国研院下发的记功决定，直接发到了第九研究所。

  《国家非自然科学研究院关于给俞冰清同志记功的决定》：

  【俞冰清同志精心谋划、有力组织、审慎推进锄奸计划，成功处决由人类叛徒扭曲形成的牛鬼蛇神“射影师”，拔除神权峰会在境内部署的“十万水军”，有力净化人民群众精神文明生态环境，记一等功。】

  冰清被记功以后，又趁热打铁，找省里申请，要将市属精神病医院评为省级文明单位，预计能给全所增发1个月基本工资，顿时研究所上下欢腾，皆大欢喜。

  省文明办拿着秘书长的批示复印件、国研院院长签转的意见原件、异常事故调查处置司出具的表彰通报原件、魔都市政府专发的商情函原件，震惊的头晕目眩，惊讶这小小的精神病医院，居然能引起多方重视，当天就派了考察组去九所考察，效率之高，令人赞不绝口。

  邹凯明、卿芳菲、夏星洲被抽调去魔都处决射影师，属于职责范围内的公务差旅，所以没有记功，但是每人都发了180元交通伙食补贴，报销了1100元的住宿费。三个人乐呵呵地数钱。

  冰清用来当“喜糖”的礼物包裹也陆续抵达第九研究所，大家都欢天喜地的拆包裹，干活的幸福感再次升级。

  当包裹拆的差不多以后，冰清才整顿完俞乐集团，看望过住院的老父亲，移交了十恶不赦的李涩清俞堂案卷，千里迢迢地回到九所，感受到了衣锦还乡式的热烈欢迎。

  回到熟悉的九所，冰清感慨万千，然后就被铺天盖地的请示、方案、议程和报告淹没了。

  冰清离开的日子里，虽然九所照常运转，但是积压的公文还是需要冰清逐一销号处理。

  冰清的办公室门口新安装了一台排队取号机，前来呈签和请示报告的人，可以用指纹取号排队，当排队轮到他时，会收到系统提醒。

  冰清同志马不停蹄地处理积压的公务。

  一个人要面对几十个人。

  前一个签呈刚抽出去，后一个签呈就插进来。

  办公室连门都合不拢。

  连休息时间都没有。

  让冰清惊讶的是，她居然毫不疲倦，精力充沛，高度专注，游刃有余。

  肌肤年龄和精神状态，甚至恢复到了22岁时的巅峰状态。

  她感觉自己的植物神经，已经慢慢学会富集摄入体内的宇宙结构能，并发挥着“时针倒转”的功能，把她的身体调节到了最青春焕发的状态。

  生命力量的充分灌注，让冰清顶住了九所公务最繁忙的这一周。

  不知从何时起，总爱筐瓢的学渣美少女俞冰清，已经进化成了一只熟练的牛马。

  她甚至学会了J教授不离手的加冰美式咖啡提神套路。

  牛和马摄入咖啡因会死。

  但是牛马快死的时候，会摄入咖啡因来继续加班。

  而面带黑眼圈的J教授，则罕见地离开了办公室的文献堆，趁着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到地表上的田径球场散步。

  路边野花飘香，球场上活跃着几个青春的倩影，是轮休的冰如，在带领女子篮球队打球。

  冰如穿着亮红色的5号球衣，宽大的球衣如红裙，球衣短袖的巨大豁口中，隐约窥见活蹦乱跳的灰色运动文胸在若隐若现。

  很快，冰如看到了蹒跚靠近的J教授。

  她欣喜扭头，高马尾甩出漂亮圆弧，瓜子脸洋溢着阳光四射的青春魅力：“教授！来打球啊！”

  冰如正喊着，一个穿着便装的姑娘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喊道：“那个男生，快来替我，我抢不到李冰如的球，换个男的试试看！”

  J教授蹒跚走近，那便装姑娘看到J教授那臃肿的黑眼圈，深陷的眼窝，蜡黄的颧骨，苍白的嘴唇，顿时吓一跳，问J教授：“你们这里加班也这么狠吗？感觉你像被吸干阳气一样！”

  冰如吃醋地撇嘴：“这周没看到他加班，但吸干阳气倒是真的——冰清所长啃得可真干净呀！一点骨头渣都不给别人留！”

  J教授假装没听见李冰如的醋言醋语，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便装姑娘，随意扫描，就看到她的颅内压高得吓人，脑血管也断了几根，至少三个器官处于透支状态，再不睡觉，就离卒中不远了。

  二十几岁的姑娘卒中，把J教授都吓一跳：“你是哪个单位的，还打球，快跟我去找个阴凉地方睡一觉。你不困吗？”

  那姑娘说：“好不容易出公差，摸摸鱼，去睡觉多浪费，喝瓶红牛顶着呗！”

  J教授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抓住那姑娘的手腕，牵她往大楼里走：“走，跟我去睡觉。”

  李冰如不明所以，把篮球丢给其他姑娘：“你们先玩。”然后马尾蹦跳着追上教授，小声说：“教授，这是公安情报组的苏晴芳，你不能跟她睡觉的，人家可是正经姑娘……”

  J教授停下来，指着苏晴芳说：“她再运动就猝死了。你问问她，几天没睡觉了？”

  李冰如问苏晴芳：“你几天没睡觉了？”

  苏晴芳用力打哈欠，挠着脸蛋：“哪有那么吓人，我也就值了一个白连夜连白，厅里比我惨的多着呢，也没见谁猝死了。”

  “再说了，我们白天黑夜地排查情报，不都是完成你们国研系统部署的任务嘛。”

  “别拽我了，我回去还要排查监控呢，趁白小鹿去送签呈，让我再打会儿球嘛。”

  J教授一把将苏晴芳又拽回来：“你不信就在我们精神病医院做个MRI，你的颅内毛细血管已经有轻微断裂和渗血了，再喝红牛配剧烈运动，你必死在球场上。给我去睡觉！”

  这时候，白小鹿从电梯里跑出来，把一份加密封存的档案袋交给苏晴芳：“冰清所长签收了，这是回函，拿了早点走。”

  白小鹿是高贵的常青藤留子，总是看不起一本警校毕业的苏晴芳，特别是发现苏晴芳比自己还受欢迎以后，白小鹿对她更没好气了。

  苏晴芳接过回函，不好意思地对J教授说：“好意心领啦，我还要回去看监控呢，溜了溜了……”

  J教授二话不说，伸手在苏晴芳美目前晃几下，只见苏晴芳的眸子左右跟随几个来回，就往上一翻，软在J教授怀里，竟然呼呼大睡过去了。

  李冰如叹为观止：“教授，你作案的技能都点满了啊。连迷……阿不，连催眠都会啊？”

  J教授解释道：“她不是一个‘白连夜连白’导致的猝死，是长期‘白连夜连白’，透支了身体的代偿机制，所以年纪轻轻就有了猝死风险。”

  “让她睡一觉再回厅里。”

  “不然会出人命的。”

  李冰如连忙答应，轻易将娇小的苏晴芳抱起来，抱到空置病房去休息。

  白小鹿满不在乎地说：“死了又怎样，还能追授个二级英模呢。”

  白小鹿那高贵麻木的态度，让J教授突然无名火起，当即失去了对右臂的控制，宛如条件反射般，抡起胳膊挥向白小鹿。

  “啪！”一声，白小鹿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个耳光，脸上肿起一块！

  “你！”白小鹿恶狠狠地把文件夹往地上一摔，指着J教授怒喝道：“我爸妈都没这么打过我！”

  J教授右手的五指气的发抖，左手指着白小鹿鼻子，一字一顿地告诉白小鹿：“你爸妈没打过你，所以你早晚挨社会的打。”

  “你再敢说这种人神共愤的屁话，我直接开除你公职。”

  “你把冰清伺候得再好都保不住你。我说到做到。”J教授一字一顿，是动了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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