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可怕的威压，季殊本能的想要后退，可此时他的双脚却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半点儿也动弹不得。

  那冲天海浪已经逼近到处他眼前，连同那双巨大而猩红的眼睛。

  季殊只能是咬住了牙关，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接下来的一切。

  海水挤压着他的身体与脸颊，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站立不住。

  眼睛想要睁开也已经睁不开，胸腔更是因为海水的挤压变得异常难受，快要呼吸不动。

  就在他以为会陷入真正的窒息的时候，那海浪却在逼到他身上的最后一个瞬间，忽地收在原地，快速盘旋，化作一个漩涡，而那双眼睛也淹没在漩涡里看不清了。

  季殊感觉到身上的挤压感瞬间消失不见，眼睛也能够睁开了，一睁眼便看到，在那漩涡的中心，一条有着猩红眼睛，浑身布满黑色鳞片，长着两只犄角的东西在里面盘动着！

  季殊陡然睁大了眼睛，是龙！？

  难道玄冥，真身居然是一条龙？

  他丝毫没有怀疑，这里面的龙是不是玄冥，因为这只能是玄冥。

  “吼——”

  那黑龙咆哮一声，别说海底宫抖了抖，就连整个海，好像都跟着颤了颤。

  黑龙很快在季殊面前一点点缩小，不多时就变化成了两米左右长，人腰粗细的模样，尾巴轻轻摆动，便甩水到了季殊面前，两只红色竖瞳与季殊  近距离对视。

  下一瞬，他竟然突然扬起了尖锐的龙爪，朝着季殊的脸上都抓了下来！

  眼中戾气犹如实质！

  季殊瞳孔一缩，甚至来不及思考暴露真实武力值的后果，便腾身朝后一跃，避开了那凶残的龙爪！

  原主只是个饱受虐待的渔民儿子，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更是让他瘦弱的厉害，绝不该有他这样的身手，可他已经来不及去伪装了。

  季殊轻而易举地躲开龙爪，这让黑龙眼中露出一抹震惊，“人类，你是什么人？”

  季殊听出，龙口中的声音尽是煞气，完全不是之前的温和，而且这句陌生的“人类”，更不像是之前的说话习惯，此时的黑龙，好像跟人形时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那句你是什么人，更像是压根儿没见过他。

  “我是您的奴仆啊，我是您的奴仆季殊。”

  季殊站稳了身体，仰头与他对视。

  黑龙摆尾，带动层层水浪，涌到季殊身上，险些将他推倒，“我不可能让人类做我的奴仆，人类没有一个好东西！”

  季殊讶然张嘴，玄冥还真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他不是刚让他和季清做他的奴仆，还没过一个时辰吗？

  怎么会不记得？

  而且这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气息，更像是···难不成，玄冥还是双重人格？

  或者是，人形与龙形秉性不同？

  但很快，玄冥就给了季殊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下一瞬，他便龙身一转，化作了人形，

  季殊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此时的玄冥没有用法术模糊面容，他终于看清了玄冥的脸，那张脸冰冷而俊美，好似天神般美的动人心魄，无懈可击。

  而他，原本也的确是神，不同于上个世界莫焰跟接受完原剧情后他脑补的形象天差地别不同，这一次，在季殊原本的想象中，玄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高大俊美的神祗，即便成为堕神，也依旧俊美非凡。

  脸是看到了，可玄冥那眼中的戾气与猩红，却并没有随着他化作人形而消散。

  季殊瞬间有了判断，那他的性格就应该与形态无关。

  那就有可能真的是双重人格了。

  而且如果这个暴戾人格如果没有之前记忆的话，那就大概率这个人格是副人格。

  但也有可能，两个人格都没有对方主导时的记忆，如果是那样，谁主谁次目前还不好说。

  “你说你是我的奴仆？”

  玄冥伸手过来，有力的大掌猝不及防地抓住了季殊纤细的脖颈，轻轻松松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带离了原地，“那你可知道，作为我的奴仆，应该怎么做？”

  脖子被卡住提起来，整个身体的力道都坠在了脖颈上，季殊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是开口说话了。

  尽管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玄冥还是使臣用了什么法术能够让他和季清在海中都能如同在地面上一样喘气，但跟地上相同的是，被扼住脖子，便会感觉到无法呼吸。

  季殊很快憋红了脸颊，快穿到这个世界，他可不想什么都还没做，就稀里糊涂的被玄冥活活掐死，他只得抬手死死抠住了玄冥的手指头，试图抠开自救，“不···”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为什么在千百年前，人们关于玄冥的传说都是，他是海神，仁慈博爱，充满神性，会一次次救起落海之人，还会保佑一方百姓。

  而现在的传说，却变成了海中住着海魔，海魔荒淫好色且凶残可怕，每十年就要夺取一个祭品享用。

  这两种传言，应该都是真的，却又都只是现在玄冥的某一面。

  因为他拥有着双重人格，亦神亦魔。

  季殊挣扎不动，感受着越来越艰难的喘息，和已经开始眩晕发黑的眼睛，求生的渴望让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了悬空的腿便狠狠朝着玄冥两腿之间的某处踢了过去！

  那架势是要一脚踹碎龙蛋。

  “啊！”

  玄冥吃痛，瞬间松开了手，季殊掉落在地上，赶紧爬起来，撒腿就跑！

  龙蛋裂没裂他也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这一脚踹出去，他要是不赶紧跑路，他的头骨恐怕得裂！

  特别之处的强烈痛感让本就暴戾的玄冥彻底猩红了眼睛，他顾不上疼痛，一转身体便再次化作一条巨龙腾旋而起，撩下爪子来就将还没跑远的季殊抓在了爪间！

  季殊弱小的身体在巨龙面前，如同蝼蚁一般任其宰割，纤细的腰肢甚至被玄冥一爪子抓住，如同人类攥了一根粗木棍一般。

  玄冥在海底宫上方快速盘旋几圈，便将爪子从海底宫的门口伸进去，将季殊扔了进去，接着便化作一道流光跟着进入，殿门随之关闭。

  季殊还来不及从殿中地上爬起身来，一道流光便将他整个身体缠绕，变成了实质的一条龙。

  龙身如同粗绳般将他缠紧了，一只爪子撕碎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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