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足足有三四十秒，人才从水里出来，李奎勇对着岸上人喊着，

  “确定是这里嘛？没搞错？”

  萧薇焦急喊着，

  “就是那里，刚洗衣服时，那衣服落水里，秦岭她去捞，就……就掉水里了，就那地儿，是不是冲到下面去了？”

  李奎勇猛吸口气，再次钻入水里头，李严和李子元也赶过来，得知情况，立马下水救人，岸上人都是焦急等待，嘴里念叨，

  “千万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啊……”

  “哗啦！”

  又过了三四十秒，李奎勇再次从水里钻出来时，都是在刚离下水地儿有十几米远了，右手揽着一人，可不就是已昏迷不醒的秦岭了，

  “啊，找到了，找到了……”岸上女人欢呼尖叫着，

  李严两人见状，立马游过来，三人一块将人给拉回到岸边，萧薇等人第一时间围过来，把人搀扶住，

  “秦岭，你没事吧？秦岭，你说句话啊……”

  人却是一动没动，没点知觉，众人吓坏了，

  刘娇道：

  “奎勇，秦岭她怎么不醒啊？不是死了吧？秦岭，你可不能出事啊，呜呜呜……”

  一个哭，其她人也跟着哭起来。

  “哭什么？！”

  李奎勇大口喘气，刚给他累完了，自己差点体力不支下去，喘着粗气，

  “给……给人做人工呼吸，快……快点的。”

  “啊？”姑娘们都是疑惑，萧薇道：

  “什么人工呼吸，我们不会啊？”

  “就是对嘴吹气”，李奎勇匀口气，然后道：

  “再摁胸，把……把呛进去的水给……给挤压出来，快……快点的。”

  “啊，这……这我们没弄过啊。”

  “子元，你来！”李奎勇招呼着，“快…快点的！”

  “啊，我？”李子元犹豫着，

  “奎勇，我一男的，这……这不合适吧？要不你来。”

  李奎勇心里骂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是一点不给他歇气机会，踉跄着爬到秦岭身边，直接摁压胸口，然后嘴对嘴吹气，这么循环反复，边上几个姑娘都没眼看了，脸红起，侧过一边，

  这……这真是在救人嘛？

  有个三四分钟，在他要再次俯身下嘴时，

  “呕，呕，咳咳咳……”

  姑娘可算有动静了，呛进去的水从嘴里涌出来，

  “哎呀，醒了，醒了”，姑娘们惊呼，高兴道：

  “奎勇，还是你有本事！”

  李奎勇则是一屁股瘫坐地上，感觉浑身发软，都有些脱力了，道：

  “把……把人扶起来，给……给她拍一拍背！”

  姑娘们照做，将人扶起，刘娇道：

  “秦岭，你没事吧？刚吓死我们了，以为你都……幸亏奎勇救了你，给你亲嘴呢……”

  “咳咳咳……”

  这回轮到李奎勇呛着了，更正道：

  “什么亲嘴，我是给……给人秦岭做人工呼吸，在救人，这可不能乱讲。”

  秦岭这时人也清醒了些，有些虚弱道：

  “奎勇，谢……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可能就……就被淹死了。”

  李奎勇摆下手，“你先歇会，歇会，别说话，没哪里不舒服吧？”

  秦岭摇头。

  李奎勇道：

  “我说你们这些女生，别的不学会不要紧，游泳这一定要会，关键时刻可是保命的技能，你说要不是恰好碰到我们在上游洗澡，这可怎么办？”

  萧薇道：

  “我们又没洗澡，我们是在洗衣服，不小心落水了嘛。

  哎，奎勇，你……你先把衣服穿起来吧，这样子……”

  李奎勇这才想起，自个浑身就一裤衩子呢，让李子元把自个衣服拿来给穿上。

  又歇了会，秦岭看着也无大碍，李奎勇道：

  “那咱回去吧，不早了，秦岭，能自个走吧？”

  秦岭道：

  “刚落水时不小心把脚给崴了，没事的，我慢点走就好。”

  李奎勇低头看眼人右脚踝，都肿成一馒头了，

  “这还能走嘛？”

  好人做到底，过去到姑娘面前，转身蹲下，拍了拍自个后背，道：

  “来吧，我背你！”

  “不用呢”，秦岭道：“我……我让薇薇她们扶着些就好。”

  李奎勇道：

  “萧薇、刘娇她们还得拿盆、桶、衣服呢，怎么扶着？这山路也不好走，这脚要再受伤，更难痊愈，快点的，再磨蹭天都要黑了。”

  秦岭犹豫下，然后伏到人后背上，低低道：

  “奎勇，谢……谢谢你啊！”

  李奎勇把人背起，起身对其他人道：

  “子元、李严，帮女知青们拿下衣服，咱抓紧回去。”

  收拾好便上路，李奎勇背着秦岭落在最后，翻过一道梁，秦岭见人额头都出汗了，有些歉意道：

  “奎勇，很累嘛？要不我……我下来自己走吧。”

  李奎勇回头看着女人，虽说是背着，但这姑娘挺害羞的，身子就那么费力支撑着，不让贴上他后背，他这背着费劲，人在他后背上估计也不得劲，道：

  “你趴我背上啊，我能把你吃了怎么着？不然太费劲了。”

  “我……”秦岭红着脸，“我衣服湿的。”

  “没事”，李奎勇道：

  “你就趴下吧，不然我真累死”，玩笑道：

  “刚亲都亲了，你还顾忌这个？”

  “你……”

  秦岭嘟起嘴，打人一下，然后乖巧趴下，脸贴人脖颈上了。

  微热的气息吹拂在耳边，酥酥痒痒，夏天了，两人身上都是单衣，这姑娘浑身都湿透了，又贴得这般紧，背上的浑圆饱满挤压着，

  甚至能感觉到那突出的重点，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真看不出来，这姑娘看着瘦弱娇小，但那点肉都长到该长得地儿，

  一点不含糊，跟晓白一样，都属于细枝挂硕果的类型。

  二十来分钟后回到住处，李奎勇头次觉得，今儿这路程有点短了，姑娘在从她背上下来那刻，后背的柔软温热也随之消失，

  有些小小的不舍，面上一本正经，道：

  “回去赶紧换身衣服，晚上好好睡一觉，要哪里不舒服，找村里的卫生员去看一看，

  我那里还有瓶跌打的药水，一会给你拿过来，让萧薇她们给你擦一擦，脚踝能快些消肿。”

  “嗯呢！”

  秦岭点点头，“奎勇，谢谢你啊！”

  “小事”，李奎勇道：“你进去吧，我也得回去换身衣服”，转身要回自个窑洞。

  “哎，奎勇！”秦岭把人叫住。

  “怎么？”李奎勇又转过身来，“还有事？”

  “嗯，那个……”秦岭忸怩着，“刚在河边你……你亲我……”

  “我那可不是占你便宜”，

  李奎勇忙打断，以后姑娘要秋后算账，给解释道：

  “那是人工呼吸，为了救你，摁你胸口也是，那种情况下……是吧，我也让萧薇、刘娇她们来，可她们不会，所以这……我也没办法，是吧？”

  “我又没怪你！”

  秦岭娇哼声，

  “我不是那意思，又没让你担责，我只是要告诉你，这……这是我的第一次。”

  说罢，耳根子都红了，转身单脚跳着快速进了窑洞。

  “第一次？”

  李奎勇摸摸鼻子，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挺无耻道：

  “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做人工呼吸，大家都是‘第一次’，

  公平公正，谁也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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