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扎塔娜做完检查之后，转头就对上了两双发光的眼睛。即使心中对这两个人的过激反应有所准备，但再怎么说，这眼神也有些过分了吧？盯囚犯不带这样紧咬着不放的！

  “他没事，甚至还很健康。”扎塔娜抬起手，摆了两下。

  听到这话的两人没有半点放松，扎塔娜随后又补上了两句话。

  “很奇怪，他的体内至少有三种力量在互相纠缠着。其中有两种力量十分霸道，一直在他的体内互相争斗。而这第三股力量夹在这两股力量之间，起到了很好的缓冲的作用，他现在能好好地躺在这里睡大觉，全靠这第三股力量。目前来看，杰森还是很安全的，这三股力量会在一段时间以后都会消散不见。这孩子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

  说完了自己的推测，扎塔娜拍拍布鲁斯的肩，轻飘飘地走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那对担忧的父母。

  布鲁斯上前摸了摸杰森的头，然后转头看向清漓，“这段时间，可以留在这里吗？我想好好地照顾杰森。”

  听完扎塔娜的一番后，清漓对杰森现在的状态已有了自己的猜测。就实际情况来说，其实杰森现在去哪里待着都可以，韦恩庄园的环境确实奢华安逸，可清漓和杰森两个人联手打造出来的小窝也一点都不差。以清漓的习惯，既然此件事毕，那还是尽早回到自己的地方才好。不是自己的地盘，总归是要紧绷着几分心神。

  可回忆起杰森之前的诉说，清漓心中很清楚，现在的杰森，心底里还是很希望能继续留在韦恩庄园。这里毕竟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家，而且，这里还有蝙蝠侠，对清漓来说，留下来，对杰森，对她这次下山最重要的目的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布鲁斯坚实的后背，清漓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都已经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自己的面前，而他想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怜悯？或是其他的情感，在她的心田默默发芽。

  “我们会留下的。”

  直到听到清漓的答复，布鲁斯因那一声叹息而瞬间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握紧了杰森的手，真是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自己终于还是讨来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补偿的机会。

  清漓站在他的身后，看到了他微微颤动的肩膀，以为他几乎已经落泪。可布鲁斯没有，在道谢之后，他沉默着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清漓一个人守着还在睡梦中的杰森。

  布鲁斯或许可以一直留在韦恩庄园，同自己许久未见的儿子享受父子亲情，可蝙蝠侠不能。

  哥谭或许不会一直都会有蝙蝠侠出现，但哥谭不能没有蝙蝠侠。

  时至今日，蝙蝠侠早已成为了哥谭在阴影处的支柱。只要蝙蝠灯还会在云层上亮起，那些哥谭的普通市民们的夜晚才能多一分安全。那些宵小之徒在作案前，也会仔细掂量着，看看自己能挨多少下蝙蝠侠的铁拳。

  走出房间的布鲁斯叫上提姆，两人如同往常一样来到蝙蝠洞，为即将开始的夜巡做准备。

  “达米安，回到你的房间去。”布鲁斯制止了达米安想要跟随的步伐，语气淡淡，却没有留下任何一丝转圜的余地。

  “为什么！他都能去！”

  达米安愤怒地吼着，他完全无法理解。明明那个险些给韦恩家族蒙羞的罪人都能去，自己身为父亲最优秀的继承人为什么不能去？！难道自己在父亲心里还不够优秀吗？

  孩童的身躯剧烈抖动着，巨大的愤怒在达米安体内勃发。

  “回去。”

  来自父亲冷淡的回应让这愤怒更加无法抑制，达米安摸向自己的爱刀，他要向父亲证明，自己才是最优秀的！

  他没有得到挥刀的允许，达米安违反了他们在路上达成的协议。布鲁斯毫不犹豫地出手，挡下攻击的同时还卸掉了达米安的武器。

  “达米安，回去！”

  布鲁斯的声音开始带上斥责般的冷漠，他对达米安今晚的表现很不满意。这个孩子受刺客联盟荼毒实在是太深了，面对自己对他人的不满，从不考虑沟通的可能性，而是半强迫地要求别人去达成他的要求。布鲁斯当然知道达米安的天赋，这是一位天才，布鲁斯从来都不否认这一点，可达米安的弊端也十分的明显，他缺乏一些普世意义下的观念。

  达米安需要有人去引导他，需要有人能告诉他，这世上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止有杀掉那个制造问题的人。

  而这一切都需要建立在达米安愿意好好听从安排的基础上。在力量压制下暂时蛰伏的达米安并不符合这样的条件，他需要时间与我们慢慢磨合。布鲁斯思考着，该用什么方式，才能让达米安心甘情愿地去改变自己的观念。

  达米安被移交到阿福的手上，一心二用对蝙蝠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在安排好家中的一切后，蝙蝠侠的夜巡正式开始。

  今天的任务一点都不轻，或者说，蝙蝠侠每天的任务都不少，着名犯罪之城从来都不会在这一点上让人失望。

  三四起起深夜抢劫作为今晚的开胃小菜，码头的一场军火交易作为重头菜被端上了蝙蝠侠的行程。接下来，就是甜点时间了。今天的饭后甜点似乎很不一样哇！

  街上的井盖下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活动，井盖费劲地压制着所有的动静，最后光荣牺牲于一道不似常人的力道中。

  啪！下水道的客人完全不知道遵守客人的规矩，无情地剥夺了井盖最后的抢救机会。看来这场深夜的拜访注定无法得到一个宾主尽欢的结局了。

  虽然这位客人的力气非比寻常，但长得居然还挺礼貌，至少还有个人形？

  收到消息赶来的罗宾躲在小角落里，做着情报收集的工作，这种突然冒出来的，不知是敌是友的存在，还是先观察一下比较好。万一人家是来求助的呢？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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