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没有错过两只鬼的小动作，她并不在意这偷偷“占小便宜”的行为，或者说，她更希望两位可以早点答应下来。进入戒指之中，好好养养她们单薄的身体。两位鬼魂的状态都谈不上好，距离消散都只有一步之遥。

  即使是在丈夫和清漓的双重“攻击”下，夫人也并没有动摇，“不，小姐。”她坚定地拒绝了清漓的建议，“我们还不知道这样会对你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

  听到这句话的清漓轻笑两声，“不会的，夫人。”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夫人的一抹衣角，“看，夫人。我不会被影响。我很强的。”

  躲闪不及的夫人急忙看向清漓的手，它和它的伴生一样，依旧白皙，散发出活人特有的鲜活气息。夫人这才放下心来，抬头对上清漓殷切的目光。

  “真的不会有事？”

  “不会的，夫人。”清漓扬起笑容，她知道，夫人答应了。

  至于我们的男鬼先生？他一直站在两人的身旁，静静地陪伴着她们。与夫人不同的是，他认为清漓既然能提出这种建议，那就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夫人的力量日渐微弱，感受不到清漓身上的气势。但他不同，他能明显的感受到，清漓身上的力量十分强盛，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宛如天堑。

  在力量远胜于自己的人面前，自己想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他能做的，只有尽力顺从对方，避免给自己在意的人带来更大的伤害。

  也许夫人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幸运的，没有遇到那种上来就要消灭我们的驱魔师。得益于生前强大的人脉，男鬼先生在这种只会发生在世界阴影处的事情也有所耳闻。

  关于鬼魂，男鬼先生了解的东西要远多于自己的夫人。他毫无顾忌地同意了清漓的提议，反正，不会有比现在更差的情况了。如果清漓中途反悔，想要对他们夫妻做些什么的话，自己也能顶在夫人的前面。按照他们的标准，自己应该更有利用价值吧？

  得到夫人的同意之后，清漓将两位鬼魂引入玉戒中。在那里，他们能得到最好的疗养。玉戒本身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力量，但玉石是一种极其适合留存灵力的媒介。它在清漓的身边待久了，持续性的受到灵力的蕴养，对快要消散的鬼魂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修养场所了。

  经历了一些小插曲，清漓还是顺利地把那枚有夫人寄宿着的玉戒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至于限制夫人她们不能离开画像的力量？它早就在夫人同意之后就自己消失了，毕竟夫人她们之所以不能离开画像也是因为夫人在潜意识里面不让自己离开。本就不是什么特别强力的力量，在夫人松动后的现在，自然会随着夫人的心意自己消散。

  ···

  蝙蝠洞。

  直到清漓消失在监控中，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只看到清漓从画像上引出了什么，然后又将那个东西引入到手上的戒指中的众人云里雾里地回去找扎塔娜的身影，预备向她问个明白。

  布鲁斯转头一看，蝙蝠洞内哪还有扎塔娜懒洋洋的身影，只有白色信封被一瓶看不出颜色的液体压在战术椅上，等待着有没有人去一看究竟。

  扎塔娜最近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布鲁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发小是不是在外面被别人带坏了？他拿起那瓶液体，交给一旁的提姆。“拿去化验。”

  提姆的手是接过了瓶子，眼睛还在不停地瞄那封信，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监控室。

  布鲁斯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句话。

  瓶子里的圣水对恶魔有奇效。另：对付恶魔不是大魔法师的专业！你应该去找驱魔师！

  布鲁斯的眼睛才刚扫到信件中的最后一个字，信纸就直接自焚了。扎塔娜对自家发小在情报保护方面的脾性也是十分了解了，这不，早就做好了准备吗，免了布鲁斯自己去焚烧的功夫。

  “阿福，那幅画。”布鲁斯看向站在角落的阿福，他记得那幅画早就被自己收起来了才对，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走廊上，还刚好被清漓看见了？

  阿福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清漓会看见老爷的全家福。发生当年的那件事之后，为了不勾起老爷那些回忆，家里的那些画像都是被他放进韦恩家的收藏室里，能解开那把大锁的钥匙现在还在自己的腰上挂着。

  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布鲁斯的肩膀上下扭动着，放松活动做完之后，就要开始今晚的任务了。比如说，把最近几年所有有关那条走廊的监控都检查一遍，看看到底是某种神奇现象，还是有些“神奇的人好心把那幅画搬出来晒晒月光”。

  按照韦恩庄园大大小小，一步一个监控的图像总量来说，就算去掉那些无关的片段，也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

  又是一个熟悉的早晨，这一次，清漓是带着杰森一起下来吃饭的。这对母子也是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吃早饭了。

  阿福还是照旧给她们端上了早餐，放在清漓面前的是蓝莓吐司和一杯热牛奶。而在杰森面前的，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牛角包，旁边还几颗红树莓，那是他最喜欢的水果。

  老管家在端上早餐之后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走开，而是站在一旁看着。

  杰森坐在这份他熟悉又陌生的早餐前，一时间突然忘记了他想要在早上说出的提案。阿福...还记得他的喜好。

  “谢谢你，阿福。”杰森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一定是早上没喝水的缘故，他的心里这样想着。于是他一把端起旁边的牛奶，喝了一大口。

  “不客气，杰森少爷。”阿福依旧没有离开，继续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杰森撕开牛角包，往里面塞了几颗红树莓，这才咬了一口。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麦粉的香气伴随着树莓美味的果汁一起被送进喉咙。

  这是杰森从恢复记忆之后就一直在想念的味道。

  现在他才是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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