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墨蓝色的睡袍紧紧系在布鲁斯身上，他打了个哈欠，“他不是你的宠物。”

  迪克也补上一句，“是啊，达米安，不可以把能变形的变种人当作是宠物。”

  他的眼里都是对达米安误入歧途的担忧，“不可以这样做，大米。”在知道家里又多了个弟弟，深切为家庭关系担忧的他特意在网上找了好多的能快速拉近家人关系的方法，取昵称就是其中一个。

  只是这效果也是要分人的，放在一般人身上可能会迅速接受这样一个可爱的称呼，甚至还会很高兴。但是这昵称要是放在了达米安身上的话......那效果可能就完全相反了。

  “闭嘴！丢脸的家伙！别再用那可笑的单词称呼我。”达米安抬起下巴，“一个被压着吃早饭的人没资格说话。”

  小狐狸梳理完毛发，在达米安的头上扒拉了几下，摆了摆蓬松饱满的大尾巴。什么宠物，和他一个可可爱爱，惹人怜爱的妖修幼崽有关系吗？完全没关系的好伐。

  而且，很多时候，妖修们也不排斥跟在大能身边，当个掌上小宠什么的，能比修炼更重要？必不可能！同阶的妖修在对战能力、身体素质等各种方面确实会比人修要强一些，但唯独在心境和对道法的领悟上输人修一大截。

  换句话说，妖修就是只长身体，不长脑子的憨憨，极少出现能问鼎大道，能与人修辩经的大能。

  但在修炼一途上，武力是最最低廉的成果。任何一位踏上正路的修士都不会缺少武力，即使是难以修炼的蝙蝠妖，也能与凡人们拉开一大截。

  能决定一名修士命运的，往往取决于他们对于自己的道有着多少的理解。在这一点上，妖修们心知自己是真的不太行，属实是想破脑子也绝对想不通，所以他们将目光放到了频频出现顿悟人才的人修身上。

  谁做得好就跟谁学嘛！妖修们带着这个想法，经常蹲守在人修经常出没的地方，想着能抓着...啊不，是捡到一个好心人修，愿意收下他们，把他们带在身边一起修炼。这样的话，他们就能蹭一下人修时不时掉落下来的讲解包，在修炼上也会简单不少。

  做大能的战宠，对妖修来说其实已经算是一个优良传统了。在他们为了能更好接近人修，而去凡人的城镇中潜伏了几年后，还出现了不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碰瓷手法。

  所以，说不定那些话本子里面的事，是真正发生过的真实案例呢。

  老实说，妖修要比人修更不在意凡人。小狐狸对布鲁斯他们口中的宠物说辞也没什么被冒犯到的感觉，妖修们不会正视比自己弱小的生物。但小狐狸毕竟年岁尚小，只是潜移默化地从父母那边学了些习惯。

  但清漓可就看不惯了，“你把他看作是自己的宠物？”她沉下脸，凝视着达米安，她对幼童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做错的了事情必须得到改正，而且还必须是迅速的，最好是下一秒孩子就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没有！”达米安着急否认，差点咬了舌头，“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啊？”杰森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便宜弟弟。他感觉到清漓有些生气了，所以才搭了个腔。

  听到杰森的声音，达米安闭紧了嘴巴，不愿意再说话了。

  “你说话啊！”杰森继续追问着，还想往达米安的方向再靠近一点。

  迪克悄悄地围了过来，精准地站在了杰森的必经之路上，他太清楚杰森是个什么样的火爆性子了。清漓也拉住了杰森，示意他停手，她只是想要问一下达米安是个什么想法而已，并不是要逼供，没必要这么气势汹汹的，吓着孩子了就不好了。

  虽然达米安是个经历过残酷训练的杀手，但清漓觉得他的身上还有着孩子的纯真。而孩子，总有比大人更多的宽待。

  小狐狸在达米安的头上跺跺脚，达米安就不得不点了几下头。他身上的那种优越感瞬间消失，倒像被小狐狸欺负了一般。

  “他怎么敢让我做宠物，明明是他屡次求我，我才让他做我的奴仆。”

  小狐狸骄傲地高高抬起下巴，嚣张的气焰烧得比达米安还高。偏偏达米安还不敢把小狐狸抓下来，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脑袋上胡说八道。

  “嗤——”清漓被小狐狸傲娇的模样逗乐了，这小家伙，身后有人了就放肆了起来。

  不过，身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要稍微收敛些才行。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我是怕你在这边孤单，才想着让你和这小少爷交个朋友。”清漓朝布鲁斯那儿淡淡地看了一眼，还好，脸色不算难看，应当是没怎么生气。

  时刻关注着清漓的布鲁斯立刻就发现了她的目光，略微一想，也就知道了清漓的想法。布鲁斯运转了一晚上的脑子停滞了一小会，这个特性...好像是被称作是护犊子吧？

  在布鲁斯看来，小狐狸说的话算不得什么，既然达米安将小狐狸视作宠物，那小狐狸把达米安看作奴仆也不是不行。孩子间的打闹罢了，这事他熟。当年迪克和杰森也是这样争来争去，一定要分个高低才行。

  只是，小狐狸怎么一直保持在兽形，人形不是更方便一点吗？

  “小家伙，你怎么不变成人类的样子？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会不会不舒服？”进修过和稀泥课程的迪克顺着清漓的话头，将小狐狸和达米安之间的冤债就地掩埋，顺便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

  空闲时间经常逛论坛的他经常会刷到类似于兽娘的称呼，也看到过不少可爱的画作。论坛人每天发疯想要看兽娘的评论经常占去他不少时间，现在！迪克终于有机会看现实版的兽娘了！能不能成功报复那些刷屏人，就看小狐狸了！

  虽然不能在论坛上大说特说，但在精神上，是他迪克赢了！你们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见一面却怎么也见不到的兽娘，只有我！迪克·格雷森见到了！说不定还能亲手摸一下，不像你们，只能在想象中过一遍瘾。

  对上迪克闪闪发光的眼睛，小狐狸尾巴一甩，紧紧盖在了自己的爪子上。他当然知道，要想混在凡人中间不被发现，人类形态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是他不想变的吗？！妖力不强，还不会完好的化作人形是他想要的吗？！！他也不想顶着双狐狸耳朵，走在街上的时候常常要和别人解释这是耳饰啊！

  小狐狸的头埋进尾巴里，说到狐的伤心事了，狐不想说话了，家人们。天杀的，这有个坏人一直往心窝子戳刀子啊！

  “快别说了，小家伙都快哭了。”清漓面上是在制止迪克继续追问，实际上笑得比谁都开心。“达米安，麻烦你带他一起去玩吧。”

  抓住退场时机的达米安迅速溜走，乖顺地让迪克他们大吃一惊，这恶魔崽子对他们可不是这样的啊！怎么整的和双面人一个德行。

  清漓轻柔地抚摸着怀里的另一只狐狸，声音中却略带一丝冷意。“是谁制造的蝙蝠怪？”

  “黑面具。”布鲁斯并没有隐藏情报，“还有一伙人，但博士并不清楚那些是什么人。”

  袖袍中传来细微的异动，清漓不着痕迹地按了按，“特征？”

  “一袭黑袍，主事人脸上戴着猫头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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