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时，女孩问王姝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日后好还她毛毯并登门道谢。

  “我叫王姝，在金城兴业街开了一家零食铺，你可以到店里找我，道谢就不必了，可以来我店里照顾一下生意哦。”

  “好啊，我会去的，咱们加个微信吧。”

  “行。”

  见微信自我介绍里女孩名叫萧艺，王姝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女孩打车离去。

  回去的路上，司寒问道：“你倒是古道热肠，可把我害惨了，我到店里买姨妈巾差点没尴尬死。”

  “这有啥尴尬的，开店不就是做生意吗？姨妈巾作为商品本就是卖给顾客的。”

  “说得轻巧。对了，来姨妈真有那么痛苦吗？我怎么从没见你那么痛苦过。”

  ……

  这话题，还能聊下去吗？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怀孕最近没有姨妈了吧。

  “我体质好，只是偶尔疼。”

  “那还挺好的。可别像那个女孩似的疼的面部都扭曲了，到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你想的有点多。”

  刚回到家，王姝就接到弟弟王晨的电话，“王晨姐姐，我是王晨班主任，咱们见过的，你快到第一人民医院来。”

  王姝不明所以，心提到嗓子眼。弟弟又出什么事了，昨天弟弟才告诉自己到学校上课了，今天却又去了医院，可千万别出啥大事。

  司寒一路陪同王姝马不停蹄赶到医院“老师，我弟怎么了？”

  “王姝姐姐，很不幸地告诉你。你弟弟上自习时突然晕倒，不省人事，你赶紧签字让医生进行手术。”

  王姝感觉五雷轰顶，还以为日子要像好的方向发展了，却又遭变故。

  “既然家长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老师学校里还有很多事，并不想在医院多停留一刻。

  “等一下，你确定和学校没关系吗？”王姝质问道。

  “我们课堂有监控的，你大可以调查。”

  司寒直接说：“好，我现在去查。”

  老师上次就被王晨的姐姐将了一军，现在更是瑟瑟发抖，生怕危及到自己的饭碗，幸好这次的确和学校没关系，是王晨在自习课上自己晕倒的。

  “那我和校长汇报一下，我们一起回学校。”

  司寒转头对女人说：“我和老师去看监控，你在这陪着小晨，我去去就来。”

  “好，你注意安全。”

  “嗯。”

  王姝给王国富打去电话，那头回应是空号，合着自己的父亲连这个儿子都不打算认了，真是绝情。

  以前听说父亲给弟弟留了一笔钱，等弟弟成年后自动到账，现在弟弟还未成年，也不知道钱还在不在弟弟名下了，以父亲的德性这笔钱被父亲卷走也不是没可能。

  现在弟弟在金城只有她一个亲人，姐弟俩只能相依为命，老天保佑弟弟不要有事，王姝不停地在心里祈祷。

  “病人家属？”

  “是我。”

  “病人现在情况危急，是脑癌晚期，做完手术恐怕也时日无多。你确定要继续治疗吗？每天要上万块的费用。”

  王姝差点晕倒在地，弟弟的命也太苦了吧，“医生，你确定没有误诊吗？”

  “我是这方面的知名专家，误诊率为零。”

  “如果治疗的话我弟弟最长能活多久？”

  “这个不能保证，按照以前的例子活三个月到半年不等。”

  “好，我不怕花费多，给弟弟好好治疗。”

  如果弟弟也没了，她在这世上就再没有能说话的家人了，父亲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永远在关键的时刻消失。

  “对了，医生，弟弟的病有没有可能出现奇迹，恢复好转。”

  “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概率微乎其微，还请不要抱太大希望，因为这种病没有先例。”

  “谢谢医生，请您全力救治，拜托您了。”

  “好，我会尽力的。”

  王姝瘫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泣不成声，自己的人生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光彩，家人一个都指望不上，唯一的弟弟也即将离她而去。

  像她这样的出身不能用悲苦形容，也算得上是惨惨淡淡了。

  看完监控，司寒告诉王姝这次和学校没关系，是小晨自己在自习课上晕倒了。

  司寒通过自己和付桂花的关系把王晨的事转达给王国富，听到消息王国富很是焦急。

  他订了最近一班飞机返回金城，找到王姝。

  “小姝，你这么不早告诉爸爸。”

  “哼，你注销了手机号我怎么联系的上你。”

  万幸自己父亲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回来看望自己的儿子。

  “我想着在A国也用不到那个手机号，就注销了，忘记告诉你了，是爸爸的错。”

  “你有啥错？少在这假惺惺了，王晨恐怕时日无多了，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他吧。”

  “我苦命的儿子啊，爸爸也有苦衷，爸爸得在A国赚钱，陪你的事还得拜托你姐姐。”

  王晨还在昏迷中。

  “喂，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人都要没了赚钱给谁花？”王姝对自己的父亲感到非常无语，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奇葩父亲。

  “那王晨的治疗费得花不少钱吧，这个钱不得我出嘛？”

  “你出钱是天经地义，现在法律上你还是王晨的抚养人，所以钱和力你都得出。”

  “那你这个做姐姐的就一毛不拔，既不出钱也不出力？”

  王姝真的要气死了，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什么理解力，“我会尽我所能帮助王晨的，但你作为他的亲生父亲要比我这个做姐姐的承担更多责任，别想像上次阿姨出事那次一味逃避。”

  “知道了，我儿子我能不心疼嘛？要不然我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回来。”

  “咱家没有肿瘤遗传病史，所以我怀疑医生误诊，但是医生信誓旦旦说没有误诊，我在想会不会是故去的阿姨携带这个病的基因。”

  “很有可能，只是为啥小晨年纪这么小就要承受这一切。”

  王姝说道：“正因为他小小年纪就遭受了很多打击，才诱发了这个病。等小晨醒来我们都要用微笑好好待他，不许在他面前吵架。”

  “那是自然。”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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