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玛这个人，真的存在吗？”江目灵看着索丽的眼睛，问道。

  “那不是废话吗？”索丽没好气地说道，“姐姐比我大一岁，五官和气质却比我显得温柔、文静许多。我刚出生的那一年，父母就在一场大火中丧生了。所以，是爷爷将我们养大。我和姐姐从小一起长大，虽然爱好不同，但是，我们的感情非常好。你问我，她存在吗，是在说笑吗？”

  “索玛，长得真的和我一模一样吗？”江莎莎问道。

  “我想是的吧！”索丽打量着江莎莎的脸，撇着嘴说道，“老实说，你比我更像我姐，这并不是让我觉得高兴的地方。不过，我姐姐丝毫不懂武功、仙术、魔术之类的玩意，比你更加柔弱一些。”

  “那你爷爷呢，是傀儡表演者还是傀儡制造师呢？”江目灵问道。

  “都是。”索丽说道，“其实，我爷爷也算是远近闻名的韧性草纸傀儡师了。说起来也算是好笑，爷爷的肠胃不好，每次上台表演精妙绝伦，但下台之后，就会非常慌张地上厕所。你们知道的，擦屁股用的草纸，使用时容易扯坏。所以，他找人定制了一种非常有韧性的草纸，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后来，某个制造草纸的小工，将爷爷的秘密给传扬了出来。就这样，爷爷获得了韧性草纸傀儡师之名。”

  “当然，由于爷爷对傀儡戏法的精益求精，也表现在了对傀儡的制造上。最终，向爷爷提供傀儡制造与维护的手艺人，对我爷爷的‘吹毛求疵’颇有微词。不得已，爷爷自己摸索傀儡制造的手艺。没想到的是，很快，爷爷所制造的傀儡就变得远近闻名了，甚至，比爷爷的傀儡戏法还要出名。”索丽说道，“只是，爷爷在死前的那一年，突然对自己的傀儡戏法和傀儡制造，感到了痛恨与绝望。他将店面紧闭，拒不见客，之后，就打造了一尊与自己一模一样，精致无比的傀儡，成为了我们傀儡店的店招。死前，爷爷对我说，真正的死亡是肉体，而傀儡的肉体只会损毁，却永不消亡。他将一套操纵傀儡的魔术，传授给了我。而我的心里没有傀儡，只有音乐。所以，我将这套魔术的应用，拓展到了音乐上。这也就是我手上这把魔箫，操纵力的来源了。”

  “那你姐姐死的时候，是哪一年呢？”江目灵问道。

  对此，索丽紧闭着嘴唇，没有回答。

  “有什么不方便解释的吗？”江目灵问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五年前吧！”索丽回答道。

  “是吗，一开始我们聊天的时候，我一句，你十句。现在，我问一句，你却只是回答一句。“江目灵尖锐地问道，”你今年多大呢？”

  “十六岁。”索丽回答道。

  “你姐姐在世的话，今年有十七岁了，对吗？”江目灵问道，“也就是说，你姐姐去世的时候，大概是十二岁呢？”

  “你到底想要问什么？”索丽反问道。

  “据我所知，人死之后，灵体会维持在死亡时候的模样。”江目灵说到这里，转头看向韦彻翼，问道，“还是说，你有那种倾向呢？”

  “什么鬼倾向啊？”韦彻翼说道，“我看到索玛的时候，她已经是成年的样子了，至少也是十四岁以上了吧！”

  “关于定灵针，你父亲可能有一件事没有讲。”江目灵说道，“定灵针的作用，只是能将灵体钉在原地罢了。一旦拿走定灵针，被钉在原地的灵魂，只会离开原地，并不会跟随定灵针去寻仙门。”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韦彻翼说道。

  “也就是说，我很想知道，是谁将你的灵体钉在墓园之中的？”江目灵用手指着索丽的脸，大声的问道。

  “不应该是索玛的灵体吗？”韦彻翼惊声问道。

  “其实，从一开始与你相遇的灵体，就根本不属于索玛，而是索丽。据我所知，灵体离开身体之后，能呈现出自己心目中最好的样子。也就是说，那个成年的灵体根本不是索玛，而是索丽心中的自己，她一直渴望与自己的姐姐更加相似，渴望变得更加温柔、文静。”说到这里，江目灵朝索丽走近了两步，问道，“为什么你不肯告诉他，你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女人——索玛呢？”

  “他说的是真的吗？”韦彻翼对索丽问道。

  “我先走了。”索丽如此说道。

  “等等。”韦彻翼大喝一声，开始脱下自己的皮囊。

  “你会介意，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吗？”韦彻翼用黑炭一般的身影，大声吼道，“我不管你是索玛，还是索丽，只要你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我温柔抚慰的那个女人，我就只需要你的答案！”

  “只要你做最真实的自己，就会遇上爱上你灵魂的女人，难道不是吗？”索丽拿起魔笛，重重地砸在了韦彻翼的头上，大声吼道，“你不要老是问，老是问！你问了，我就必须要回答吗？我回答，就必然是真话吗？你就不能用心去感受，我是索玛还是索丽，我是介意还是同意吗？”

  “我用心感受了！”韦彻翼一脸傻相地说道，“那晚上，我听到的是你的声音对不对？韦彻翼，我真的想要永远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但是，绝对不是以这样的方式，要以我姐妹的身体作为代替！你的意思是，希望以你真实的身份，真实的身体，陪在我的身旁，对吗？”

  听罢，索丽并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她只是拿起了自己的魔箫，吹奏了动听的一曲。

  在音乐声中，韦彻翼被曲子所操纵，开始如孩子一般地哭泣，像野狗一样蜷缩在索丽的脚边。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索丽温柔地笑着，半跪在了韦彻翼的面前，用自己的双手抚摸起了韦彻翼的后脑。

  “汪！”哈努多深情地看了江目灵一眼，叫道。

  于是，江目灵也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以同样的动作抚摸起了哈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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