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圣斗士先死的规则吗？”秦昔时站在莲花打坐台上，一边随之上升，一边说道，“忘了说了，我们现在的这个状态，就是所谓的圣斗士了。”

  “具体点，说来听听。”江目灵说道。

  “根据碑林的记载，九重天早已不接受任何修行者了。所谓的渡劫成功，在近五百年来，或许只是一个传说，一个谎言罢了。恩奇的九重天探测器，曾经进入过九重天的第一层——凶动天。在凶动天里，所有修行的气，不管是仙气、魔气还是人气，都会转化为圣气。无休无止的战斗，似乎只是想要将他们困在这里。这群圣气的斗士——圣斗士，他们似乎并不在乎凶动天的规则——圣斗士先死的，就先分配领地和职权。在凶动天战死后，圣斗士会收到一张封神榜。榜上的排位信息，会决定圣斗士称为神将，还是称为神兵。收到封神榜的圣斗士，无论排位高低，都会感受到失落。因为封神榜意味着，从今以后他们都不会再次拥有肉身，他们只是神，不能成仙了。”秦昔时说道，“与圣斗士先死规则相对的，还有一个圣斗士先退原则。简单来说，决定不再战斗，可以圣选择退出战斗。”

  “退出战斗的圣斗士，就会收到一张封圣榜。这意味着，他们会根据排位的高低，成为比神兵高阶的仙兵，或者比神将高阶的仙将。有意思的是，不少战斗排位更高的神兵神将，也会因为失去肉体，而变得比同排位的仙兵仙将弱上许多。”秦昔时说道，“表面上看，凶动天的封圣榜和封神榜是在劝说圣斗士，与其战斗，不如退出。但实际上的效果，圣斗士们谁都不愿意退出，追逐着更高的排位，选择了漫长地战斗。”

  “碑林上，有一行字诠释了凶动天的形态，恶煞动乱，凶神夺尊。据说封神榜排名前十的圣斗士会被称之为凶神，封圣榜排名前十的圣斗士则是凶仙。其中，封神榜排名第一的凶神，由于并没有失去肉体，所以也兼任封圣榜的第一。能兼任双榜第一的圣斗士，会被授予凶帝的称号。”秦昔时说道，“理论上，每开启一次排位之战，就会诞生一名凶帝。旧的凶帝和新的凶帝之间，也应该爆发一次战斗才对。但实际上，凶帝往往不承担管理的职责，他得到凶帝的称号之后，就会离开凶动天，到九重天的其他区域之中。所以，每一位凶帝的离开，才会开启一次排位之战。”

  “探测器探测到，1034年未来人大规模侵入风奚国之后，凶动天的排位之战就完全停止了。从那以后，任何渡天劫的行为，只会引来凶神和凶仙，将渡劫者毁灭罢了。”秦昔时说道，“零克这个人，为了未来人的生存，不断穿梭在古代人的时间线上，改造了我们的整个时空。他夺取了我们这些当代人的未来，成仙之途径，只是为了未来人的生存空间。”

  “我只是想要带着吕妍衣，离开人间，度过天劫，立刻退出凶动天的排位之战，成为一名底层的仙兵罢了。谁知道，现在天劫已闭，我们连上天也无门了。”秦昔时感叹道。

  “那星晚来呢？”江目灵问道。

  “并不重要。”秦昔时说道，“她已经成为过去了，毕竟，我亲眼看着她落入轮回。现在，吕妍衣就是最适合我的女人。我们一同双修，事半功倍。她很听我的话，愿意抛弃原来的肉身，以千厄的肉身成佛。”

  “成佛去往灵智天，是你现在的心愿吗？”江目灵问道。

  “不，成仙才是。”秦昔时说道，“不堕轮回，四个字非常重要。我想要保留本心，所以要留在本心界。凡人修仙，就是为了在保持本心的情况之下，还能不堕轮回，在九重天安居一隅。除了少量上层安排的工作之外，仙人们都过着心想事成、万般皆顺、自由定制的生活。但是，灵极界的灵智天就截然相反了，在这里，我的灵魂要和其他人的灵魂融合，消除自我，拥抱其他。这种变强的方式，并不是我希望的样子。”

  “也就是说，成佛之后，你才能前往凶动天，过上想要的生活？”江目灵问道。

  “你说的并不完全。”秦昔时说道，“只有残虚成佛，才有可能到达凶动天。目前的你，即使成佛，也只会到达灵智天与其他灵魂融合成所谓的佛，或者被无来等凶仙，或者凶神杀死罢了。”

  “无来，是九重天唯一的佛，在封圣榜排名第二。他知道自己无法战胜凶帝宇皇，所以，在最恰当的时候选择了退出。恩奇的探测器，曾经尾随过一段时间无来。他的工作，主要是毁灭渡劫者。除此之外，他长期居住在封圣榜赐给他的领地——加洛山中。而一个长得像十二、三岁少年，令他敬畏不已的造访者，则是零克博士了。”秦昔时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当时，零克向探测器的方向挥了挥手，说道，恩奇，我们终于见面了。那一瞬间，恩奇对自己探测器的隐形能力，以及自己的科技能力都产生了怀疑。”

  “恩奇操纵着探测器，逃离了。明明，零克博士并没有想过毁灭探测器，明明，还可以了解更多。但是，那一个瞬间，恩奇的心里产生的恐惧。”秦昔时说道，“我明白，他所恐惧的，远比表现出来的更多。”

  “我恐惧着恩奇心底的某个秘密。”秦昔时补充道，“根据恩奇的数据，我们可以看出，所有逝者的灵魂都会在灵智天汇聚，修行者能来到灵智天，根本算不上做出了努力。有趣的是，恩奇在灵智天中发现了一座轮回大殿，也就是说，我们以为在地下的地府，其实存在于九重天的灵智天之中。”

  “我也好，恩奇也好，绝对无法接受，所有的努力，都成为泡影。我们只要成为了灵智天的一员，就是失败的开始。”秦昔时说道，“因此，能够从灵智天到达凶动天的无来，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是时候，我该将你彻底毁灭了。”秦昔时微笑着，站在佛头之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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