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魔术师沮丧地取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白皙、英俊的脸，说道，“我还以为，我们俩的身形和露出来的嘴型，已经完美匹配了呢？的确，我使用了196℃的液氮，将人体冻成了玻璃一般。之后，再使用超声波，将玻璃震碎成了粉末。闪光的同时，设备不仅抽干了液氮，还加入了干燥剂去掉多余的水分。完美的设计，像一场冰与雪的葬礼，可惜的是，竟然直接就被你给拆穿了。不过，我就知道不该设计支架，会容易穿帮。看来，下次我需要更好的手段。”

  “你真的很厉害嘛，杀人犯先生。”没想到的是，魔术师对着江目灵的脸，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关我屁事啊，我可不知道这是什么冰葬的设备。”江半蓝惶恐地说道，“江目灵，快帮我撇清关系啊，我不管！”

  “有意思啊！”魔术师笑了起来，说道，“你在跟我玩双重人格的游戏吗？一个人格扮演毫不知情，被陷害杀人。而另一个人格，就扮演名侦探？”

  “果然，还是你这样的人比较好玩呢？”魔术师拿出一把银色的手枪，将枪口对准了江目灵，说道，“怎么样，要不要配合我演出一场轮盘赌魔术呢？”

  “不必了！”江目灵用手抓住了手枪，将其捏成了碎块，说道。

  “原来如此。”魔术师看着手枪的碎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说道，“当你拥有这样的力量之后，很多机关、道具就变得没那么有趣了呢？我同情你，要不要交个朋友啊？顺便说一句，我的名字是何妄言。”

  “何妄言？”江目灵握住了对方的手，惊喜地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救下莫家镇所有人的何妄言啊？”

  “你都知道了？”何妄言没好气地说道，“又怎么样呢？现在，还不是所有人都否定我的存在？他们甚至构思出了一个叫何妄惜的妹妹，取代了我的位置。只有毛如意那个笨蛋，才会寻找我的踪迹。”

  “可惜了，我不喜欢和蠢蛋为伍。”何妄言甩开了江目灵的手，说道。

  “因为正义遭到了亵渎，所以选择了杀人吗？”江目灵尖锐地问道。

  “切！”何妄言说道，“不用和我玩这种游戏，我不接受。反正，我杀死的人也只是个幻象罢了。这个房间名字叫万象之笼。它能够将空苏之间里，我最喜欢的要素，集中在此地提供我玩耍。我不是真的杀人，只是将杀人的想法，在这里实现。排除掉自己内心的邪恶，才能够保持正义的初心嘛！”

  “原来如此。”江目灵微笑着说道，“这也就难怪，我没有从你的身体语言里，看到半点邪恶了。差一点我就不记得，自己在梦境的世界里了。”

  “所有噩魔都想将我囚禁在这里。”何妄言说道，“既然我暂时没有力量去抗争  ，那么，我的心灵应该是自由的。有黑暗，也有自己的正义。其实，我没有什么方向，没有什么目标的。”

  “我明白那种感觉。”江目灵说道，“所以，我才愿意在另一个人格的身后，才能展现我的价值。”

  “从小到大，我都会梦到一个女人。”何妄言说道，“她拿着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在墓地里杀死了我。那一刻，我感觉自己重生了。有了疑问，有了追寻，也有了方向。终于，我在一间精神康复中心里，找到了她。她被各种医疗设备簇拥着，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样，呆滞地躺在床上。被关押在这里之后，我常常站在万世镜面前，感受每一种和她相遇的可能，并且试图为她找回所有的灵魂碎片。离开万世镜的那一刻，我会非常孤独，因为，我和她的记忆就会在空苏之间外面，逐渐破碎、消除。”

  “她就是我的方向吧！”何妄言黯然地补充道。

  “我就是江目灵的方向。”江半蓝控制了身体，也补充道。

  “喂，说实在点，你们两个人格能够将我从这里释放出去吗？”何妄言抓紧了江半蓝的手，激动地问道。

  “暂时不能。”江目灵甩开了何妄言的手，说道，“你只是谜题的一角罢了，只有一切都被展开之后，我才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

  “怎么，要寻找你认为正确的判断，对吗？”何妄言说道，“可惜了，那不一定是我认为的正确。”

  “那就要看看，谁才拥有真正的掌控能力了。”江目灵说道。

  “我也曾经想过这样的问题。”何妄言说道，“在被零克那小子关在这里之前，我都以为自己才是故事的男主角。”

  “你是被零克关在这里的，不是恩奇或者科男？”江目灵惊声问道。

  “没想到，还有值得你惊讶的事情。”何妄言得意地说道，“我曾经穿越无数时空，只是为了夺回属于那个女人的记忆。但是，零克总是会找到我，并且最终将我关押到了这个叫重零塔的地方。”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江目灵问道。

  “不记得了！”何妄言做出了夸张的肢体动作，癫狂地吼道。

  “这样不是更好吗？”江目灵问道。

  “你说得对！”听罢，何妄言突然冷静了回来，兴奋地说道，“这就说明，零克根本不想我记得她的名字。也就是说，我如果能见到她，和她在一起的话，零克所设置的一切阻碍，就可能通通不存在了。”

  “你已经拿到门的钥匙了，接下来，就看你要不要打开门背后的秘密了。”何妄言补充道，“拜拜，期待你早日回到笼子，给我最后的答案。”

  言毕，整个房间突然变成了一片墓地。

  一个脸部模糊的，穿着黑色洛丽塔裙的少女，正用一把银色手枪对准了何妄言的脑袋。

  “下辈子，不要再做杀人犯了！”少女如此说道。

  随后，枪声刺耳，何妄言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倒在了墓地上，压坏了某人的供果。

  淅淅沥沥的雨，滴在了少女的身上。

  少女拿起了一件一次性的雨衣，披在了身上。

  “谢谢你的雨衣。”离开何妄言的尸体之前，少女轻轻地吻过了对方的脸颊，做出了最后的告别，“我并不希望，你为了一个不存在的我，而变成癫狂的杀人犯。”

  “请往这边走吧！”乌鸦走到了一棵大树前，指着一扇木门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出口，我们先离开这个牢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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