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让你来承受，最终12657381次的失败。”江目灵如此说道，“长期的循环重启，会对人的灵魂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那鸠灵儿呢？”鸠零姗问道。

“那时候，她还是J0302，没有名字。”江目灵说道，“对于一个我不认识，且最终会被销毁的克隆人，给她一个幻梦，一个离开研究所的机会，我已经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双赢吧，我找回了原本的你。”

“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江目灵说到这里，打开了饕餮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团破铜烂铁。

“是他？”鸠零姗惊喜地伸出了手，触摸着金属的纹理。

突然间，破铜烂铁站立了起来，化成了机械三角龙的形态。

“与你断了通信之后，三角龙就进入了沉眠的状态，并且被森林里的野兽、魔物所破坏。我知道，当它回到你身边之后，就能恢复如初。”江目灵微笑着说道。

“谢谢你。”鸠零姗笑着说道，“但是，你要怎么处理另一个我呢，我是指鸠灵儿。”

“在万象之笼里，我安排了一个我的虚像，一个叫位于海岛的小镇，陪她共度余生。以我对鸠灵儿的了解，她是无法分辨真实与幻象的。”江目灵说道，“原本是他人的容器，现在却能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幸福生活下，不错吧？”

“我们真的很难为他人决定人生呢！”鸠零姗感慨道。

“而我，只是她脑中的一个声音，一个幻象，就令她追逐至今。”江目灵说道。

“因为她的天命如此，这就是夙世冤孽吧？”弥煞似乎从万象之笼回到了大厅，大声地说道。

“什么意思？”鸠零姗问道。

“虽然你们看不到，但是我知道。在轮回系统中，风崖死后，来世就成为了这个叫鸠灵儿的女人。上辈子，她被鹤唳所利用，下辈子，她又被江目灵所欺骗。真的，我很佩服轮回系统的运行机制。”弥煞哂笑着说道。

“怪不得了，她对鹤唳也又爱又恨的。”鸠零姗感慨道。

“那当然。”弥煞说道，“轮回的机制，不在于抹杀，而是重启。重启的下辈子，或多或少也残留着上辈子的爱与恨吧。”

“那我呢，我的前世是谁，下辈子又是谁？”鸠零姗突然问道。

“你没有前世，也没有来世。和我一样！”弥煞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呢？”鸠零姗疑惑地说道。

“因为造物主的确能够无中生有，用漂浮在空气中的灵魂碎片，制造出一个崭新的灵魂。”弥煞说道，“现在，有三个人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零克、恕尘，当然还有鸠起枫啦。”

“那鸠灵儿为什么会有前世？”鸠零姗不解地问道。

“J0301是被脑内程序驱动，没有灵魂的。J0302是鸠起枫从地府捕捉的，与身体匹配的灵魂。J0303也就是你，是以灵魂碎片拼凑的灵魂。J0304是没有灵魂，靠生存系统延续生命的肉体。J0305是灵魂碎片驱动的，半植物人。”弥煞说道，“鸠起枫的克隆体，就是这样，五种类型放在一个批次里，大量制造着。可结果却证明，你的存在，与鸠夜的初始灵魂最为契合。因为，一个身体里往往不止一个灵魂。有的灵魂做主，其他灵魂也有很重要的辅助功能。就好像说鸠夜是车子，你就是燃料。而车子和车子在一起，也无法启动。燃料和燃料在一起，也不会启动。当然，实际上灵魂的组合方式会更加奇怪。人类常说的三魂七魄，大概就是基于这个原理。真正的应用中，两魂三十六魄，就是神仙的最佳魂魄配比了。顺便说一句，魄就是心理学上讲的潜意识了。”

“喂，要这么科学的吗？”江目灵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江神机师！”弥煞得意地说道，“其实，人类就是一种仙，被夺取了所有异能的仙，无能的仙。正是因此，你们才会修仙，才会利用科技，来重现神仙的异能。而拥有越少，办法越多。人类的想法和思维能力，其实远超神仙。据我所知，不少九重天的真仙，都在学习人类的思考方式。恕尘的三十六法身，就是有学习的任务，要入世来着。不然的话，我们世界的人类会更快突破恕尘的限制。”

“毁灭人类，就是人类突破限制的惩罚？”江目灵问道。

“也不算是惩罚吧！”弥煞说道，“对于完全失控的玩意，比如你们养的狗。它不仅咬住人，力量还很大。那么，你们会怎么做？还不是只能将其人道毁灭了，如果真的爱狗，就再重新饲养一只！我只能说，人也好，仙也好，我们多目真一族这些巫也好，都会恐惧失控，毁灭失控的源头。”

“那鸠起枫呢，他算是失控吗？”江目灵问道。

“鸠起枫——恩奇的话，已经算是狼了。”弥煞低沉地说道，“不过，饲养他的并不是恕尘，而是零克博士。本来，恩奇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由于2012年的叶默灭世，他成为了危及恕尘存在的玩意。”

“他是赢不了我们的。”弥煞补充道，“刚才，你也见过零克博士了。你认为，他会纵容恩奇继续失控下去吗？恩奇——鸠起枫的行为，只会招致毁灭。目前的短暂胜利，是令其疯狂，也令其消亡的毒药。”

“是吗？”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对话。

“零克博士，你怎么从无限离别的空间里走出来了？”弥煞惊讶地问道。

“以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吗？”零克博士问道。

“没有过。”弥煞后退了两步，召唤出了巨鹰罗多，说道。

“那么，以后你就要学会习惯这样的变化，或者说变故了。”零克博士眯着眼，得意地说道。

与此同时，所有的建筑工人闯进了接天圣殿，将弥煞等人围拢在了中间。

他们蓄势待发，似乎随时会攻击弥煞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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