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做什么？”江半蓝疑惑地问道。

“灌溉农田啊！”熊满手拿着银色水壶，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就这样一块块的方形土地就是农田吗？”江半蓝将手指按在了水壶壶口，惊讶地说道，“然后，你这个不出水的水壶，就能起到灌溉的作用？”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熊满指着正在旺盛生长的土地，说道，“一梦诸星四个字，你可曾听说过？”

“没有。”江半蓝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说了吗，我有所不知了。”

“原本的故事是指，宇宙间原本空无一物。一念而起，就产生了一个叫逐日文明的部落。这个部落的人，一开始只是漂浮在虚空之中，出于无尽的睡眠之中。但是，随着逐日部落根植在心底，对太阳的向往。他们想象出了无数个太阳，又想象了在太阳周围的行星。就这样，逐日部落的人，纷纷睁开双眼，一男一女组队，来到了自己想象的行星中，生儿育女，延续生命。”熊满说道，“整个种族所想象的太阳，就成为了天空中的星宿了。”

“不过，在我们修仙界，一梦诸星只是借鉴了故事意境，表达了一种境界。这种境界，并不在修行之中，而是在内灵识之中。你所在的凡间，与我所来的凡间不同，你们失去了凡间与九重天之间的灭劫天场。所以，你们得不到灵识的锻炼。”熊满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这种东西该怎么解释呢，我有点不太会讲述。这本来就是一种悟，我很难传达给你……”

“这就是内灵识吗？”突然间江半蓝的身后，长出了江目灵的头颅和四肢，说道。

随后，江目灵控制着身体，走到了一片农田之上，用手指朝天空画了个符咒，说道：“我现在设计了一种符咒，只要对准天空书写，地面就会繁花盛开。”

话音刚落，一片疯长的各色花卉，就席卷了熊满的农田，将周围百里都变成了迎光生长的花海。

“米雅说的果然没错。”熊满激动地指着江目灵，说道，“你们所在的凡尘，虽然没有灭劫天场，你却还是靠鬼仙之法进入了断尘境。尽管未能产生内灵识，但你的内灵却有极高的自主意识，能够取代内灵识的作用。这就很像米雅和米未，他们也是这样，内灵和外灵可以各自为政。”

“那么你呢？”江目灵问道。

熊满脱掉了上衣，露出了胸膛。

随后，他打开了胸膛上的一扇小门，露出了一个缩小版的熊满。

“我的内灵一般是不会离开身体的。”熊满说道，“他只要长期离开我的外灵，就很可能成为独立的个体。这样一来，我的修为反而会大大削弱。可是米雅告诉我，我们凶动天的仙人，必须让内、外灵获得高度自治，才能进入更强的状态。”

“所以，米雅把我们送到了你的断尘居，你才会欣然接受。一方面，我们可以在你这里了解灭劫天场的情况，另一方面，你也可以从我们这里，掌握内、外灵自治的方法？”

“这就是所谓的双赢了。”熊满说道，“你知道吗？九重天之下，是不止一个凡尘的。好多仙人，都有返回凡间的习惯，他们愿意享受香火，普度众生。而他们传递给世人的修仙之法，基本都是以我的故事，作为蓝本的。”

“比如我们凡尘的萧满？”江目灵问道。

“是的，他就连名都和我一样了。”熊满说道，“我仔细观察过你们的凡尘，其实，萧满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他是由你们凡尘虚构的角色，不知道是谁创造了他，希望你们凡尘的人，能够以他为榜样，进行学习。”

“可能是为了给九重天保留更广阔的空间吧？”熊满说道，“九重天的仙人们，时不时会抽取或者毁坏凡尘的修仙资源。这样的好处，一方面是加强了升仙者的素质，另一方面，则是对九重天仙人的保护。毕竟，就算是凶动天，各地也有无尽的修仙材料。最后决定仙人强弱的，就只有时间和天赋了。保持九重天资源优势不下放，是九重天的生存需求。”

“不过，我已经厌倦了那种无尽的修习过程了。我愿意成为宁仙，在自己的断尘居里修行。虽然，比起恶煞场来说，断尘居修行相当缓慢。但是，凶动天会保护断尘居的仙人，不受其他仙人影响。你所看到的，我的老家，其实就是断尘居的一部分。有时候，我会回到我修仙的原点，看看自己的初心，来刺激一下自己的修仙欲求。修习累了之后，就用内灵识在这里开垦农田，过上逍遥的日子。”说到这里，熊满叹了口气，“也许，这正是我在凡尘中，缺失的那个部分吧！”

“你是谁？”突然间，熊满的内灵从胸膛钻出，满脸怒气地问道。

“我吗？”江目灵回答道，“江目灵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熊满的内灵如此说道。

随即，内灵长叹一声，回到了熊满的体内。

“不好意思啊，平时我的内灵不会这样的。”熊满说道。

“或许，他也有自己的需求，被你所忽略了吧？”江目灵说道。

“是这样吗？”说到这里，熊满似乎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他终于说道：“或许，他是在留恋凡尘的某个女人吧！”

“哪个女人？”江目灵问道。

“时间太久远了，我似乎已经忘记了她的名字。”熊满说道。

“似乎一词，很没有说服力呢！”江目灵微微一笑，说道。

“好吧，我承认了。”熊满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闷了口用料扎实的酒，说道，“升仙之前，我曾经遇到过一名女道友。当时，我贪图她体内的玄阴之气，想要与她双修，锻炼内灵识的境界。所以，我约了她去斩烟水蛟龙。事成之后，我将蛟龙的鳞片和龙髓分给了她。我是有私心的，因为她在吸食龙髓之力的时候，会被龙髓中的幻境烟水所支配，变得难以控制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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