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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最甜是回忆,最利是言语


神使山脉,幽暗森林,距离古神头森林还有30公里。

  黑雾的人就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遇山开山遇水搭桥,途中路过的大小异兽和魔化生物都尽量的避开了他们,但也有袭击的。

  在【隐者】的地盘上,他们损失了五个人,之后又陆陆续续损失了十来个人。

  但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没有人停下,甚至步伐都没有一丝紊乱。

  十七走在最前方,轻轻嗅了嗅,一语不发的继续往前走。

  “这个味道···又出现了。”

  黑雾战士们所用的制式武器分近战和远程。

  近战是一把多功能短刀,35cm刃长,刀脊处有锯齿,刀身上有空心血槽,刀刃上覆盖了特殊涂层,不会有任何的反光。

  远程是一把外型类似短剑冲锋枪的枪械,但枪身中段是透明的管道,至于射出来什么东西,那就无从得知了。

  十七伸手从身边黑雾战士的腰间抽出短刀,蹲下挖出了一块带有不明显脚印的泥土,捧在面前扫描着。

  “自制的鞋底,160-170cm,体重40-50kg,女性···”

  十七把泥土扔下。

  ····

  “前面就是古神头森林了,注意,暗夜森林和古神头森林的交界处并不安稳,这边的生物不比其它地方。”明白站在众人前面,警告道。

  北银疑惑道:“什么意思?”

  “这边的生物或许是沾染到了古神头森林的气息,它们都疯了。”

  “疯了?”特里西娅皱眉。

  明白点点头:“对,所以我每次经过古神头森林的时候我都会选择敛息避开,这些生物只要发现了人的存在就会舍命追袭,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一样。”

  超人道:“那确实是疯了。”

  北银迟疑道:“那···我们要在这里守这么久,该怎么办呢?”

  这时费布里开口了,嘶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难听:“它们不会靠近我的,这是我们的约定不是吗?”

  “你确定?”

  “确定。”

  突然,费布里脸上的毛孔中渗出细密的触手,不仔细看的话更像是毛发。

  费布里张大了嘴,瞪着眼大口吸气。

  “呼~”

  众人甚至感觉到有风从耳边拂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北银已经把刀架在了费布里的脖子上,沉声道:“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建议你先停一会儿。”

  费布里听话的闭上了嘴,面色平静的说道:“我闻到了味道。”

  “什么味道?”

  “那些···将我带到庞贝附近的人···他们身上有一股很浓的···将死之人的味道···”

  北银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你确定是将死之人?”

  费布里点头道:“那种恐惧的味道···就像铁锈和尿骚混杂的冰冷空气,我不会忘记的。”

  北银头也没回,抬手一刀直接切掉了费布里大半个脑袋。

  “啊!!!”

  费布里痛苦的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

  【束缚之绳】的加成在作用着。

  北银缓缓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费布里,冷声说道:“不杀你,是因为我们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如果你总是提醒我们你有多坏的话···朋友,你还没有体会过真正的坏呢。”

  滑腻的触手裹缠着汇聚在费布里的头顶,慢慢变成了脑袋的样子。

  “啵”

  眼珠子从眼窝里挤了出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伤害我?”费布里嘶声问道。

  北银玩味道:“你要是老这么说话,我不介意帮你做一个声带永久剔除手术。”

  费布里心里虽然充斥着愤怒和不解,但还是听话的闭上了嘴。

  在这个过程中,所有人都没有插嘴,也不觉得北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甚至其实心里有些支持。

  北银转向了大伙,说道:“听这东西说,他能闻着味儿了,那咱们就要反方向做好打算,也就是说要假设黑雾也能闻着我们的味儿了。从现在起,我们把集体进入潜行状态,然后小白和贝拉,你们两个配合一下,赶紧把阵布好,其余人,休整。”

  众人点头。

  明白和贝拉走到了距离交界处大约百米远的一棵大树旁。

  这棵树就算放在暗夜森林里也算得上是高大的那一批,也可能正因为它太大了,将周围的营养都吸走了,所以周边一片看来,这棵树比较突兀。

  所谓千顷地一棵苗嘛。

  贝拉跟在明白的后面,好奇的问道:“我们把阵布在这里不是更明显了吗?”

  明白笑了笑:“贝拉姐姐,等会儿我们布好了阵你再出来看看,就明白了。来,把你之前说的阵旗给我吧。”

  贝拉闻言,一解带子,将大箱子放下,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一堆旗子。

  【五行阵旗】明教圣物。

  明白庄重的接过旗子,围着大树开始布置阵法。

  贝拉就坐在大箱子上,托着下巴看着他,说道:“你知道吗?我是从弥赛亚主城来的,那里是我的家乡。”

  明白一边布置一边闲聊:“是么,那里怎么样?”

  贝拉回忆道:“那里啊~庄严肃穆,死气沉沉,全城最幽默的两个人是我家老头子和不知道活了几百岁的一个大主教。”

  “呃···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多大城,但书上写的弥赛亚好像比你描述的要更好些。”

  “哼哼,我亲身感受还能有错吗?”

  “你说。”

  贝拉盘着腿,整个坐上了箱子:“千篇一律的街道,感恩着世间万物的城民,虚无缥缈的‘主’,这一切都快把我弄疯了。”

  “所以你就跑出来了?”

  “对啊!我还带上了全族过去数个百年收集来的神器和道具,毕竟我在跑路之前,还是全族最优秀的后代呢!”

  明白惊讶道:“你这么厉害呢?”

  “那是!我的锻造方法是最有效率的!”

  “但是好像没看见你有锻打过什么东西。”

  贝拉沮丧道:“主要是因为不能,他们肯定有在追查我的锻造炉,也就是这个···”说着拍了拍屁股下的大箱子,“因为这个箱子的运作需要血脉的力量,只要一使用,他们就能顺着逸散的能量追过来。”

  明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恨他们吗?”

  贝拉果断摇头:“怎么会?他们对我可好了!我从小每一次调皮捣蛋他们都有护着我。”

  “那为什么不回去找他们呢?”

  “可是,我回去的话就再也出不来了。”

  “你不担心他们吗?”

  贝拉迟疑道:“还是···有些担心的吧,但是弥赛亚是一座很少死人的城市,医疗救助能力又非常强大,起码在生命上应该是得到了保证的。”

  说到这里贝拉一拍胸脯:“再说了,我家可是大家族,弥赛亚的掌上明珠!”

  ····

  弥赛亚主城,摩拉家族府上。

  路西法袒露着胸脯,露出了心脏位置的伤疤。

  “看见了吗?这个伤口,只有那件兵刃可以造成,孩子。我知道那件兵刃就在你的家中,带来给我好吗?”

  格雷姆·摩拉,摩拉家族当代家主,贝拉的父亲。

  此时正跪在地上,对着路西法怒目而视,即使两眼被灼出了鲜血,也未曾屈服。

  “孩子?你不曾是我主我父,凭什么称我为孩子?”

  路西法闪烁着星光的眼睛眨了又眨:“看看你的周围吧,孩子,不要再错下去了,去把兵刃带给我,所有的事就只是一个噩梦,等你醒来,万事如旧。”

  格雷姆瞪大了眼,看着自己身周躺了一地的死尸。

  那都是他的家人们。

  路西法随手一指,将一个木椅变成了王座坐了上去,轻笑道:“忘了你现在可能看不见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边是小珊妮、小威廉、哈兹尔、雷尼尔、亚特、桑迪斯、莱德···这边是沃顿、舒格、泰尔、德洛瑞斯···噢~还有你毕生的挚爱:蒂亚尔夫人。他们都是我迷途的羔羊,不是吗?”

  格雷姆眼中的泪水混杂着血液流淌,他握紧了双拳,浑身颤抖:“恶神···我诅咒你···”

  路西法带着惊讶的表情站了起来,小步靠近格雷姆,在他耳边轻声道:“继续,再多来点,我喜欢你的谩骂和诅咒。”

  格雷姆跪在原地,无力的怒吼。

  ····

  没多久,路西法出来了,身上穿着绣着金丝花边的锦衣,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

  门外的教皇带着一帮神父和修女伏地跪倒。

  “人间之王。”

  仿佛来自天外的声音再次出现。

  “天使大人。”

  “去外面找,那件兵刃就在旧世界,一定要找到它!”

  “是。”

  整个弥赛亚主城,满是硝烟,遍地尸骨和碎砖瓦砾。

  人们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房子里审判骑士们正在杀害孩子的父亲,房子外面,母亲还在带着孩子们祈祷。

  黑色的烟雾汇聚在空中,久久不散,路过的飞鸟都远远的避开,像是在躲避什么不祥之物。

  路西法轻轻往前踏了一步,瞬间就出现在中心教堂的房顶。

  祂展开双翼,缓缓飘起,与身后的十字雕塑重合,祂往后靠在了雕塑上,双手打开贴在了十字的两边,微微睁开眼,嘲弄的看向了下方。

  “这个位置也不是这么舒服嘛~”

  ····

  “那你呢?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明白一愣,还是说道:“我是从天京来的。”

  贝拉顿时来了兴趣:“诶诶,我听说天京是只出不进的,是真的吗?”

  明白暂停了一下动作,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太清楚,我从小就在衫笼山长大,除了师父师兄师姐和门口扫地的大爷之外,什么人都没有见过。”

  “那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嗯···很漂亮的地方,大山小溪,我们的道观就在一座大山的山顶。我每天就是练功、给师父他们做早点、砍柴、割草喂牛、晚饭、晚功,日复一日都是这样,但是我感觉挺好的。”

  贝拉不可置信的看着明白:“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吗?”

  明白露出了微笑:“不觉得啊,师父师兄师姐他们都可有意思了,每天都会有好多有意思的事呢。”

  “大师姐比二师兄厉害,所以大师姐天天欺负二师兄,二师兄比我厉害,所以天天欺负我,但是大师姐总是会护着我,所以最受气的总是二师兄。”

  “师父比所有人都厉害,所以他平等的欺负所有人,但是老是输棋给门口扫地的大爷。”

  “大家平时生活都很开心,从来没有谁真正红过脸,他们偶尔还会拿我打趣,管我叫三师兄。”

  贝拉静静的听着,看着脸上露出阳光微笑的明白,逐渐走了神。

  明白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回忆:“有一次大师姐叫我偷师父葫芦里的酒,我就去了,只一口我们就全都醉倒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茅房外面,一闻见味道我们就吐了,师父就在旁边抱着手笑。”

  说到这里,明白突然停下了,不再说话。

  贝拉突然惊醒,小脸微红,问道:“然后呢?”

  明白回头露出了苦涩的微笑:“没有然后了。”

  贝拉一时语塞,看着明白,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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