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斯和王援朝相视一笑，这真是一个发战争财的好机会。

    并不是一定要从美军那边拿合作协议嘛。

    美国不支持南越，黑水可以支持啊！

    南越拿不出钱，可以拿装备抵啊！

    黑水可以拿这些装备，更好的去帮南越，不是么？

    文德斯甚至盘算着，这场战争结束，南越的多少装备，要划到黑水名下？

    哦，九牛一毛而已！

    美国援助南越的物资太多了！

    王援朝想想，又道：

    “在西贡机场外面，再修建一条跑道，可以修成一条宽阔的柏油路，和机场相通。

    修好之后要做好遮蔽！

    嗯，建筑材料也要多多囤积，防止被人破坏跑道。”

    因为想到，最后西贡撤离，居然要用直升飞机，怕是西贡机场已经废掉了。王援朝只能这么提醒。

    文德斯听了大为赞同。

    本来嘛，跑道坏了就坏了，直升飞机随便都能飞。

    但现在，那些飞机，一部分将成为黑水的资产，有一条隐藏的跑道，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机场和道路的标准是不一样的，但应急使用的话，修建的时候多注意一点，勉强也凑合。

    “那我们的飞机，到时候飞往砂劳越？”

    那边的造纸厂和木材厂，文德斯已经去看过了，场地条件规格标准，就是按照机场的要求来做的，备用柴油发电机组，都准备了好多个，怕是老板老早就动了这样的心思，要把那边打造成黑水的一个基地。

    那种落后的地方，黑水驻扎起来，正合适。

    王援朝点点头，不飞往那边，还能飞往哪？

    “我们能用的，都可以让南越政府抵债。”王援朝不忘关照一句，他事情多，可能没法像文德斯这样一心扑在黑水上面。

    文德斯道：

    “放心吧，老板，我们的公关小组，也没事做，本来准备遣返他们回国了。现在正好，让他们去攻略那些南越人，有时候，他们下面的人胆子很大，随便一辆装甲车，坦克，他们就敢给你报战损。”

    王援朝眼睛都发亮了，文德斯这老小子，简直就是他的应声虫了，比他想的还全面。

    “那，能弄两艘战舰么？”

    文德斯的笑容戛然而止，装甲车、坦克，直接装进运输机就飞走了，好弄。但战舰，那么大的家伙，它飞不了啊。飞机可以藏起来，战舰就算弄走了，藏在哪？它得有码头吧？

    而且，砂劳越的那个基地，离海边也还有一段距离啊，甚至他们连个码头都没有。

    于是道：

    “老板，先不说能不能弄战舰，弄了战舰，咱们放在哪？我们甚至连码头都没有！”

    王援朝笑道：

    “是我眼馋了，哎。想想，要是我们拥有一艘战舰，好多地方，我们将畅行无阻啊。”

    文德斯眉头紧锁，道：

    “确实，哪怕是来一艘南越的直升机母舰，对我们以后的帮助，都会特别巨大。

    不过，如果从美国海军退役军舰里想办法，或许可以谈谈。

    但那样的代价……

    暂时我们似乎也用不上。”

    说个不好听的，有这玩意，都能去好多地方随便虐菜，但虐菜没收益啊。

    养那么大个，可费钱了。

    运输机的话，效率高，改装之后运货也行。

    而且，实在不行，还能卖给航空公司。

    王援朝想了想，也是，他也不可能弄一两艘给北面，这玩意太大，没地方藏。

    于是道：

    “趁着南越现在如此混乱腐败，我们抓紧。”

    文德斯连忙道：

    “老板，得让陈总经理多支援点钢筋、水泥等建材，还有汽油，我们能飞，都要依赖它……”

    南越有这些物资，但肯定不够用的，黑水想修建一条道路，肯定搞不到这么大量的物资，只能从外面进口。而汽油，更是管制品！南越总统甚至靠这个玩意来管控军队。不听话，不说飞机坦克，汽车都跑不起来。

    没有比香江更合适的物资集散地了。

    ……

    诸事毕，王援朝还是踏上了北上的列车，有些事，即便伤感，总要面对的。

    他没有提前通知家里，下了火车，自顾自的找了地方歇了会，然后等到天黑，翻进了铁路大院。

    听了一会，确认屋子里没动静，他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确实好久没人住了。

    这是他的房子，只是一直给吴兰芳住的，吴兰芳跟家里关系一般般，离婚后蜗居在娘家，直到后来他给了房子，才跟家里说出来租房子住了。

    因为她是离异，所以家里也没来她这里过，甚至都不知道她的住处在这边。

    她怀孕生子，也是躲去乡下舅舅家，而不是娘家。

    如果在娘家，或许能送去医院抢救，哎。

    王援朝轻轻关上门，能感觉扑起来一阵灰尘。

    他也不敢点灯，担心万一有热心的巡逻安保，发现这边熄了好多天的房子，亮灯了，会过来看看。

    抹黑找到了床铺，铺盖早早的就卷起来了，还是草席。

    吴兰芳去乡下的时候，还是夏天呢。

    王援朝摸出一个口罩戴上，灰尘太呛人了。

    就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等灰尘落尽，他才从柜子里拿出了棉被垫上，将装备栏里的衣物都装备起来，就这么窝在了床上。

    睡不着。

    这屋里还是有点冷，他失策了，也没法跟人换个烧着的煤球，他又不会烧火点燃这煤炉。

    另外，这份清冷，又让回忆涤荡了一遍他的脑海……

    就当他为吴兰芳守了一夜灵吧，不知道又没人帮她守灵，大概率是没有的。

    直到天亮。

    可以看到，屋子里到处都是一层厚厚的灰尘。

    王援朝很快就看到了书桌上的几本书，有一本他知道，是吴兰芳的日记本。    

    当初她说过，也要将一些事记录下来。

    王援朝提醒，万一有什么不好的内容，哪天日记丢了，可不得了。

    吴兰芳当时只是偷笑。

    以前王援朝从来没有翻看过，虽然这日记本就这么放在几本书之间。

    日记本封面上，写了“时光”二字。

    王援朝翻了翻，内容不多，很多就是几个字、几行字而已。

    不知情的人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

    难怪。

    想来也是，不然吴兰芳也不敢这么放在桌上。

    难怪当初自己提醒她的时候，她还偷笑。

    有些内容，王援朝理解，有些内容，王援朝不知道，那是属于吴兰芳的秘密。

    但有六个字，王援朝恍然大悟。

    “吴朝——吴援——吴源”

    这是日记内容的最后一页，就这六个字。

    吴兰芳给孩子起的名。

    王援朝跟他说过，自己的孩子名字都怎么来的，比如王晓，就是他的姓，和娄晓娥中间的名。

    显然，吴兰芳也是这么给孩子起名的。

    她没法让孩子姓王，那么，姓吴，也是不错的。

    朝，援，还要说的，就是王援朝的名字啊。

    最后她挑了“援”字。

    但可能觉得“援”字太突兀，又改成了“源”。

    其实“源”也是很好的，王援朝在香江的名字，就是这个字。

    但，不管是那个yuan，和吴连在一起，吴援吴源，无缘无缘啊！

    王援朝鼻子一酸，这名字起的。

    他红着眼眶，将日记本收进了空间。

    屋子里也没什么可以逗留的，他将床铺又收拾好，在门边听了一会，打开门缝，小心闪了出去。然后下楼，跟着上班的人流，就这么出了大院。

    虽然一晚上没睡，但他精神还是很不错的。

    他去面店吃了碗素面，找了个地方给大哥打电话。

    “喂，您好。我是王胜，您是哪位？”

    能直接打到王胜办公室的，基本不是小喽啰，所以王胜接电话那是十分客气。

    “大哥，我。”

    王胜的声音立马从精神宏亮变低了，道：

    “你要回来？”

    王援朝道：

    “已经回来了。

    你知道吴兰芳的坟在哪么？

    我想去祭奠一下。”

    王胜立马想起11月份在羊城时和老二的闲聊，老三不对劲。

    吴兰芳也算他王胜的左臂右膀了，虽然是接手的老三的资源，但不管是他，还是郭峰，都没有老三这样。

    哎，大情种，生冷不忌，熟少通吃。

    他叹了口气，道：

    “我开车来接你吧，你在哪？”

    王胜诧异道：

    “哟，你还会开车？”

    王胜道：

    “你这是什么话？你跟和平都会开车，我能差么？”

    王胜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两个弟弟都会开车，开的贼溜，有啥私事自己开车特别方便，于是就让单位的司机教他了。平常也不开的，但这会见老三，就很方便了。

    ……

    王援朝等了好一会，才看到大哥开车过来。

    车子一停下，他就上车，然后车子就一下子熄火了。

    再看大哥那手忙脚乱的样子，他不得不道：

    “算了，你来指路，我来开吧。”

    王胜也不嘴倔，很麻利的跟王援朝换了位置。

    感叹了一句：

    “还是开的少啊！”

    王援朝麻利的发动汽车，道：

    “没事多练练，关键时刻……”

    然后他挂档起步失败。

    兄弟俩互相看了看，哈哈笑了起来。

    “我在香江那边的车，都是自动的，这种手动的，开的少！”王援朝解释了一下，才又发动汽车。

    这次车子稳稳的起步，换档，平稳行驶起来。

    王胜这才道：

    “归根结底一句话，还是开的少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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