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一大爷家。

    一大爷早就退休了，每月厂子里还能发养老金，日子过的也算悠哉。

    【养老金、退休金，都是企业发的，还没有社·保】

    王家老三怎么样，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他无儿无女，也就帮傻柱看看儿子，毕竟，老两口还指望着傻柱帮忙养老。但现在，人家何小虎也上幼儿园了，只需要他们接就好。送，都是傻柱每天亲自出马的。

    但王家老二是轧钢厂的大领导啊，每月领养老金，还要人家签字的。

    所以给王老二面子，两人也要出去打个招呼的。

    明明他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尊老爱老，王老三回来也应该跟大家主动打个招呼，不是么？

    以前回来，还会主动的打个招呼呢，现在啊，啧啧，回来就往前院王家一钻，碰到了跟你点个头问声好，关键是谁没事跑前院去？他又不是马屁虫，是不是？

    以前还觉得王老三尊老爱老呢，越长大，越回去了，四合院尊老爱老的风气，都变得越来越坏了！

    人心不古！

    一大爷不敢对着外面说什么，但敢对着老伴一大妈抱怨几句：

    “这轧钢厂，离了我们这般老人，效益是越来越差！”

    一大妈被这话一说，也有点愁眉苦脸，以前她还不觉得，只要能正常给一大爷发养老金就行。但现在嘛，她都听到一些风声。

    “是不是轧钢厂真的要搬迁走啊？”

    一大爷一听这话就来气，他也问过王和平，但王和平就是不承认。

    “厂子上上下下有几千号人，就是几千个家庭，上万人的生计，又在天子脚下，不会那么鲁莽的！”他只能这么说，因为王和平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王和平只是说不会鲁莽行事，没说不会行事，一大爷哪里会想到这茬？

    一大妈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要一大爷有养老金拿，她就没什么担忧的了。

    现在他们家也不用补贴贾家了，也存了不少，真有什么万一，日子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对面的贾家，氛围就有点怪了。

    贾张氏盯着刚刚很跳脱的孙媳妇唐艳玲，唐艳玲终于不耐烦道：

    “奶奶，我脸上有花么？”

    贾张氏皮笑肉不笑道：

    “我都没见过你这么热情的跟人打招呼呢。”

    唐艳玲看了一眼贾张氏，道：

    “奶奶，王大老板可是咱贾家的大恩人啊！

    你看棒梗现在，工作威风，人人羡慕，工资又高，对您又孝顺，没有他，我都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跟棒梗结婚。

    做人不懂得知恩图报，那不是太没良心了么？”

    贾张氏被孙媳妇这话一顿夹棒，愣了愣。

    自从秦怀茹嫁给了傻柱，事情就开始慢慢不好搞了，秦怀茹一点点的，她就说不得了，等到前几年，秦怀茹老蚌怀珠，帮傻柱生了儿子，她基本上就没法再说秦怀茹什么了。

    秦怀茹当时跟她说的很敞亮：

    “我都让傻柱把房子卖了，拿钱把棒梗赎了回来，已经够对得起贾家了！”

    当时她是又惊又恐，再也不敢跟秦怀茹阴阳怪气的说话了，那会儿，她就意识到，秦怀茹已经不是贾秦氏了，是何秦氏了，哎！

    女人就是不能给男人生娃！

    生了小的，忘了大的！

    不对，女人就应该给男人生个娃，这样才安定的下来！

    现在这个小唐，就不肯给棒梗生娃。

    她听过墙角，小唐想住大楼房，不想在四合院生孩子。跟棒梗说什么时候分配了楼房了，再生孩子。

    可把她给气的！

    但她也不敢说什么，小唐的枕头风，把大孙子吹得不要不要的，她这个老婆子，说话已经不好使了。

    而且，小唐还把小当和槐花拉拢了，叫她这个老婆子更加胆战心惊。

    这世道，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这样。一点都不尊敬老人了么？

    她以前敢跟秦怀茹撒泼耍赖，现在可不敢跟孙媳妇撒泼耍赖，不但不敢，还要干家务。

    因为这个小唐，一会说做饭的油，烧火的烟，把脸和头发都熏坏了，一会说洗碗洗衣服，把手都泡粗糙了，只要小唐跟棒梗撒撒娇，棒梗就不要脸的求她做事。

    这可真是，气死人了，气死人了！

    她也试过催促小唐赶紧给贾家生个孩子，说趁她还有力气，能帮忙带带孩子。

    结果人小唐说：

    “奶奶年纪大了，要好好享福，带孩子的事，不用操心，因为棒梗说等换了楼房再生孩子，到时候我让我妈来帮忙带孩子！”

    贾张氏听了这话，气抖冷了！

    这明明是她给棒梗说的，这会变成棒梗说的了？？

    而且，这个小唐，是迫不及待的要甩开她这个老婆子啊！

    想住大楼房就不说啥了，直接就不带她这个老婆子过去了，不是么？

    难怪对王老三那么热情！    

    可惜啊，你这点道行，在人家苗翠面前，啥也不是！

    今天苗翠和王全，就把小唐挡的严严实实！

    她第一次对王全苗翠夫妻俩，内心真的感激起来。这对夫妻俩，是实诚人！不但教子有方，还是热心肠，看事情通透！小儿子那么有本事，也不骄不躁，活该人家老王家富贵！

    就要你们分不到房子！

    就这样蛮好！

    棒梗现在年轻，过几年，他会醒悟的！到时候，你不生，有的是人愿意帮她贾家生！

    棒梗工作好，有地位，工资高，人又帅，也就是叫你小唐捡了个便宜！

    呸！

    小狐狸精！

    还想学你婆婆？

    太嫩了点！

    贾张氏看着在那照着小镜子，搔首弄姿的孙媳妇，眼神凶狠：小浪蹄子，别把老婆子逼急了，不然，想坏你的事，分分钟！

    后院没啥说的，二大爷夫妻俩都没去前院跟老王家打招呼。

    以前他还拍王和平的马屁，希望混个一官半职的。但直到退休，毛都没有捞着。

    然后退休了，也是按规定领养老金，他就格外看不起仍然对王和平客客气气的一大爷。一点骨气都没有！

    退休都是政策规定的，谁敢拖着不给？

    他老二老三也跟着去做司机了，翅膀硬了，连家都不回了。他们都成家了，在外面租房子住，不回家，是指逢年过节的，都不回来看老两口了。

    真是养了两只白眼狼！

    养两条狗，都知道朝着主人摇尾巴，不是么？

    一天天的就知道捧老王家的臭脚！

    至于别院的邻居们，人一上百，形形色色，有感恩的，有牙酸的，也有暗地里骂娘的喷王家有眼无珠的。

——

    王援朝带了父母和小妹先出发，在胡同口老张家，要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叫车，还要打电话给酒楼订餐，还要通知家里先准备准备，待会一大家子都过来。

    老张看到大皇冠停在了门口，再一瞄车里，都是王全、苗翠、王利，都跟他笑着招手打招呼呢。

    车上下来一个高大干练精神小伙，跟他打招呼：

    “张叔好！”

    “援朝吧？一看就是上电视的大老板！”老张笑呵呵的回应。人家上新闻的大老板，还叫他一声“张叔”，多有面儿的事，是吧？

    王援朝笑道：“我打几个电话！”

    老张连忙掀开电话上的纱布，掏出了小钥匙，就要去开长途电话的锁，王援朝道：

    “不用不用，都是市内电话！”

    老张张了张嘴，收起了钥匙，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道：

    “你妈连你都不让在家打电话？”

    王全这一大家子，家里有电话，众所皆知，但他们还是会跑来他这儿打电话，忒有意思。结果好了，连装电话的正主，都不让打，可真是！

    王援朝娴熟的拨号，道：

    “钥匙让小侄子不知道弄哪儿了，找起来麻烦，就来照顾张叔生意啊！”

    老张笑笑，便退到了一边，不能听人家打电话，赚钱还是要讲究一点的。

    王援朝先是给出租车公司打了电话，叫了三辆车，来胡同口接人。

    南锣鼓巷这地址，出租车公司不要太熟悉，因为好些员工，家庭地址也是这边，这边是老板的老家啊！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说，连邻居都跟着沾光。

    这个电话之后，又是酒楼。

    王援朝他们回来，自然不会自己动手的，一大家子都是点厨师，点酒店的厨师来帮忙做菜。

    帮这样的大人物做菜，酒店都是派出大师傅，因为能挣外汇！

    人家给的是美元！

    这种好事，哪家酒楼会拒绝？

    所以王援朝提了要求之后，酒楼那边马上安排备菜、配菜、加人。

    有些大菜，不适合在家现做，就会从酒店带过去，这些本来需要在电话里确认一下，王援朝直接让他们自己安排，到时候结账就是！

    老板爽快，酒店也不含糊，涉及外汇的生意，可都是大买卖！

    这边电话完了，然后又给家里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陈明明：

    “喂，您找哪位？”

    王援朝一听这声音：

    “明明？你妈和姨娘他们呢？”

    陈明明立马道：

    “爸？她们在打牌呢！”

    可不，小姑子的新房，众人一天的功夫，就布置好了，然后明天就要参加婚礼，今天就不适合出去溜达，一家子就在家打牌。

    “告诉他们一下，过一刻钟，我带着你爷爷奶奶小姑先过来，你大伯二伯他们一大家子，稍微晚点到。酒楼那边我已经安排了……”

    然后王援朝就听到一声响亮的“清一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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