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晖的耳边是约书亚的赞美之词。沈晖不动声色的照单全收。

  “艾尔先生，既然您已经学会精神力的操控，那么接下来我就进行下一类的教学。”

  “接下来只要您有空闲时间，可以多多尝试释放精神力。之后只要您允许，我每周都会前来为您进行有关精神力操控的训练。”

  沈晖点头示意说好。

  “这类教学，可以说是所有教学的重中之重，比精神力的操控还重要。”

  沈晖很配合的给个好奇的反应。

  “那就是，雄虫与雌虫的社交礼仪。您应该知道，雌虫是一种冲动的生物。”

  沈晖不由得想到直播间的弹幕。比起冲动，沈晖觉得直率和热切更适合形容雌虫。

  “他们为了讨取雄虫的欢心，往往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有时候会触犯到您的利益。”约书亚语气稍微重一点，他要让眼前的雄虫认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虽然，我们雄保会每年都会发放《与阁下交谈守则》，但违反守则的雌虫居高不下。”

  “约书亚，可以举例吗？”沈晖说。

  “当然，在隔壁星系有位D级雌虫得到一位D级先生的青睐，获得邀约。这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约书亚将事情的起因经过慢慢道来，“原本这位先生跟雌虫相谈甚欢，在邀约结束后竟然...”

  约书亚怒睁着眼，咽下烦闷说：“没有经过先生同意，碰了先生的手。真是败坏雌虫的名声。”

  约书亚看着没有什么表情的沈晖，以为沈晖被这种无耻狂徒吓到，出言安慰：“不过请您放心，他最后被处鞭刑20，关押2个月作为惩戒。”

  沈晖：......

  沈晖麻了。要是他没有理解错，这不就是暧昧中的两人在分别的时候，气氛正好忍不住在分别的时候试探性触碰一下对方的手吗？

  这也要鞭刑20，关押2个月。

  “这位雌虫正确的做法，难道是——对雄虫说，先生我可以碰下您的手吗？雄虫点头同意之后才可以碰。”沈晖问。

  约书亚理所当然的点头：“您说的没错，艾尔先生，这样才是最正确的做法。雄虫是珍贵的，我们不会允许违背雄虫意志的事情发生。”

  沈晖无话可说。

  约书亚跟沈晖举例很多的违法的案例，将近讲到了五点半。

  五点半是结束教学的时间，约书亚礼貌地起身告别。沈晖跟约书亚一同起身，顺便向约书亚预约了下次的教学时间。

  送走约书亚后，沈晖跟脱力一样坐在沙发上，即便是这种时候沈晖仍旧在端正自己的坐姿，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

  沈晖坐在沙发闭目休息十分钟。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沈晖终于明白自己上次跟上校的交谈在虫族看来究竟有多少惊世骇俗。

  雌虫不能随意夸奖雄虫。——冒犯雄虫罪，阿诺上校犯了。

  雌虫不能让雄虫感觉不适甚至逼迫雄虫，惹雄虫不快。——猥亵雄虫罪，阿诺上校犯了。

  始终要对雄虫保持敬意，使用敬称，除非雄虫允许。——不敬雄虫，处治安管理拘留，阿诺上校犯了。

  要是这么看来，阿诺上校和自己的交谈的全过程真的可以成为典型案例了。沈晖想。

  沈晖从这些案例和艾尔的记忆中，总结出雄虫的现状：极其珍贵的存在，等级越高越珍贵，什么事情都不用做的，只要当只快乐的米虫每天醉生梦死。雄保会永远是他们的坚实的后盾。

  这一刻，沈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斯托这样的雄虫。雄保会真的功不可没。

  就算在这种社会里，还会存在着像阿诺上校这样的虫。在了解雄虫与雌虫的社交礼仪之后，阿诺上校先前的转变在沈晖的心中有了定论。

  这位上校看出自己不了解社交礼仪，当时选的场所也没有监控，所以才这么“放肆”的跟他说话。

  想到这里沈晖笑了，不过这种“放肆”沈晖喜欢。阿诺上校这样跟他对话，沈晖才有实感。

  这样的相处让沈晖感觉自己不再是什么珍贵而又脆弱的东西，至少两虫的交流是平等的。为了保持这种舒缓的相处，沈晖决定在阿诺上校面前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十分钟一到，沈晖就立刻睁开双眼。他没有忘记另外一件事情——关于精神力的。

  之前约书亚说，雄虫的精神力是复原。沈晖那时候就持有相反的观点，他认为雄虫精神力的本质其实是秩序，秩序可以让紊乱的一切完全复原。也可以破坏不符合秩序的一切。

  沈晖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

  沈晖看着桌前的空瓶，那是之前装麦芽糖剩下的瓶子。不像金属体那样坚硬，但也具备着一定的厚度。

  可以尝试一下，能否用精神力破坏眼前的瓶子。淡金色的触角先是试探性的触发光滑的瓶面，然后从瓶盖的缝隙里钻进去。

  触角争先恐后的往瓶内挤，满满当当。挤满之后依旧向外扩张，在沈晖的视线中空瓶像是内部里装满物体似的，要被撑破。

  咔擦。沈晖看见原本光滑的瓶面出现裂缝。裂缝的数量不断增多，一条两条最后密密麻麻的布满瓶面。

  “砰——！”玻璃粉碎，沈晖立刻用精神力控制碎玻璃以免它扩散开。

  自己果然想得没错。沈晖刚才的烦闷一扫而空，果然“秩序”才是雄虫精神力的核心。不然，为什么像斯托那样的雄虫能够轻易破坏雌虫的精神识海呢。

  在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后，沈晖对未来的计划又有了新打算。保命的手段又多一项，对于沈晖而言是最好的消息。

  沈晖决定把精神力的攻击性练习也纳入每日的锻炼计划当中。沈晖小心地将玻璃碎片打扫干净，将这些碎片倒入垃圾桶中。

  准备前往厨房制作今天的晚餐，沈晖一边清洗着蔬菜，一边想着关于如何运用精神力进行攻击。

  关于攻击性的精神力，或许可以从雌虫们那学习经验。沈晖立刻想到雌虫们经常用的交流论坛。

  就是之前前往交流会途中刷到的那个，沈晖在论坛上注册了一个账号，性别填的是雌虫，论坛最好的一点就是不用实名认证。

  等会饭后上论坛看看，然后接着寻找制作美食需要用到的食材。

  沈晖就这样一心二用，做好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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