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碗打碎的声音，赵小草心里就有数了。

  本来没准备起来的。但是外面听见了爹娘的声音，好像都起来了。自己就跟出来看看。

  现在大碗已经被供奉在拜祖先的桌上了。

  一到堂屋，蜡烛煤油灯点亮。地上都是碎碗渣。

  “爹娘？这？”

  看她会不会演戏。

  “我去叫你爷过来。大家先别收拾。”赵云朗话刚说完，老爷子就披着衣服出来了。随后就是老太太。

  这老爷子比他还会演。

  “怎么回事!大碗怎么碎了！”

  看看!一脸悲愤的样子。

  “不知道爹，我们也是被大碗碎的声音吵醒的。”赵云朗直觉无辜。

  “……去隔壁把老大家老二家都叫过来。”

  “好的爹。”

  大晚上被敲门吵醒。什么事不说。直说爹让过去。

  老大夫妻和老二夫妻。

  进家大门就从里面关上了。

  直到到了堂屋。

  然后就看见了一地的碎碗。

  “爹娘，这碗……”

  “二哥，我们睡觉的时候被碗掉地上碎了的声音吵醒。出来就看见这样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姨忧伤。其他人面色都很不好。

  “你们今天有没有人碰过这个大碗？”老爷子眼神凌厉的看向其他人。

  “没有爹!”

  “是啊！咱们没事怎么可能会动它。”

  “没有的。”

  ……

  人人都说没有。

  “爷，是不是大碗自己碎的，想告诉我们什么事情？”

  “不可能!没人动怎么可能会自己碎!”老爷子是真会演。

  要不是她知道这就是个普通的碗，她都要信了。

  “爹，现在怎么办？”

  “……云娘找东西给扫起来。”老爷子审视着在场的人，然后才说道。

  沈言没说话。

  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戏都演到这了。

  不管他信不信，这个碗就是碎了。

  “爹，这碎片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

  老大你来说说。”

  老爷子眼神扫向了沈言。

  “爹，既然碎了。就埋了吧。以免碎片伤人。”

  说的那叫云淡风轻。也不知道心里信没信。

  “……爹，是不是爷爷想告诉我们，以后他老人家就不给咱送东西了？”

  “老三，你傻了。不是已经很久没送东西了么。”

  “那这碎片……要不还供上吧。留个念想。”

  “……云娘找个木盒子，装起来。

  当初逃荒咱们只带了你们爷奶的牌位过来。

  既然碎了，也罢。继续供在牌位前。以后大家都小心点。不要再把木盒弄丢!”

  众人答好。

  戏演完了。老爷子摆摆手让都回家睡觉。

  直到走出大门，二姨父才叹了口气。被二姨拍了一巴掌。

  “干嘛？”

  “快走。烦死了。”

  “你烦啥？我还没烦呢！”

  ……

  “相公？你说怎么好好的会碎？”

  “……那你得问你爹去。”

  “……”

  沈言说完率先抬步离开了。

  不管今天这是只假碗也好，是真的碎了也好。

  他从今往后就只能当这碗碎了！

  其实他们大不必如此。

  自己一家发过毒誓的。难道就这么不信自己？

  赵丽娘心情复杂的看着前面沈言的背影。

  她现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家里来了两个人。婆母不像之前一样事事找自己有商有量，还经常问自己拿银子。

  银子贴在哪里，大家心知肚明。

  经常看见那林芙蓉和他们母子说说笑笑的场面，自己反而倒是像个外人。

  就连自己的儿子也是和那付雪相处的不错。

  明明是一片和睦的景象。

  但是自己却越来越被他们排外。

  除了拿银子的时候……

  ……

  次日，赵谢俩家交换了种子和银子。还剩下不少种子。

  赵家就开始对村里发售。

  写了张大字贴自己家墙上。

  种子一律十两银子一两。

  也分粒卖。

  一文钱两粒。

  等大家都聚集到一起看时，又捅了马蜂窝子。

  都在说卖这么贵怎么不去抢。连李村长都被叫来了。

  李村长当然要上去说说了。

  毕竟他也要买种子的。

  “赵老哥？在家么？”

  “来了。”

  老爷子之前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就没出来。

  现在村长来了，自然是要出来的。

  “赵老哥，这……大家都觉得种子卖的太贵了。你看看能不能降下点价格。”

  “这恐怕不行。谢家同样买了种子。不能厚此薄彼。

  而且种子都是我家同样价格从番邦游商那里买来的。

  又同样价格卖给你们，自然是没问题的。”

  “村长你听听。他买来什么价格卖我们什么价格，说的好听!

  但是这批种子是他们自己收的啊！量大。这个价格再卖我们自然是贵了。”

  “鬼子，我家不卖你的。所以贵不贵和你没关系。”赵小草及时解释道。“还蛮子大爷，这个，这个，这个……你们这些人我家是不卖的。之前已经说过。”

  “……”

  全场沉默。

  那些人脸上有愤怒有尴尬有脸红的，还有想骂人的。

  “你们要是还想骂就张嘴骂好了。

  再骂一次，但凡和你们沾亲带故的，咱们家都不卖。”

  赵小草继续说道。

  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

  “对了。花儿把给猴子叔准备的种子，还有给村长伯伯准备的种子拿出来。”

  “来喽～”

  等小花提着两包同样大小，一两左右的种子出来的时候，赵小草接了过来。

  “我们赵家自问，谁帮我们我们回馈给谁。

  这两包里各种种子都有。每包一两。也有不少了。

  我家爷爷说村长对咱们以礼相待，这包是送您的。

  猴子叔叔帮咱们说话，咱们感动。这包是你的猴子叔。

  如果你们还想买也是这个价格卖。”

  村长和猴子一人被塞了一包种子。

  “哎呀，我还真有。

  这种子也不少了。我就不买了。”

  “呵!不就是拍村长马屁。送村长种子让他帮你们说话么!”

  “买种子的上前。两粒四粒也卖。

  不卖的请让让!

  不能买的请离开。”二姨父上前道。

  同时赵云朗已经搬了桌子过来，上面放了一部分种子还有称。

  还有纸笔。看来是想记什么。

  “不行!今天不让我们买那就都别买了！”

  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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