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多月过去，平壤的天气变得更加寒冷。到处都是白雪皑皑，冰天雪地。

乃至于。

当王昊带着李香君去外面玩时，两人在雪地上尿尿，王昊尿了一条线，李香君尿了一个坑。

……

朱媺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怀孕快九个月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要生崽了。

这段时间，王昊虽然忙于政事，每天也会抽时间去看望一下朱媺娖，陪她说说话，解解闷，让她能够多感受到一些体贴和安慰。

这一天，中午时分，当王昊来到朱媺娖居住的庭院门口时，又见到了方正化。

这个老太监！

最近总是往平壤跑，还经常赖在这里不肯走，简直把这里当成了他自己的家了。

便走上前去，佯装不悦地说道：“我说……你怎么又来了？”

嘴里这么说，脸上却满是笑意。

对于这个方正化，王昊倒是并不反感，而是有几分尊重。

“这个……是陛下让咱家来的。”

方正化笑道：“陛下听说公主怀孕，已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如今公主即将临产，陛下更是担心得睡不好觉。

所以，便又让咱家带了御医，还有一些珍贵药材，以及几位宫中的下人，前来侍候着公主。”

宫中的下人。

也就是太监。

这一下，王昊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在王昊的几位妻妾中，孙致瑶才是正妻。若是朱媺娖享受如此高的待遇，孙致瑶又会怎么想？

若真要如此做，恐怕这后宫之中，以后就要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得安宁了。

况且，直到现在，王昊也没想过自己的王宫之中要使用太监。按王昊的想法，即使是自己将来做了皇帝，也不会再使用太监。

现在已经是1645年了！

再过43年，欧洲的英国就会开始采用君主立宪制了，那么，在王昊将来所建立的新的朝代中，一些传承了几千年的糟粕，也该有一些改良了。

（备注：制度的好坏问题不能讨论，那是会犯错误的，这里就点到为止。）

比如说太监这个群体，王昊虽然没有看不起他们，但是，却一直认为对服侍自己的人进行阉割，是一种反人类的行为。

更何况，王昊现在有九房妻妾。如果在朱媺娖这里使用太监，那么，在其它妻妾那里要不要也使用太监呢？

想到这里，便又问道：“那么，公主是怎么回复你的。”

“公主只接受了一些药材。”

方正化道：“咱家带来的珠宝，公主又让人拿去换钱用来赈济穷人了。带来的那些御医和宫中下人，也都还在驿馆里，你看……”

“本王的娖妃做的是对的！”

王昊没有再称呼朱媺娖为公主，而是改称“本王的娖妃”。弦外之音，便是表明朱媺娖的事情，已是自己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略一沉吟，又道：“本王的宫中不缺少医师和侍者。方公公且请带着御医和宫中的公公们回南京禀明陛下，告诉他，本王的宫中什么都不缺，让他尽管放心便是。”

“下官遵命。”

方正化答应了一声。但随即又还：“下官此来，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王昊问道。

“陛下想请皮王出兵相助。”

方正化道：“就在前些日子，李自成已经攻破衡阳，何腾蛟战死，左良玉大败后，退守广东韶关；张献忠的义子张可望和张定国也攻破了广西柳州，瞿式耜战死，孙可望陈兵南宁，广东告急。

贼势如火，明军疲惫！

朝中大臣之中，阴奉阴违者大有人在！

陛下虽杀了不少奸妄之徒，无奈积弊太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朝政积重难返。

因此，陛下想请王爷出兵相助，以解困境。”

王昊闻言，沉默不语。

……

对于方正化所说的那些战场情况，王昊也是知道的。以玄狼司现在的情报传递能力，对于那些战场情况，恐怕还要比崇祯更先知道。

现在，李自成基本上已经占领了整个湖南，并且已经在着手进攻江西了：而张献忠也控制了大部分的广西地区，正在为进攻广东做准备。

……

然后，就是朝廷方面。

崇祯还是入坑了。

自从得了王昊给他的那本“郑家密账”之后，崇祯就开启了愉快的……“杀人模式”。

先是杀了内阁首辅钱谦益。

过了几天之后，又杀了惠世扬。再过几天，又杀了房可壮。不久之后，又杀了方逢年……

王昊……怕他忍不住。当初在让人送给崇祯账簿时，曾经写信给崇祯，劝他“慎用之”。

但是，崇祯这个人，性子也跟那个“某某”人一样，总是“忍不住”。

这一杀就杀上瘾了。

隔三岔五地就拉一个大臣出来杀着玩，每次都证据确凿，让人无可辩驳。

但是，杀了贪婪的大臣之后，又没有德才兼备的人才可以顶替上去，如此一来，朝政不出现动荡才怪。

况且，“明朝贪者”这个群体。

可不是光靠用刀子就能杀得完的。

只要有它滋生的土壤和环境条件，就会变成……一个明朝贪者倒下去，千万个明朝贪者站起来！

野火烧不尽。

春风吹又生。

……

王昊沉默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本王曾与陛下有过“三年之约”，自陛下离开京师之后的三年时间，是留给陛下平定天下的。

在这三年之中，按约定，本王不能出兵攻打江南，也不能与陛下争夺江北的土地。

如今，三年之约才过去两年，本王向来以德服人，一诺千金，不会做出那种没有信义之事。”

“可是，现在是陛下请求驸马爷出兵。”

方正化没有再叫王昊为“王爷”，改称“驸马爷”，打上了亲情牌。

不过，王昊却依旧不为所动。

而是开口说道：“诚然，陛下主动请本王出兵，算是主动解除约定。本王就算是出兵，也不算是失信于陛下。

但是，本王却会失信于李自成！

在李自成方面，本王也与他有“两年不攻”的约定。现在才过去一年半，还欠半年到期。”

方正化闻言，急得面红耳赤。

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就在此时，却见有一身材矮小之人，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仔细一看，正是宋献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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