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完酒后，有些人提前离开，钟雁霜则是被汪卿按在桌位上，“你不许先走啊，都不知道下一部什么时候才能合作，到时候你都成电影明星了，想合作都不知道能不能合作上了。”

  顾成安开着玩笑：“那估计有点悬，都是女一号的咖。”

  钟雁霜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

  “哎呀，还谦虚呢，我们都知道了，你下一部要演闻导的女一号了。”

  汪卿也见不得他那贱嗖嗖的模样：“把小顾羡慕坏了。”

  闻浩伟被工作人员一一敬酒，现在已经喝多了，颤颤巍巍站起身也准备要走了。

  谁知道突然有人开门跑进了包厢，还大声地喊着：“不好了，童盼盼她从公司大楼跳下去了！”

  现场一片哗然。

  闻浩伟更是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钟雁霜更是捂住了嘴：“怎么会？”

  她说的杀青？是这个意思？

  童盼盼死了，确认是自杀。

  从公司顶楼一跃而下。

  闻浩伟酒意都被惊醒，跑着出了宴席。

  “导演，你去了也没用啊，现场已经被包围起来了。”那人又重新追了上去。

  钟雁霜和汪卿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汪卿愣了愣，才说：“真的假的？为什么啊？我看她今天还好端端的，看上去心情挺好的样子，会不会是被人害了啊？”

  “谁知道啊，这也太突然了。”

  宴席上也全是讨论的声音，嘈杂到像个菜市场。

  “你说她是不是因为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治不好了？”

  “治不好也不能这样啊，多晦气啊，在杀青宴的时候自杀。”

  汪卿听到了，猛地一拍桌：“你这话也太过分了吧！”

  那名工作人员负责的是什么，钟雁霜不清楚，只知道他还在替自己辩解：“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开个玩笑，人家都死了，你开这种玩笑！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靠，我说一句话，你对着我好一顿骂，我还没说你呢，说不定是你害死了童盼盼！”

  “我看你是喝多了酒，什么鬼话都敢瞎说！”坐在他身旁的人拉了拉他的胳膊，试图劝架。

  “本来就是啊，那汪卿好几次都对童盼盼没好脸色了，说不准就是被她骂的嘞。”

  钟雁霜忍无可忍，将桌上的茶水向他泼去：“喝多了就醒醒酒，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小心祸从口出！”

  那人被泼了之后，酒也醒了不少，没敢再继续说话，怂怂地躲到一边，找了个借口回去了。

  没想到汪卿竟然真的喝起闷酒来：“其实我觉得他说的话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我之前总是针对她。”

  钟雁霜抢过她手里的酒杯：“你别瞎说了行不行，事情都没搞清楚，而且，就算是她真的去了，那也不是你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钟雁霜态度异常地强硬，“成安哥，卿姐她喝多了，你送她回去吧。”

  顾成安哪里敢说话，点点头：“诶，好嘞。”

  钟雁霜走出酒店，看到了路灯下等待着她的辛一城。

  钟雁霜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问他：“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辛一城知道他们开杀青宴，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提早来的。

  辛一城看出她情绪不怎么高涨的样子，于是开口问她：“怎么了？”

  钟雁霜从他手里接过头盔：“刚才听人说了一件坏事。”

  辛一城想了想，“您是想说，有人跳楼那事？”

  钟雁霜抬起了头，“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刚才从那里路过。”

  她叹了口气：“那看来，事情是真的了。”

  “小姐跟她关系很好？”辛一城试探地问。

  钟雁霜摇头：“也不算什么好不好的，她挺可怜的，跟我在片场里能说几句话。”

  辛一城没再多说什么：“先回家吧？”

  “嗯。”

  钟雁霜好些天没回那间小破出租屋了，一进去突然有些不习惯起来，钟雁霜问：“宋姐他们在家吗？”

  “在，他们说等你有空一起吃饭。”

  “嗯，等过些天吧。”钟雁霜现在没什么心情。

  童盼盼回公司跳楼，像极了告诉害她的人，要叫他良心不安。

  但明显的是，害她的人没有不安，反倒借此机会，把童盼盼自杀的原因背到闻浩伟身上。

  大板块的新闻报纸上，写着黑心导演闻浩伟，对演员动辄打骂，女演员受不了他的这些责备，心理出现问题，在杀青宴的当天，跳楼自杀，结束了20岁的花样年华。

  里边还有各种演员和工作人员的“佐证”。

  蔡欣妍：“闻导的脾气一直都是这样，我在那部电影里饰演一个小角色，一点稍不顺心地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我那天回去都哭了，你说盼盼姐那么多戏份，那天她状态不好，我都看见闻导骂她了，骂的可大声了。”

  工作人员：“稍不顺心就骂，我都习惯了，可怜人小姑娘了。”

  这天正好就是新电影开机的那天，距离童盼盼自杀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刚走出去，闻浩伟和一群演员就被记者包围住了。

  问的问题都犀利得恨不得从闻浩伟的身上刮下来一层肉来。

  “闻导演，听说在片场里，你对演员和工作人员动辄打骂，不少人因此有一点心理问题，您觉得这次童盼盼自杀，跟您有没有什么关系？”

  “闻导，你对童盼盼自杀的行为有什么看法？”

  “闻导，你对外边流传您逼死女演员这件事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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