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很快就要生了，你有什么打算吗？”陈凡继续往前走。

  青山又是一愣，没明白陈凡的话是什么意思。

  生就生呗？那有什么打算？

  “你做好当爹的准备了？”陈凡还是若无其事的问着。

  青山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不解地看着陈凡。

  准备？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

  生下来，长大了就跟我喊爹，我就叫他儿子呗。

  “那你打算陈萍在哪里生？生孩子时医院里是要钱的，你钱准备好了吗？孩子生下来，衣服、包被、尿不湿、奶粉之类的准备好了吗？月子里怎么办？是谁伺候月子？这些都考虑到了吗？”

  青山哪里会想到这些？

  他也没有去问过娘亲，经大舅哥这么一说，他还真的感到窘迫，伸手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难为情的笑。

  “哥，我明天就问问娘。”

  “都是成年人，马上要做爹了，我也就不多说了。”陈凡说话很平淡，

  “单身小伙子，可以自由一些，很多事情可能父母都会考虑到。结了婚，走进二人世界，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自由了，就同时多了一份担当与责任。男人就要想着老婆，想着这个家。有了孩子，这就是一个更加完整的家了。”

  停下来，掏了两支烟，给了青山一支，另一支夹在自己嘴里，青山忙的掏出打火机，给陈凡点上了，接着也给自己点着了。

  陈凡平时是不抽烟的，青山抽，照顾青山，顺便抽了一支。抽着烟，沟通起来也要方便容易的多。

  陈凡狠狠吸了一口，烟在嘴里转了几圈，咽了一部分，另一部分顺着口鼻冒了出来。

  他感到这烟很涩很苦。

  他在这里教训着妹夫，也是在做自我反省。

  别人的婚姻说差点，是一地鸡毛。可他的婚姻连一地鸡毛也够不上边，简直就是一败涂地。

  “男人是一家之主，就是要为这个家遮风挡雨的。保护好家庭成员是首要责任。除了要照顾好老婆孩子，给他们提供吃的喝的用的之外，还要让每一个家庭成员深切地感受到温暖温馨。”

  陈凡又狠狠地抽了一口，使着劲尽可能地把烟全咽下去，可还是有好些从鼻子里撒了出来。

  “孩子大了，就要考虑教育问题了。早教班、幼儿园、小学、初中、大学......这都是男人的责任，也是义务！其实，女人比男人更辛苦，更累！男人的辛苦，都能看得到。而女人的操劳，是看不到的。忙不完的家务，操不完的心。孩子小时要喂奶，不但是白天，夜里要喂。夜里还要起来几遍把屎把尿......晚上睡前，还要给孩子讲故事哄着睡......有工作的女人就更累了......”

  陈凡又抽了一大口，这一口，一直抽到烟屁股，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了踩。突然又转移了话题。

  “听说你又赌上了？”

  青山一听，这才真正紧张起来。

  “我这......我这......”

  “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养活人。关键是谁有这个本事，谁都知道，十赌九诈，可偏偏还是有人撑不住诱惑。那些蛾子都是怎么死的？”

  陈凡看着青山，青山不知该怎么回答。

  “飞蛾扑火。烧死的。你的情况我也听说了，你听说在你的周围，有靠赌博发了财的嘛？”陈凡绷着脸，看着青山，吓得有些哆嗦，生怕这个大舅哥翻脸不认人，揍了他。

  现在，借钱给他的人天天催着他还钱。

  他是一天天地向后允着，允的对方不耐烦了。

  他现在感到了害怕。

  所以才打起了第二套房子的主意，想房产抵押贷点款，还了账，剩下的钱还能够再拿去翻本。

  这时，在大舅哥面前，吓得他早就死了再去翻本的心了。

  “哥，我也知道错了......当时，就是......不甘......想捞回来......谁知......越输越多......把家里房子也输了......输了一套......还欠着人家五十万......我就是想再扳回本的......哥，我......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不再赌了......”

  沉默了一会儿，陈凡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盯着青山看着，看的青山心里发毛。

  “五十万，我可以替你还上，但是你必须不再去赌了。这段时间，你就天天都来陪着陈萍，照顾爷爷。等爷爷出院了再说......等会儿，我就给你去借钱......现在回去吧......”

  两人回到了医院。

  青山上了楼，陈凡骑着电动自行车去了新房子里。

  很快，陈凡找了个麻袋，装了五十万的现金，带回了医院，提到了楼上爷爷的病房，在外间屋，交给青山。

  “你现在去吧。抓紧回来，我找你还有事。”

  陈萍瞪大了眼，吃惊地看着哥哥。

  “哥......”

  “别说了，该说的，我都跟青山说过了。”

  青山感激地看着陈凡，心想，这个大舅哥真的够意思，说给我钱就给我了。

  这下就不再担心会被债主找人揍了。

  青山忙不迭地鞠了一躬，“谢谢哥！”背起麻袋就走了......

  近一个小时后，青山回来了。

  “哥，你还有啥事？”

  陈凡从沙发上起身，“走吧，跟我走一趟。”

  两人各自骑着一辆电动自行车，一起来到了新房子里。

  “这是我朋友的房子，借给我住的。”陈凡开着门，进来了，直接来到了杂物间。

  指着那那很不和谐的一片墙说，“把这间屋墙壁重新粉刷一下，我有用处。”

  “好嘞，哥，两个小时搞定，你等着，我去拿工具，买材料......”青山因为可以为哥哥做点事而感到很高兴。

  “给你！这是两千块，拿去卖材料，无甲醛的，多退少补。”陈凡递给青山一摞百元大钞。

  “哥......货到付款......”青山身上现在十块钱也拿不出来，嘿嘿一笑，接着了。

  很快，材料送来了。

  青山本身是干瓦工的，后来看墙壁的内装修赚钱，就做起了这个。

  卖材料的老板大都认识他，也不敢诓他，材料用最好的，价钱也最低的，最关键的是，他要的量很小，从店老板的包装里倒出一部分就够用了。

  材料仅仅花了三百多块就够了。

  活儿青山干得很快，也很细，陈凡很满意。

  感觉青山的手艺不错。想着以后合适的时候给青山找点这方面的活儿干干。

  当然，剩下的钱青山给陈凡的时候，陈凡没要，

  “放在你跟前吧，随便零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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