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5日。

    早。

    我一夜没睡。我早就知道，柏拉图在骗我。

    真的知道吗？

    我不确定。亦或者不敢去确认。

    胆怯。

    真实的我是怎样的？

    拥有极高自尊心的王女？温柔体贴人见人爱的美少女？

    并不是。

    我确实有王族自尊心，可那种东西也许为了生存第一次‘偷窃’就已经在磨损。

    就是偷窃吧。

    不论我冠以怎样的借口都是。

    只有一件事，我没撒谎。

    除去父母上断头台，我逃出王宫哭过，此后的几十年我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也许，我封闭过内心。

    以前我是高傲的。

    后来，我是自卑的。

    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能闻到。

    我也能体会到。那是柏拉图不知道的小细节。

    是说，每次瑟瑟过后他的血会变好喝一些。换房间那天异常好喝。好到我不想去问。不想思考。

    昨天挣了平时三倍不止的英镑。

    我想炫耀啊。

    我不是废柴王女。

    可是太过分了吧？

    那些气味，完全没遮掩。就只像以前我打碎父亲的花瓶，把碎片勉强粘住放回原位企图蒙混过关。

    我没去追究。

    我是怎样想的？

    想，告诉他我能赚钱。我不是婴儿。

    然后在他无比认可与离不开我之后，再去说他另一位妻子的事。

    我希望是由我主动提出来，以‘高傲’的姿态。

    “我想清楚了。如果你厌恶这样自私的我，那么你应该回到王室或者去找你想过的人生，伱应该过更好的生活。”

    什么啊？

    什么叫我该回到王室？

    什么叫我应该去过更好的生活？

    这样，算是想明白了？

    我知道他很可能是故意的。

    “抱歉，刚才骗了你。”

    “我其实有两个方案。A方案是现在用的，B方案是打算啪到你哭着同意也没差。”

    “……”

    但如果不是呢？

    假设，他并不会与现在相同承认就是故意的呢？

    真的是混蛋啊。

    嘴巴里充溢着他的血肉。我做的过分吗？

    他并没出声，也没拒绝被我咬。

    “雪儿。”

    “我会娶你的。”

    “……”

    我慢慢放松力道。

    想到一些问题。

    我开口说，昨天有人找我搭讪。店主告诉我那叫搭讪，就是我那时代男人试着追求女性的表现。

    我又补充说，以前有同类告诉我，身为女性就应该多有些恋爱经验，身为魅魔哪怕是一半的一半是魅魔也应该放纵人生沉入欲望之海体验过再决定自己想要的人生。

    “世界上有一类人，喜欢让珍视的人过的更好，为了达成这一目的宁愿主动放弃。”

    “……”

    “很可惜，我不是那类人。”

    “我自私点。”

    他是怎样？

    真打心里把我当成他的东西了？

    “换房间睡？”

    不用。

    就这样。

    我又发现，柏拉图手心有汗。

    什么啊？

    摆出那种态度，吃定我的态度。结果还会忐忑？

    我没睡，柏拉图也许也没睡，我没问过。

    只是说，天亮时他眼睛是睁开的。

    “……”

    我喜欢接吻。

    也许，我还要更喜欢被柏拉图吻。那种无法反抗他会舒服的事发生，我并不会感到不快。

    我搂着他的脖颈。轻抚昨天他被我咬过的伤口，已经结痂。

    问，痛不痛。

    “还好。”

    “感觉你昨天是不是没吃饱？没什么力气？”

    说话间，手已经从我肚子那的衣服，探到宝宝食堂。樱桃也被拿捏。

    我也会用手机看时间了。

    现在是6.12。

    9.00要工作，坐地铁过去需要半小时。地铁不会堵，我已经问过穿着制服管理地铁的人类。

    肯定会发现吧？

    我现在就跟以前同类说的那种状态一样，一旦非常想要，皮鼓那润湿程度会非常高。

    咕啾。

    声音听的很清楚，脚趾也不自觉攥紧。

    我不知道为什么，抑制不住眼泪。

    我说，想再去洗澡。

    柏拉图就这样抱着我进浴室。

    有了淋浴加持，声音更加响亮。

    以往我会逐渐迷失在舒服中，而今天没有。

    我又问了一个问题。

    后边，真的需要磨小才能用？

    “……”

    “抱歉。”

    又是骗我。

    “我是觉得，现在还不到有孩子的时间。”

    她们呢？

    她们就到时间了？

    暖流回荡，那些事物又顺着大腿流淌。

    “但用后边确实会痛，这个不是骗你。”

    她。

    早上见到的女人，比我娇小太多。

    就那种身板能满足柏拉图？

    “身体上的需求关了灯谁都一样。”

    “精神上的需求，谁都不一样。”

    他精神需求真宽呢。

    要足足三位妻子才能满足。

    “雪儿，跟我回雪国吧。那才是我真正的故乡。”

    “……”

    按以往。

    我一定会先拒绝，再同意。

    现在的话。

    反正根本不会听我的话，反正我到最后还是会迁就他，有什么意义？

    “不想去的话，留在王室或者加拿大。”

    “这两个地方都能确保你的安全。”

    都说了，别擅自舔脚。

    很讨厌。

    做了这些自以为是的事，还能当没事发生理所当然要奖励的柏拉图……真的讨厌。

    要用这来向我表达歉意？

    与其这样，还不如多说一次。

    “说多少次都行。”

    “但我觉得，下次说的不是我会娶你，而是我已经做到了。”

    他很擅长说漂亮话。

    而我说不定是个肤浅的王女，会为了这种话而产生情绪。掉眼泪。

    “如果……”

    我开口之后，才发现声音有些沙哑。

    “你敢把‘再扔下我’的事付诸实践。”

    我攥着他作恶的工具。

    “我就敢把割掉的事付诸实践。”

    “……”

    “然后，你没吃饱吗？没力气？一点都不舒服，根本感觉不到。”

    事后。

    他帮我穿的衣服，扎头发。

    “工作，其实可以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我现在只能赚到一点点钱。”

    “重要的不是赚钱，是想观察你想要怎样的生活。”

    “观察清楚了？”

    “清楚了。”

    “……”

    意思不言而喻。由昨晚到现在，他已经很明白我的心思。

    所以，我到雪国或者王室就可以理所当然当寄生虫？

    就不用做任何事？靠柏拉图继续拥有王族的生活品质？

    “打算什么时候回雪国？”

    我问。

    “在回去之前，我会先去一趟加拿大。大概会在一周后回去。”

    “那不是还很早吗？今天不会去任何地方吧？今天我还可以继续学经验。”

    “……”

    “就是因为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你才敢这样骗我。”

    “不是。”

    “我要去。我以后，不要全部都由你继续来教，我要自己学常识。”

    地铁会不会堵，这种问题一旦遇到某些事柏拉图只会把我当傻瓜看待。

    我接受了柏拉图有除我以外还有两位妻子的事。

    所以，我有新的目标。

    “我现在是连商人都不如吧？”

    “柏拉图，别小瞧我。”

    “你等着，我绝对要你心服口服……让你亲口承认，我比她们都要好！”

    不管是瑟瑟的技巧。

    才能。

    外貌。

    性格。

    ……

    我都会是最好的。一定。

    2月25日。

    中午。

    苏明在看刀法实战技巧。光是能加持能力还差点意思，如果能学会一些实用的技巧，实力绝对能再上一个层次。

    门是锁着的。

    但夏夜还是轻而易举进来，锁体完全没被破坏。

    “大哥哥，要学武术？”

    “想着光是有力量、速度，有技巧会更好。”

    “小夜只会一些动物的捕食本能，实战方式不同，没有办法教适合大哥哥最好的技巧。”

    “没事，能帮我找到这些视频已经足够了。”

    她肤色还是没恢复。

    按理说以她的实力，不需要1分钟就能变回去。还打算继续玩黑皮play？、

    她坐在床边，望着衣柜。

    “雪儿姐姐，也很爱大哥哥呢。”

    这算是夏夜观察之后得出的结论吗？

    “嗯。”

    苏明放下匕首，点燃一根香烟。

    感情什么的。真正去相处，细节到处都是。下意识的动作是骗不了人的。

    “大哥哥。”

    “？”

    和那双纯洁无垢的眼瞳对视。

    “人类，会因为被人过于爱护而产生爱。”

    “爱，是一种错觉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网络，见到有人类这样说。”

    “以我个人的见解，说是错觉也没错，重要的是这错觉是让你感到高兴还是不适，是愿意继续有错觉还是觉得食之无味。严格来说也不只是爱才是错觉，人所有的一切感情都是错觉。孩子刚生下来也不过是被父母寄托‘这是我的血脉’的想法，才产生亲情的错觉。”

    “人类，奇怪。药物流掉生命觉得理所当然，等亲眼见到生命后又制定了法律规定在这种阶段抛弃生命是违法的。”

    “这就涉及到很多方面了。想和我讨论人生？”

    “小夜想去见雪儿姐姐。”

    “……”

    苏明缄默片刻，轻吸香烟，“不会觉得委屈？”

    “大哥哥，不是先为小夜想去的事而感到困惑呢。”

    “这有什么好困惑的？”

    “大哥哥，从来都不会怀疑小夜会把事情变不好。”

    “我不相信饿着肚皮能把藏匿的最好粮食，那什么……小点好吃的那只老鼠？能把那玩意给我的妻子，有什么坏心思。”

    “大哥哥。”

    娇小的身影站起来，到苏明面前，“小夜的错觉，100%很严重喔。”

    “会感到不适？”

    “嘻嘻，人类会有错觉，可是小夜不是人类。小夜不会有错觉。”

    她已经踮起脚。

    估计又是电视或者网络学的，撅着嘴唇，合上双眼。

    “不对哦。”

    “？”

    不就是接吻吗？

    “大哥哥，和安姐姐，雪儿姐姐，都会摸。小夜没有？”

    鼓起脸。

    “……”

    其实隔着羽绒服找夏夜的宝宝食堂，很困难。

    “在这里。”

    “……”

    其实，她们不会为了自己找不到而特地指正。

    更不会在指正之后还是除了羽绒服什么都感觉不到。

    苏明打算的是，今晚三方会谈。

    但她现在就想单独去，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说到底，就算她把事情办糟，自己出来接手就行。那又有什么呢？

    唯一要讲的，只有一点。

    “小夜。你已经是很好的妻子了。在我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完美。”

    完美一词理论上的确不存在。

    但不妨碍它成为一种赞美之词。

    “大哥哥，撒谎。”

    “？”

    “小夜是把大哥哥的手放在宝宝食堂下边，不是正确位置，大哥哥一点也不怀疑。隔着衣服根本就找不到。”

    “……”

    “喔，小夜要出门。不要瑟瑟。”

    打算从衣服下摆认真进去检查，她又退开。天真无邪的笑了。

    “皮鼓想挨揍？”

    2月25日。

    下午。

    缪雪儿精神有些不佳。

    “昨天没睡好吗？”

    店主有些关切的问。

    “……有点。”

    其实缪雪儿几天不睡觉也没事，但肚子饿。早上的没吃多少，浪费很多。

    而且老是想到别的事。

    那肤色有些黝黑的小女孩。

    照片……见过。但颜色不是那样。

    混蛋！

    柏拉图当时肯定认出来了，就眼睁睁见着自己傻乎乎的跟着她一同出去？！

    一直都模糊的认为是另有其人藏在哪，结果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要不然去睡会吧？这时间点没什么顾客，我自己也能忙得过来。”

    还有。

    到现在缪雪儿突然觉察，女店主对自己是不是太好了？

    她是跟伊丽莎王族有关系的人？

    “不用，我拿薪水就该干活。我认真点。”

    接受了。

    要与柏拉图一同回雪国，见那商人？

    在见商人之前，黑皮女人，今天还是明天？会先见面。

    自己是怎样呢？

    就昨天觉得不错，也才100英镑……

    而那商人，专门与钱财打交道，不可能这样穷。

    自己除开至今为止积累下来的那些后辈当做势力，就只是赚100英镑的水平，再努力也不可能重新立国成女王。

    当初在克依木镇就知道没那种才能，现在……

    “咕叽。”

    啊。

    沙拉酱又放多了。

    店主没看见。

    可恶！

    都是柏拉图的错！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小妹妹~”

    “想要什么？这是现烤的松饼，要不要试试这个？”

    “……”

    “嗯？伊丽莎小姐的朋友？”

    谁啊？

    又是要搭讪自己的？

    缪雪儿皱起眉，出去。见到那张略显稚嫩的脸，瞬间怔住。

    “雪儿姐姐。”

    “……”

    缪雪儿扭头就走，“我不认识，要买东西就买，不买别打扰店长。”

    “……”

    店主犯了难。

    不对啊。

    要真不认识，干嘛一种闹别扭的样子？

    和之前真心厌恶谁完全不同。

    “没有关系，我可以等到雪儿姐姐下班。”

    “呃。”

    “……”

    夏夜站在甜点店门口非但没阻碍生意，反而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很好吃喔。”

    “多买会打折的。”

    “……”

    “再想要，小夜的手机号会被小夜打折喔？”

    “……”

    缪雪儿不知道夏夜是怎样做到的。

    但店里确实突然就开始变忙，缪雪儿忙到都没时间分心。

    原本到下班都不可能卖完的甜点，才下午四点不到全卖空。

    “……神。”

    “你是神吗？”

    而忙到抽筋的店长，再看夏夜的眼神如同见到怪谈。

    “东西都卖空了，雪儿姐姐会提前下班吗？”

    “啊，这样只能闭店了。”

    店长又高兴又难受。

    高兴的是生意好到爆，现在还有因为买不到而信誓旦旦说明天绝对会更早来的客人离场。

    难受的是，她很清楚面前娇小的女生仅仅只是为了让里面的缪雪儿早点下班。根本不可能成为她的员工。

    “……”

    “雪儿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别乱叫。”

    缪雪儿同样累到手腕疼，除了本来就不爽夏夜突然来工作的地方以外，还有更难受的。

    店主是通过买东西赚取利润。

    自己累死累活就100英镑，而夏夜来一会就帮店长卖出去不知道多少钱。是她这样的员工，工资……绝对不是100英镑。

    什么意思啊？

    来炫耀能力？

    是柏拉图叫她来的？

    不对。如果是，柏拉图会说。管它是不是，反正柏拉图没说，自己就是不知道。这是柏拉图想要的，他来解决。才不要现在就劳心费神去管去和她相处。

    帮店主一起整理完。

    “伊丽莎小姐，今天又辛苦你了。”

    “？”

    300英镑？

    “你朋友不去做营销真的可惜了。”

    “我薪水是每天30英镑。”

    缪雪儿把钱还给店长，只要30英镑。

    “你想感谢她，可以自己给她钱。别给我。另外，她不是我朋友，我说了我不认识。”

    地铁。

    记得要在那广场后面一个地名下车，不能再发呆再错过。

    “……”

    啪嗒。

    走路。

    啪嗒。

    后面有重叠的脚步声。

    停下。

    她也停下。

    缪雪儿实在忍无可忍，又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就是柏拉图叫她来的呢？

    回过头。

    “柏拉图叫你来的？”

    “不是喔。是小夜自己想来见雪儿姐姐。”

    不是？

    不是还敢这么嚣张？！

    “谁准你叫的那么亲热？！”

    “……”

    “他没叫你来，你来想干什么？！找茬？！”

    “小夜，不是来找茬。”

    “恶不恶心啊？说话还要故意带着小名，觉得很可爱？声音也那么做作……别跟着我，你想跟我谈，就到柏拉图面前跟我谈。”

    “……”

    没再跟着了，反正缪雪儿没再听到与她同步的脚步声。

    没走太远，缪雪儿又后悔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已经接受她的存在。

    柏拉图那混蛋……说到那种程度，就证明他确实很在意她。

    那自己摆出嫌恶的姿态，是让柏拉图难堪。

    可要再回去，说愿意和她谈谈，做不到。凭什么啊？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她分走三分之一还愿意接受已经宽宏大量了，还要去委屈求和？

    缪雪儿终究还是扭头回去。

    夏夜仍然在原地。

    “你给我听好了。”

    缪雪儿气势汹汹的盯视她，“我，是因为过于中意柏拉图才勉强接受你的存在。我不知道你想来干什么，但我既然已经接受了你的存在，你就别太嚣张。”

    “之前骗我的事就算了。”

    “要是还敢……”

    “柏拉图再中意你，我也会给你教训。”

    “……”

    “如果你老实点，想和我和平相处。我也，能勉强给你尊重。”

    “刚才！”

    “我承认我是有点傲慢，但这是你不请自来又擅自帮卖东西炫耀能力自找的。以后，别做这种蠢事。”

    就这样。

    “雪儿姐姐。”

    啊。

    都说了别叫的这么亲热。要不是因为柏拉图，真想用魅惑让她站在大街上大喊‘我是蠢货’几百遍。

    “我打算把大哥哥甩了。”

    “？”

    “也就是，不再是恋人的意思。”

    “……”

    缪雪儿脚步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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