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卫红迷上了织毛衣，下午直接拉着刘岚去供销社买了毛线。并立下誓言：中秋节的时候，要送李爱华一件织好的毛衣。

　　李爱华做好晚饭后，她还在那儿一针一线织毛衣。叫了好多次，才放下毛衣过来吃晚饭。

　　许大茂敲门进来，告诉李爱华：“国庆节厂里准备举办一场文艺演出，李主任专门点了你的名，要让你上去表演一个男声独唱。”

　　李爱华推辞道：“大茂哥，我这人做菜可以，唱歌那是赶鸭子上架。”

　　“不对哦。”黄卫红一下子来了兴趣，“我可以作证，爱华唱歌非常好听!”

　　“你什么时候听我唱过歌？”李爱华好生奇怪。

　　黄卫红调皮地伸舌头：“就不告诉你。”

　　许大茂笑着说：“这台文艺演出，李主任交给我全权负责。兄弟你一定要帮我，我歌都帮你选好了。”

　　“大茂哥，你把歌名报我听一遍。我看看是否适合爱华唱。”黄卫红大包大揽。

　　“《智取威虎山》的经典唱段，《打虎上山》。”许大茂真帮忙选歌了，“兄弟你要是不熟悉，我专门找人弄来拷贝给你放几遍电影，找找感觉。”

　　“我觉得行！”黄卫红笑吟吟表态，“爱华只需要在收音机里多听几遍就好了。”

　　许大茂是个会来事儿的，见黄卫红替李爱华答应，他马上退出去：“好嘞，兄弟！就这么说定了。”

　　李爱华忽然想起什么，追着许大茂的背影问：“文艺演出的报幕员是谁？”

　　“于海棠！”

　　嗯，那就等彩排那天，还击于海棠。

　　……

　　星期一，李爱华就上班去了。

　　本来有三天婚假，他周五周六休了两天，还可以再休息一天。但答应帮马华转正，他想尽快弄好，从十月份开始，就让马华拿转正以后的工资。

　　所以，干脆今天就过来上班了。

　　刚一上班，马华就过来送转正申请报告。

　　李爱华让他填了个表，然后就拿着东西去找李主任。

　　李主任见他走进办公室，脸上带着笑意：“许大茂通知你没有？”

　　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是指唱歌的事情。

　　便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元旦的时候，应您的要求，我上台硬着头皮唱了一首歌。没想到，国庆演出，您还要我再次登台献丑。”

　　李主任朗声笑了：“元旦可是因为唱歌上调一级工资，这次要再有什么好事儿，说不定你会感谢我给了你登台的机会。”

　　“您给我的机会太多了，就是不登台，我心中也是万分感谢！”李爱华真诚道谢。

　　李主任非常满意地点点头：“我特别欣赏你这一点，一个懂得感恩的人，成功的机率一定比别人多。”

　　他把自己手上的表格递到李主任面前：“我今天来有两件事情要向您汇报。第一，就是关于一食堂学徒工马华的转正申请。”

　　说到这里，停下了，给李主任一些时间看看资料。

　　李主任看完资料之后，对他说：“这个是你职权范围内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

　　说完，李主任拿起笔，在申请上签了字。

　　“好的，谢谢主任信任。因为这样的操作，打破了惯例，所以，我必须向您汇报。”李爱华心中特别感谢李主任的信任。

　　李主任脸上淡然：“嗯，去办。第二件呢？”

　　李爱华谈到卖鱼的事情：“我已经和那个关系联系了，中秋或者国庆期间，可以给我们供应800斤鱼，操作方式还和上次一样，他觉得安全、放心。”

　　这个年月，有些东西可能被定成投机倒把，所以，人人都会格外小心。

　　李主任点头：“那就中秋节吧，传统节日，给工人吃一顿美味神鱼。你和二食堂联系一下，你们300斤，二食堂300斤，还有两百斤就给分厂食堂吧。”

　　“好的，我去办。”李爱华心情激动，八百斤鱼的生意，一下子就谈定了。如果操作好了，以后可以照这个模式进行，月月都可以交易。

　　李主任又问道：“还能不能弄点别的？”

　　“那就弄点鸡过来，烧个蘑菇炖鸡，还是可以给工友们尝尝鲜。不过，可能数量不多，只能供应一食堂。”

　　“好，可以。”李主任点头同意了，他是从管后勤的副厂长到一把手位置的，所以，他格外关心食堂问题，为工人们考虑得多。

　　办好两件事情，李爱华出来就去了财务科，去结上次送鱼的账。

　　当他手里拿到上次卖鱼得到的113.75元时，心情很好。中秋之后再来结账，那就鱼有280元，鸡应该还有一百块钱。

　　明天让黄卫红去给机床厂的胡主任带话，如果那边再谈成，两边可以收入600元左右。

　　系统真神奇！鱼可以从水里直接搬到空间里。

　　这条路如果走通了，那就叫闷声发大财。

　　……

　　转眼到了9月28日，下午，轧钢厂的国庆文艺汇演彩排工作，将如期在厂工人俱乐部举行。

　　这天中午时分，李爱华在自己的主任办公室里，关上门，从空间中拿出一张霉运符。

　　捏在手心里，闭上眼睛，心中想着于海棠的形象，嘴里默念了着于海棠的名字。

　　霉运符在他手心里化成一道黑烟，然后就直接没入于海棠的眉心处。

　　按系统说明书，使用这个后，被使用对象会倒霉一整天。

　　下午两点，彩排工作正式开始。

　　李爱华也来到了工人俱乐部，因为他有一个独唱节目要参加演出。

　　于海棠化了妆，穿着高跟鞋，担任报幕员。这个年代的晚会，没有主持人之说，就叫报幕员。

　　她来得特别早，台前幕后已经忙了好一会儿，有些累了。

　　有人递给她一把椅子，让她坐着休息一会儿。因为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等节目开始，她又要穿着高跟鞋站上两个小时。

　　她确实累了，便坐到椅子上休息。

　　谁知刚一坐下，“咔嚓”一声，那把看起来很结实的椅子，竟然断了一条腿。

　　于海棠尖叫一声，向后倒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旁边的演员们急忙上前去扶她，她大叫着：“不要动我！不要动我！”

　　原来，她倒下去时，因为椅子后腿断了一只，她的人随着椅子完全向后倒去。

　　椅子靠背上有一个钉子，她向后倒去时，屁/股正好坐在钉子上，钉子钉穿了她的衣服，刺伤了她的屁/股。

　　此时鲜血淋漓，疼得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在别人的帮助下，被扶着站起来。

　　她想去厕所里看看后面伤得怎么样，所以，在两个年轻女演员的搀扶下，走向厕所。

　　谁知到了厕所门口，碰到一窝蜜蜂，围着于海棠转。

　　扶着她的两个女演员被吓坏了，放开她，就退回远处。于海棠陷入蜜蜂的包围之中，她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尖叫着四处逃窜。

　　可那一窝蜜蜂好似中了邪，就是围着她转圈圈。

　　她怕脸被蜇中，便拼命抬起手，用衣袖遮住脸庞，这样又看不见路了。她怕摔倒，索性不再逃跑，就站在那里，任蜜蜂蜇。

　　蜜蜂在她的手上蜇了一些包之后，呼一下又全都飞得不见了。

　　于海棠站在那里，伤心地哭泣起来，她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倒霉！

　　蜜蜂飞走后，那两个年轻女演员过来搀扶着她，直接去找厂医务室王大夫，让她帮于海棠把屁/股后面的伤消毒处理，包扎完毕。

　　于海棠咬咬牙，又回到俱乐部的舞台上，坚持彩排完了节目。

　　李爱华这才知道，霉运符的效果这么惊人，好像整人整得很惨。

　　彩排完之后，于海棠觉得今天终于过去了，大舒一口气。

　　从俱乐部出来，外面跑过来一只流浪狗。

　　那是原先在秦淮茹她们车间门口，被工友们轮番养着的一条狗，于海棠因为去找过秦淮茹几次，她认识这只狗。

　　而这只狗看到她之后，也是向她摇头摆尾，跑过来，围着她转，把头贴在她的腿上，看起来也是记得她。

　　她觉得自己今天这么倒霉，应该要表示善意，献一下爱心。

　　便蹲下身子，伸手抚摸这条狗。

　　结果悲剧发生了，这条狗突然一口咬住她的手。

　　于海棠一声惨叫：“啊！！”

　　疼得差点晕过去，这时，彩排完了演员们纷纷走出来，怎么都赶不走这条狗。

　　很多人围着看，只能赶，不敢打，怕这狗咬着自己。

　　于海棠爆发洪荒之边，脱下一只高跟鞋，用高跟鞋的鞋跟去钉这只狗，狗就是中了邪一样，不松口。

　　直到保卫科的几个干事过来，才齐心协力，赶走了流浪狗。

　　保卫科的干事们，扶着她去找厂医务室的王大夫。

　　李爱华远远看见，觉得霉运符太厉害了，以后要慎用！

　　王大夫作为一个医生，见了于海棠的伤都觉得害怕。

　　这个年代没有打疯狗的疫苗，只能是打一些消炎针，又打个破伤风针，然后消毒，再用消炎药打个疤子。

　　据说，于海棠最后干脆不怕疼了，不哭也不流泪。

　　厂里派车把她送回家去了。

　　很多人担心还有三天，就要正式演出了，不知她的伤好不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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