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事有蹊跷
安然一到自己父亲的办公室就开始讲江强怎么破了那个杀人案。安世平这件妖猫案的确是让他很头疼恼火,毕竟这是他直管的第一科室负责办理的案子,加上又一帮学生天天来嚷嚷,都惹得厅长发怒了,办不好的话,他肯定是颜面无光。没有想到就一天的时间江强就把这么复杂的案子给破了,还有自己的女儿和江强他们相处的还不错,再说这帮人又不要功劳,这些功劳就全部给自己的手下。
审讯室中。当江强再回来的时候,虎子立即主动站起身来迎上前去,乐呵呵地将第二份口供递过去说道:“江哥,这家伙又倒出来点东西,你看看有用吗?”“好!”接过材料,江强随意翻了翻,然后神色一沉,目光冷冷看向黄师傅。“黄师傅,你是不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想要蒙混过关?我告诉你,要想少受皮肉之苦,就赶紧老实交代!”“官爷,我是真没有要说的了,该说的都说了啊。”身子微微颤抖的黄师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说道:“官爷,能给口水喝吗?”“想要喝水?行啊,那先回答我的问题。”“我说,我说!”“你这些年赚的那些不义之财都藏哪了?”江强扇了扇手中的口供问道。“真的都在那个宅子里。”“你配制出来的哀嚎还有多少?”“一瓶,只有一瓶!”“扁鹊堂的豆子是不是帮凶?”“不是不是,豆子只是学徒,他和我……”黄师傅一开始还是聚精会神,后来越来越疲惫,到最后说出来的话几乎都是下意识的本能回应,有气无力,却没有打愣。
“把他先关起来!虎子,办好了跟我去一趟烟花巷!”“好嘞!”烟花巷69号,黄师傅的私宅。经过仔细搜查之后,江强面前放着一堆东西。现金的话法币有二三千,还有四根小黄鱼和半罐现大洋,全都是黄师傅这些年赚来的不义之财。意外之喜是这里除了那幅《怒猫图》真迹外,还有其余几件古玩。当然那些哀嚎也在。“没想到黄师傅只是一个小中医,能有这么多身家。”虎子颇为感慨道。“他只是个小中医吗?他还是个杀人凶手,回去后继续审问。”江强说道。说真的,整个天津警察厅估计也只有他能辨认出来这种毒药来。因为知道,所以说在简如云家看到的时候才能一眼认出来,才敢在去扁鹊堂的时候,一下喊出哀号的名字,从而扰乱了黄师傅的心绪。谁让江强从小就跟着爷爷学医,医术精湛。
当江强再回来的时候,里面的人看过来的眼神,已经是明显带着钦佩和羡慕之色。和往常一样,江强早早起床洗漱出门,来到早点摊,要了碗豆腐脑加油条,正准备开吃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人拍了下肩膀。“江老弟,早啊!”还没等他扭头,一个肤色焦黄,骨瘦如柴,长着对三角眼,留着个山羊胡子,同样穿着件宽大警服的中年人就滋溜坐到了对面。哦,原来是黄鼠狼啊。这家伙大名黄侍郎,人送绰号黄鼠狼。会叫这个不只因为他的相貌,更重要的是只要被他找上,那准没个好。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是的总务科人,江强和他并不熟,点头之交而已。当然就算不熟,既然对方笑脸相迎,江强也不会平白无故冷落了。“哦,原来是黄哥,吃过没?要不要来根?”江强推了推油条道。“在家吃过了,没事,你吃你的。”黄侍郎摆摆手笑嘻嘻说道。“还是黄哥好啊,在家里有嫂子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不像我们这些光棍,大清早还得出来找东西填肚子。”江强似乎颇为羡慕道。
“嗨,江老弟,你就别笑话你黄哥我了。你现在多好,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哪像哥哥我,一家老小都要吃饭,每天睁眼就得想着怎么挣钱啊。”“对了,老弟你这是要上班吗?”黄侍郎话锋一转道。“嗯,吃完就去!”听了这话,黄鼠狼滴溜溜转着那略显浑浊的双目,颇为警惕地扫视了四周,见没谁留意这边,跟着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说道。“兄弟,实不相瞒,老哥今天过来,是有事找你,你可一定得帮这个忙啊!”“什么事,黄哥你先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办到!”江强并没有满口应下,同时暗暗念叨:呵呵,果然是无事不登门啊!“那,这是给你的!”说着,黄侍郎从兜里掏出个信封递了过来。江强接了过来,打开扫了一眼:里面是一叠新崭崭的法币,至少也有几十块,差不多抵得上自己大半个月工资了!眼下法币刚刚发行不久,跟大洋对等,可不是笔小数目。“黄哥,有事说事,您这是做什么呢?”江强说着就要塞回去。再说江强还是差钱的人吗?
黄侍郎连忙用眼神示意江强打住后,小声说道:“兄弟,其实黄哥也是受人所托,你前几天不是接手了个盗窃伤人案吗?里面有件赃物,失主想要尽快拿回去,这不就托关系找到我这儿了。”“按规矩,这种赃物迟早都得给人家退回去,无非就是时间早晚的事儿。其他东西失主无所谓,不过有几件首饰,是失主祖辈留下来的遗物,人家特别重视,怕耽搁久了会出什么岔子,才想早点拿回去。”“是这个事啊,其实也好办,只要失主过来登记下,等核对清楚,就可以把被偷的财物领回去了!”江强挑了挑眉头道。“嗨,老弟,这话说给外人听听差不多,咱们自己还不知道里面的道道吗?”黄侍郎咧咧嘴,脸上似乎带着一丝不屑。这年头,具体办案警察的权限那真是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关键看对什么人。反正有个背锅的,那缴获的赃物打个折扣什么的,是再简单不过了!“这事算老哥求你,这钱是失主的一点心意,你就行个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让我赶紧把东西给人家送回去,行不行?”黄侍郎跟着说道。呵呵,看来失主的心意真是到位了,不然这个黄侍郎怎么会求上门来呢!
“行啊,既然老哥话说到这个份上,小弟我能不答应吗?行吧,这事等我回去后就抓紧结案,然后把东西拿给你!”江强收起信封,爽快地应道。黄侍郎立刻眉开眼笑,又闲扯了两句话后就站起身来准备走人。不过刚走两步,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叮嘱道:“对了,江老弟,还有那个装首饰的盒子,记得一并拿给我,人家也点名要的。”“哦,首饰盒吗?好说!”听到这话,江强忽然心头一动,暗暗记下。天津警察局证物科。这里存放着的都是各个案子的相关证物,厅里面执行的是谁经办的案子谁负责制度,所以说江强很快就将那起盗窃案的赃物拿到手,里面的确有个首饰盒。凭着以往多年的办案经验,江强觉得对方提出的要求似乎有点不对劲。“这玩意莫非有什么蹊跷?”想到这里,他拿起首饰盒仔细打量起来。这个盒子应该是用枣木打造,不算是什么名贵的木材。里面倒是放着两件首饰,分别是一副耳环和一个手镯,但看着也不像多贵重。难道是我想多了?江强狐疑地挑起眉角,将盒子里里外外仔细翻看,突然,眼神一紧,不对,这里的花纹不对劲。整个首饰盒的花纹路线都很流畅,为什么到这里会出现一个交叉,形成一个小圆点。是工匠的疏漏?不太像!难不成?楚牧峰伸手轻轻按下去。咔嚓!首饰盒底层弹出了一个暗格,里面放着张纸条。
拿出来一看,上面记着几排数字。果然有古怪!江强露出一抹笑容。这事说起来还真是巧了!要不是黄侍郎特意叮嘱失主要拿回首饰盒,他也不可能重视这件东西。但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直觉告诉江强这应该是个密码,但没有对应密码本的情况下,空有这些数字根本没用。拿走?当然不行!要是自己拿走的话,失主打开之后,发现东西没了,肯定会猜到被人拿了,那样不但会打草惊蛇,搞不好还会有麻烦。那先抄下来再说。至于说到那个失主,等结案后悄悄监视起来就是,我就不信你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想到这里,江强立即将几行数字全都抄下来,确定首饰盒没有其他玄妙后,便照样复原,然后拿着直接起身离开。
江强回到办公室时候,安然已经回来眼睛一直盯住江强看,江强这边那边也有人过来找,还是那个黄侍郎。和昨天不同的是,他今天看向江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意。双手做揖,黄侍郎带着满脸的谄媚笑容走上来。“嗨,黄哥,您客气了,来来来,请坐。”江强拉了个椅子招呼道。“江处长,你可是真有两下子,转眼就成了咱们警察厅的红人,如今提起来妖猫案的话,谁不知道是你破的案,厥功至伟。”黄侍郎竖起大拇指赞道。“侥幸侥幸,还是多亏上司领导有方。”两人就这样瞎扯淡了会儿,黄侍郎才旁敲侧击地说道:“对了,江处长,那事办得怎么样了?首饰盒能给我了吗?”“办好了,没问题!”说着,江强从桌兜里将首饰盒拿出来递了过去。“你瞧瞧是这个吧?东西都在呢。”“嗯,应该就是这个!”黄侍郎双手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连连点头。“江处长,谢谢了。那我就不打扰你忙了,先走一步!”麻利地收起首饰盒,黄侍郎转身就要离开。
江强微微挑眉,叫住黄侍郎问道:“黄哥,您和那个失主熟吗?”“还成吧。”黄侍郎下意识答道。“喔,没事了。”“得嘞,你忙着。”等到黄侍郎离开后,安然拿着热水瓶走过来,一边加水一边说道:“江处长,这黄鼠狼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你可得当心点?”“嗯,我心里有数。”江强眼珠微转,然后扫了扫四周,发现没谁留意这边后,冲虎子招了招手,低声说道。“虎子,你现在帮我做两件事,一是跟着黄鼠狼,看看他是不是去将首饰盒交给那个失主黄建新;要是给了的话,那就给我留意黄建新的行踪,最好把他的活动规律,生活轨迹都摸一摸。”“行,处长你放心,我这就去!”擅长盯梢的虎子现在不怕江强安排任务,怕的是不安排。“黄鼠狼,黄建新,我倒要瞧瞧你们两个谁心里有鬼。”摸了摸下巴刚刚冒头的胡须,江强眯缝着双眼,若有所思。
棉花胡同。如果站在高处俯视这条胡同,就会发现里面都是一座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江强在家里喝着茶,看顺子送回来的情报,这个时候的日本军队还没有发生大的调动,江强正在想为什么还没有这么大的调动,难道日本人已经打消入侵华夏的领土,这个是不可能的,还有就凭现在在天津的一个旅团也不可能正面和二十九军抗衡的,妈的小日本究竟是什么意思,自己也想回上海,但是到了上海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整天就是无所事事的,还有就是回家就要结婚在想想这个时候的婷婷才二十一岁再说自己对婷婷没有一点恋爱的感觉,就像指腹为婚的样子,还好自己前世也是四十多了也没有喜欢的女人,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好多了最起码来说还有几个女人喜欢自己,这样也就够了,自己大难不死还穿越到抗战的年代,这样对自己已经够好了,现在想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不管了等等再看要是小鬼子放弃这次入侵华夏的话自己也要收回天津这里,这里已经成了大烟的中转站了。这个不是自己能够容忍的。
胭脂胡同发生的那起凶杀案,第一时间就被报到这里来,“江强啊,现在二队和三队手上都有案件,这个案子就交给你这边来办吧。”那个副局长看着江强很是不舒服,第一就是江强的到来自己一点都不知道,第二就是那个江强一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除了和安世平打过交道,一点孝敬都没有,这个时候一定要给江强一点颜色看看,“是,局长!”江强毫不犹豫地直接领命。“这可是个命案啊。”那个副局长敲了敲桌子,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明白!”江强似乎没有察觉到那个副局长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别样意思,转身就招呼一队的人马出警。一声令下,纷纷出动。众人为啥这么积极,原因很简单。江强就是他们的老大,这里除了安世平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外,还有这里也是整个上海的那帮人。没有一个不同江强的,在这里做事那有比缴土匪那么辛苦,胭脂胡同。当江强带队过来时,发现案发现场的宅子门口围着很多百姓在看热闹。他们对屋里面指指点点,脸上浮现着惊讶、惋惜、忐忑等等不同神色。看到这个情景,江强脸色当场沉了下来。
还懂不懂办案规矩了?怎么让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要是破坏了现场算谁的责任?更离谱的是,率先赶过来的警员竟然连最起码的警戒线都没有拉起来。简直就是胡闹。“虎子,立刻驱散人群。”“秦思宇,拉起警戒线,保护好现场。”“其余人跟我进去。”“是!”随着江强的吩咐,身后一帮警员都各司其职动了起来。就连安然也跟着行动起来。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办案的基本程序,以前只是懒得去做罢了,现在有江强盯着,谁敢当面耍滑头。走进小院,江强就看到了那几个报案人。“安然,去,先跟他们录个口供!”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他深信不管什么案子,现场肯定都会留有蛛丝马迹,只要仔细观察,总能找到线索。这是个封闭的二合院。
院墙四周都插着玻璃,没有被破坏的迹象,这说明凶手肯定是从大门进出,而不是翻墙作案。倘若翻墙的话,肯定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痕迹,江强看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跟着走进里屋,他一眼就看到那个周围堆满虫笼的尸体。据了解,死者叫秦叔里,是天津城内一家研究所的研究员。其向来比较孤僻,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平时也没有街坊邻居过来串门。此刻,这位与世无争的学者,就倒在血泊之中。至于那些笼子里的蝈蝈,似乎也受到了血腥气的刺激,要么震动着翅膀不断尖叫,要么不停撞击笼子,一刻不得安宁。屋里面回荡着阵阵蝈蝈叫声,让人感觉有点心烦意躁。“有没有人动过现场?”江强扫视着四周问道。“没有没有!”现场的巡警赶紧跟上前说道:“从院里的人报警后,我们就火速赶到现场,第一时间就将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赶出去了,除了他们四个,其他没人进去过。”“嗯。”江强点点头,开始仔细查看起来。第一观察对象自然就是死者秦叔里。
蹲下身子,望着眼前这张死不瞑目的脸庞,他若有所思地将蝈蝈笼捡到旁边。伸手轻轻按了按死者下颌,已经开始形成尸僵。再看了看手背,上面已经浮现出大小不等的,浅紫色斑块,楚牧峰用大拇指按了按,尸斑消失了,可松开手,又出现了。江强用大拇指按了按,尸斑消失了,可松开手,又出现了。没有搏斗痕迹,脖子上没有勒痕,身上没有其他出血口。初步看来,致命伤应该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后脑左侧遭到了重击。心里已经有了数的江强站起身来,淡淡说道:“让法医进来验尸吧。”对于那个嗜酒如命的法医,说实话,他可是没抱多大指望。看完尸体,厨房门又打量起整个房间,靠墙的两排书架上堆着满满的书籍,墙角处还有不少竹子编织的虫笼和不少玻璃瓶。
老式的长条桌上放着笔墨,还有一叠信纸,不过少了个东西啊!江强眯了眯眼,跟着拿起桌上那个日记本似的小册子翻看起来。与此同时,院子里面。压抑的氛围让秦叔里的几个朋友都感到颇为紧张,看着身边的警员大呼小叫,浑身都不自在。这种被当作犯人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一想到这帮黑心的家伙,经常喜欢屈打成招,他们就更忐忑了。“口供都录好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们走,你们这是侵犯人身自由!”“是啊,我们可是报案的,又不是杀人凶手,为什么还要扣押我们?”“叔叔死了我们心里也很难受,但我现在感觉很不舒服,要回去好好休息下,警官,让我走,行吗?”
听到外面的吵吵嚷嚷,江强不由得皱起眉头,随手将那本笔记收起来后走了出来。目光扫了扫几人,他语气冷然地说道:“吵什么吵,你们的好友被人杀了,只是让你们协助调查,就满腹牢骚,还有点情谊吗?”“这位官爷,话不能这样说吧,我们和秦叔里也不算很熟,只是被他请来吃个便饭而已。就他这样的,抠门的很,我也是想着好好宰他一顿才来的,谁想会碰到这种闹心事。”满头大汗的李天华硬着脖子说道。“对啊,官爷,您就行行好让我们走吧,我们真的和这事没关系啊。”“说的就是,我们是过来吃饭的,怎么就变成嫌疑犯呢?”“是我们报的警,你们还要反复盘问我们,有你们这样办案的吗?”这就是所谓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这就是典型的世态炎凉人心薄凉吗?
秦叔里跟你们不关系不好,会请你们来家里吃饭?现在看到他尸骨未寒,一个个就这样急不可耐地撇清关系,生怕惹上麻烦,这是朋友该有的态度吗?“他们几个录完口供了吗?”江强微微挑眉问道。“队长,都录完了。”安然上前回道。“有什么问题吗?”江强接过来口供随意翻阅着。“应该没什么问题。”安然摇摇头道。“那让他们签字画押,然后就可以走了!”江强面无表情地将口供合上,挥挥手。“是!”安然应了一声,扭头冲那四人说道:“我们队长发了话,过来签字就可以走了!”“是是!”听了这话,四人纷纷上来签字,然后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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