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几声咳嗽后，拿下捂嘴的帕子一看竟然一处鲜红，是血？！

“祖奶奶，祖奶奶怎么了……”轩儿哭了，我立马捂住了轩儿的眼睛，把他抱在怀里，“轩儿不哭，乖……”

“皇奶奶！来人，传太医！！”

“不用了，”老太后的话打住了公公的脚步，“皇上，你先带轩儿出去，哀家有话要跟皇后说……”皇后？她说我是皇后？虽然我重入宫门，但对于皇后这个职位我已经不感兴趣了，我要带着轩儿跟蓝凌枫去外面生活，避开宫中的是非。

“皇奶奶……”蓝凌枫依旧有顾忌，眸子里的忧虑告诉我他在怕。

“皇上莫担忧，哀家绝不会再把皇后带走……”老太后缓缓道，那苍白的嘴角微微勾起，我给了蓝凌枫一个眼色，示意他没事的，他会意，牵起轩儿的手往门外迈去，那一大一小的身影，走几步一回头的看我，那神韵真的像极。

“你们都退下吧！”老太后扫了四周的奴才一眼。

“颜儿恨哀家吧？”等众人退下，老太后才缓缓开口。

颜儿？我有些错愕的看着她，老太后从不这样叫我的，这是在“赐酒”前的称呼，难道……我心中一紧有些慌了。

“哀家做事从不后悔，七公主你却让哀家悔了两次。”七公主？她真的知道我的身份？！

“臣妾不明白太皇太后话中何意……”我尽量保持平静，老太后知道我是柳玉颜，那么我还能活吗？！

“皇后认为，哀家不明白你在相府那一刀为的是救皇上的命？”这话一出，我呆住了。

“先皇逝世，皇上登基，纵使嫔妃成群他不曾动心，六宫嫔妃成了摆设，为何皇后你能得到皇上的垂青？”原来老太后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

“几年来第一胎，哀家不得不保，但保你一日，哀家的心就一日不得平静。”看来轩儿的到来，保住了我的性命。

“哀家这辈子最后悔的两件事，不是哀家调换了皇子，是赐死了柳玉颜，赶走了柳玉颜……”调换皇子，皇帝老爸果真不是……

“当年哀家为保周全，牺牲了你，哀家所做全为皇上，但却间接的抹杀了皇上的性命……”说到性命二字，语调更加沙哑，低哑的语调中带着隐隐的痛。

“当年哀家的皇儿被珍妃所害，以至出生后不能活命，当时，安王妃与哀家同时产下孩儿……”安王妃……皇帝老爸竟然是安王妃之子……

“太皇太后后悔了吗？”我问，把已逝的皇儿偷换给别人，是不是连给他上柱香也不能？

“不，”老太后摇头，“纵使有错，错不在于此，皇上没有让哀家失望，至少能换来蓝凌皇朝几十年来国运昌隆。”

国运昌隆？老太后真想得开，每天对着别人的孩子喊皇儿，几十年来亦是这么过了……

“哀家饶你性命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谁知枫儿他宁愿舍弃江山……”老太后睡下眼角，叹气，“邪儿他可以担任君王，他的能力不在枫儿之下，只是……”

君无邪？老太后不想君无邪当皇帝？同样是皇孙，为什么？

“淑贞被关二十余年，均因柔妃而起，如今她出来了，煜祺、玉娴必惹祸端，枫儿是唯一可以保全他们的人……”原来如此，兜了一整个圈为的是保住煜祺、玉娴，淑贞太后真的会如老太后所说，将她与柔妃之间的恩怨还在那两个孩子身上？就算如此，她跟我说这些又是为什么？

“留下来吧！为了皇上，为了那两个孩子，也为了那个曾经疼爱你的父皇……”留下来吧？好沉重的几个字，“香儿也需要你跟枫儿的照顾，七公主若是留下，哀家也就可以瞑目了”

“瞑目”，多严重的字眼，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竟然莫名的痛了，凝香的身份是不能公开的，也是不能让她知道，这是我对南宫跟宫主许下的承诺，保全她是醉月宫传人的秘密，为的就是不想她女代母职，步入江湖纠纷，但淑贞太后对这个换走了她皇儿的宫主一直没有好感，她对凝香又是什么想法？

“你父皇的身世是不能公开的，孰轻孰重七公主自个衡量，煜祺、玉娴是否能安度童年，亦是在七公主你的一念之差，枫儿这皇位不能弃。”

这不是为难我吗？无邪就算当了皇帝也不会是非不分的，我相信他！

“身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有些事他想理却理不得……”老太后补充道。

是啊，日理万机，有些事想理却理不清……

老太后的话在我心里纠结了一整夜，我没有答应老太后的请求，只说了让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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