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二哥，之前是我们错了，当年你才是对的，20年前大哥已经慢慢发现了他们的野心，奈何大势已成，想重新扳倒他们实在是不易，会动摇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局势，大哥这些年已经暗中布置了许多，不过还是失败了。”

  黄曦月面露些许愧疚，提到那个家族神色也有些许黯然。

  “哼，当年如若是听我一句劝，会落到如今的局势？武道早就已经昌盛起来，那些畜生般的东西，还敢肆无忌惮的侵入吗？”

  说到最后古老头更是声色俱厉的吼道，一股憋屈与怒意在脸上浮现。

  “对不起。”

  黄曦月也只能落寞的说一句道歉。

  “二哥，所有一切都是我们的错，你打我们骂我们都可以，您就跟我走吧，再不回去大哥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古老头听着黄曦月带着祈求的话语。

  浑浊的双眼看着当年那位青丝如瀑，风华绝代的女子，现在已是白发苍苍，面色憔悴，这些年应该过的也不容易。

  心底也露出些许不忍，几十年以来压制的愤怒，此刻也缓缓平复了。

  “哎，也罢，不知道我的刀，这么多年来生锈了没。”

  “等我片刻。”

  古老头转身回到柜台后方，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白纸，准备写一封信。

  毛笔沾了一点墨汁，随后开始龙飞凤舞起来，看其潇洒自如的气势，莫名有种书法大家的风范。

  黄曦月见状有些诧异起来，看着古老头行云流水般的下笔动作，心中的后悔与自责变得更加沉重。

  “这些年来，二哥一定过得很累吧，他的心到底被伤的有多深，以前还是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莽夫，每天就知道练武，最看不起的就是读书人，现在也变成了他最不喜欢的样子。”

  黄曦月心里夹杂着懊悔伤感的情绪，同时又有些许期待，轻轻迈步，向柜台走去，她想看看二哥究竟在写什么，也想一睹自家二哥那书法大家的风采。

  此时古老头已经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细细打量了一番自己所写的字迹，暗暗点头，好似书写出一幅佳作，非常满意。

  黄曦月见古老头这副表情，心里更是充满了期待，想她当年是最喜欢字画的了，自己也练就了一副好字，可是看古老头书法的气势，自己居然都感觉有些自愧不如。

  加快了些许步伐，可是等到黄曦月走到柜台前时，瞬间被古老头所书写的字迹给震撼到了。

  黄曦月原本还有些期待的情绪，转眼就消失不见，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字迹，微微张着嘴巴，神情恍惚起来。

  古老头见黄曦月被自己的一手好字所震，不禁有些雄赳赳气昂昂起来，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发出一声感慨。

  “三妹，为兄这书法不错吧，这么些年我也不是白过的，等我回去以后，看谁还敢说我是莽三刀，我非揍死他不可。”

  古老头原名，古易。

  又因当年，向来只需三刀就能将敌人斩于刀下，能接下古老头三刀的寥寥无几，无论何人惹到其头上，不管他是谁，又有多大的背景，老子提着一把西瓜刀就莽过去，将你干掉再说，所以人送外号‘莽三刀’，也有人私底下叫他‘古莽夫’。

  黄曦月听见古老头的话后，依旧两眼发直，看着眼前歪歪扭扭如蚯蚓般的几个大字，心里瞬间觉得刚才白为二哥难过了，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额，本性难易。

  黄曦月赶紧扭过头去，不忍直视，这字迹还不如三岁孩童写的呢，心里腹诽着，不过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二哥，这书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古老头写的字，的确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没有人可以比他写的还丑的了，如果不仔细辨认，黄曦月差点就没看出来写的什么。

  古老头这封信，是给何小北与刘小雯两人留的。

  ‘小兔崽子，爷爷我去找你黄奶奶了，照顾好我的小雯孙女，过段时间回来，勿念。’

  “二哥，你这信是给谁留的。”

  黄曦月过了好半晌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给住在这附近的两个小家伙留的，这些年来多亏他们陪着我了。”

  古老头说到这里，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简单和黄曦月讲述了一下何小北与刘小雯的情况。

  黄曦月听完后也是暗暗点头，心底对何小北与刘小雯这两个后辈，也产生了许多好感。

  黄曦月与何小北他们并不认识。

  而何小北为什么会知道黄奶奶的存在，完全是有一次中午来玄音客栈的时候，发现古老头在柜台前偷懒睡觉时，所听到的梦话。

  所以导致后来何小北时不时就用来调侃古老头。

  古易随后又想到何小北那个小兔崽子的顽劣，心里又有些生气

  “跟爷爷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我那高尚的品德，老实憨厚的性格，他是一点也没有学过去，一天天就只会知道调皮捣蛋的烦我老人家，真是不知道和谁学的，小时候多好的一个孩子呀，长大就变了，哎。”

  想到这里心里发出阵阵惋惜。

  何小北要是知道古老头内心的真实想法，非得破口大骂不可，就你还品德高尚，就你还憨厚老实，我这性格是谁遗传的，你老不知道？

  外人要是说我是你的亲孙子，我都觉得有可能，有时候我都猜测，我爸是不是你儿子，不会是我爷爷当年抱错娃了吧。

  如果要让古老头与他父亲知道了何小北的内心想法，估计免不了一顿混合双打，还好他爷爷已经不在了，要不然就是三人爆锤他的场面。

  没办法，不打皮痒痒。

  古老头没有将写好的纸张装入信封中，随手用一副算盘压住，避免被风吹走，就这样铺在了柜台之上。

  “三妹，我去拿刀，然后就一起离开。”

  说到拿刀，古老头眼中泛起一抹寒芒，看着有些佝偻的身躯，慢慢挺直起来，一股锋芒自体内开始酝酿。

  “待我体内锋芒毕露的那刻，就是我出刀之时，那群该死的东西，还记得我莽三刀的恐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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