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的这番话，细想之下其中倒也有几分道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有些事确实要遮掩一下。

    不过说琴酒敏感又脆弱，陆仁觉得这纯属在胡说八道，他多疑倒是真的。

    沉思之际，耳边又传来贝尔摩德声音：“对了亲爱的，你知道计划的具体部署么？”

    “没，浪费时间，懒得听。”

    “嗯……行，那就先这样。要有别的情况我再联系你。”

    贝尔摩德此时的笑声让波本感到些许不适，他从中听出了嘲讽和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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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本迟疑了一刹，就坚定了自己继续做事的决心。

    “你知道组织那边的详细部署么？”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按照琴酒的效率，应该就是明后两天的事，最迟后天。”

    “嗯。那就先这样，明天再联系。”

    如果真像波本说的那样，赤井秀一个人的情感和身份立场相比占据上风，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FBI。

    “是么？”电话那边轻笑道，“比我想象的要慢。让我想一下，应该是不久前的银行劫案，我被前来采访的记者拍到了脸，组织里情报人员又恰巧看到了那篇采访。”

    “哦？”

    等着对面先挂断电话后，贝尔摩德思索片刻，拿起手机给波本打了个电话。

    波本承认赤井秀一的能力不假，但也必须承认，赤井秀一真要想在那样的杀局下假死脱身，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基尔互相配合。

    像波本这样淡化赤井秀一身份立场，过分强调他个人品性的做法，反而是有些反常。

    “有所耳闻。不过也没必要担心吧。计划是他一手制定的，出了这样的纰漏他本身也有责任，就算是为了洗刷污点，亲手做掉基尔不也就足够了。他还想干什么？”

    这有可能是某种隐晦的警告，也有可能是虚张声势。

    贝尔摩德沉默以对。先前在伦敦执行任务的时候，她所变装的银发恶魔曾败在赤井秀一手上。可之后的码头行动中，她也和格兰菲迪联手摆了赤井秀一一道，给FBI造成了不小损失。

    这样制定计划，“人味”会淡很多。但这无疑才是合理的、符合酒厂成员的做法。

    “那当然。既然组织都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那他一定也知道了，这正是我需要的。”波本对此无比笃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人的能力。

    格兰菲迪制定了计划，基尔是计划的主要执行人，琴酒等人则是见证者。

    “你的行迹已经被组织发现了。”

    “足够？”这次轮到贝尔摩德笑出了声，“你觉得是就是吧。”

    “不，没事。”

    在贝尔摩德的印象中，在多次和赤井秀一的交手和试探下，格兰菲迪均占上风。

    合格的酒厂成员，诸如标杆琴酒，他在设计计划时，着手点都是放在FBI这个组织身上，就算针对赤井秀一，那也是因为赤井秀一是FBI这个集体中的一员。

    他是不会像波本这样，把赤井秀一个体的情感道德设置为整个计划的出发点和着眼点，最多只会将其作为一个辅助的手段。

    挂断电话后，贝尔摩德沉思片刻，又给陆仁拨了过去。

    波本先前给出的理由是，赤井秀一没有保护住宫野明美，出于FBI王牌的自尊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赤井秀一一定会尽全力保住朱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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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贝尔摩德叹了口气，很是忧愁的表示道，“Glen是个很骄傲的人。出了这样的岔子，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东京就又要乱了。你应该也听说过他当初在东京都干了些什么。”

    “喂，你那边出什么事了么？”波本出声把贝尔摩德从思绪中叫了回来。

    赤井秀一个人的品性先不说，身为FBI的他，从身份立场上来说，可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

    做错事的人有罪，把这件错事揭露出来的人同样有罪。

    贝尔摩德皱了皱眉，“你故意的？”

    嗯……这些都不重要。作为组织的一员，波本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仔细想想，贝尔摩德说的确实没错。波本也大致了解过当初所发生了事情。

    “不需要，现在这张还能再用个三两天，足够了。”

    “波本准备从明天开始正式执行计划，具体地点应该是在帝都银行旁边的百货大楼。”

    “行，我知道了。”

    在贝尔摩德看来，琴酒眼中的赤井秀一身份应该依次是：组织的叛徒、FBI王牌、名为‘赤井秀一’的个体。

    同理，强调并笃定这一点的波本，同样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酒厂成员。

    在这样的情形下，赤井秀一还会不会按照波本预想的那样采取相应行动，这本就是一件很难保证的事情。

    贝尔摩德把之前的所思所想压在心中。不管波本怎么做，她只要做好基于组织成员这个身份的本职工作就行。

    因为他们这边有格兰菲迪。

    假设如果没有格兰菲迪这号人物，那波本的推论倒是毫无问题。现在可就不好说了。

    这么一来一回，倒也勉强能算扯平。所以相较于波本对赤井秀一能力的过分自信，贝尔摩德则对此持保留意见。

    再多的话语和提点，无疑是一种越界。

    “波本头上戴的那顶帽子，是那家百货大楼所独有的。这么多天过去了，FBI应该也查到了这一点。”

    “嗯，如果你坚持的话。只是真要像你说的这样，那个人还活着，那基尔绝对死定了。”

    “行，我知道了。正好那位FBI小姐最近一直在银行附近寻找我的踪迹。我想在组织的人手全部就位之前，他一定会提前出现在那。”

    难不成在被FBI拘禁的那段时间，基尔当真被成功策反了？再或者她本身就是其他机构所派来的卧底。

    “要不要现在再给你做一张新的面具？”

    “回见。”

    贝尔摩德对此有些不同的看法。反正宫野明美这个前女友没保住，那对于赤井秀一来说，再死一个前前女友，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基尔……哦，当初是她执行了具体计划。”波本回忆了片刻，继续毫无温度的笑着，“这不是挺好的，能一次性除掉两个组织里的叛徒。”

    “你准备怎么做？”

    “看琴酒那边怎么安排吧。”陆仁对此很是无所谓。这原本就是一场“贼喊捉贼”，无疾而终的闹剧。与其做点什么，不如直接看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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