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木逃跑这件事情专案组并不承担所有责任，只不过是他们把毛木抓回来的，既然抓回来就应该确保相应的安全。

  可是白恒觉得这毛木在救护车上伤了医护人员的，逃跑，这个责任转移，专案组的警察就没有义务了。

  “局长，你怎么知道他伤了救护人员，然后逃跑的？是警察局的人么？”白恒要确认这一点，否则专案组不背这个锅。

  “你想表达什么？”

  “看守所告知我们毛木突然病情发作，问我们要不要放人，我们想到对方发作，就让那里拨211了，所以看守所的警察按照您的思维，应该是看守所警察负更大责任，我们专案组的警察并没有看到毛木逃跑，那是谁告诉您的？是警察局的警察么？那他们为什么不去抓人呢？”

  局长有点坐不住了，拍了一下桌子：“白恒，你有种，很会分析，你是不把我这个局长放在眼里了！”

  “我们现在可以把他抓回来，但专案组也有我们自己的工作，什么事都是我们去做，那应该把整个警局变成专案组了，局长，我这人说话就是很直，我忽然觉得局长您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您尽管说，是因为我们以前是派出所的，觉得应该把我们给替换了？”

  白恒直接刺向这个新来的局长的心脏，他是不是这么想是他的关系，既然直接说白恒有种这种骂人的话，白恒也不会客气。

  以前派出所的局长本身就是省里暂时调过来的，现在警察局成立了，他就回省里工作了，这个新局长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他很不高兴地离开，专案组的其他人都给白恒举大拇指。

  “队长，你说话太冲了，得罪了局长咱们没有好日子过，虽然你给他了个下马威，但我们也是属下啊！”

  “属下怎么了，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你想想咱们把毛木抓回来它就会给发红花？咱以前的局长虽然也不会办事，但怎样也能发号点指令分配任务，发个红包，买点吃的犒劳一下，我们先把毛木抓回来，他表扬什么了？”

  “队长，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现在毛木逃跑了，你不是也担心他再次发生出格行为么？”

  骆文轩让队长消消气，冷静下来。

  “还是想办法把他找到吧，你和小周小武留在这，我和胡梅还有其他三名警察去找人！”

  坐上警车，全城搜捕毛木，大街小巷见了一些路人见过这个人没，拿着照片让他们看，都说没见过。

  白恒的太阳穴突突响：“他能跑到去？”

  “队长，他会不会去你租的地方，见到有可疑的男人在楼附近徘徊，被房东赶出去么？”

  很有可能，白恒驾着车赶往住处，到了那里一见老牛坐在出租楼的门口，手捂着脑袋，他下了车就跑过去：“老牛，你咋了，发生了什么事？”

  “完了，他们都要离开这栋楼，我没辙了，我得和家人去别处工作了，白恒，你还是去别处找房子吧！”

  “到底怎么回事啊？”

  “刚才有个神经病挨家挨户敲门，说要把他们都杀了，用来陪葬！要不是有几个年轻小伙拿着凳子把他打走，好多人都死了！”

  “这个人么？”

  白恒把照片给老牛看。

  “对的，就是他，刚才拿着一把菜刀，我报警了，有警察来过，可他已经逃跑了！”

  “这件事发生多久了？”

  “都跑走有两三个小时了，我咋能知道他去哪啊，我要知道就让警察去抓住这个神经病！”

  白恒赶快开车继续寻找毛木，这两三个小时他可以去任何地方，拿着一把菜刀他可以扔到路边的垃圾箱里，叫出租车去别处，那司机兴许也会危险。

  “白恒，开车去那家精神病院，他应该在那，我有种直觉！”胡梅提醒白恒，“他应该知道自己病情发作厉害，得尽快找人治疗，他不可能去市医院，会吓坏医院太多人了！”

  他开足马力直奔东头的精神病医院，刚到那里就听见院子里很混乱。大伙赶快下了车，推开病院的大门，情况更加糟糕。

  十来个医生护士都受伤了，躺在院子里捂着胳膊，那些精神病患者到处乱爬。

  五名警察赶快进去扶起受伤医生和护士。

  胡梅见有个医生伤得不是很严重：“发生了什么事，赶快去医院包扎伤口啊！”

  突然有个人从病房的门里面走了出来，他拿着一个柳叶刀，压在院长的脖子上，白恒一看，毛木把柳叶刀压在院长的脖子上，院长现在就是个人质。

  “不许过来，我的手术刀很锋利，我一刀割下去他就完蛋！”

  有个精神病患者觉得好奇，歪着脑袋朝毛木那边走过去。

  危险，白恒奔过去，一把搂住这个患者把他拉回来。

  “哟，警察，我见过你们，一会儿我宰了他再收拾你们！”

  “毛木，听我说，你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化学课老师啊，你的才华和知识不得传授给好多学生？”胡梅让毛木转移注意力，想办法抢救院长。

  “化学课老师？他是谁？我好像知道这个人。”

  “当然是你了，我都听过你的课呢，你看我都长大了，师生情永不忘，我是来看你的。”

  “嗯，你是个好学生，但是死到屋子里的那个狗男女不是，他该死，这个男的也该死，我现用手术刀在他脖子上一下！”

  “慢着，毛木，他是来看你的，你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个小床啊，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在那个床板上留下来自己的名字缩写啊？爸爸是不是发现了觉得你可爱，他就看看你睡着没？”

  白恒看毛木的反应，他好像有所变化。

  “那个小床啊，我用小时候的转笔刀留下的，就怕其他小朋友用我的小床，我害怕我爸说我淘气，可是爸爸说那个小床一直为我留着，等我长大了给我买一张大床，我以后有孩子了就让他睡我的小床上。”

  “那你知道那个小床在什么地方吗，带我去看看？应该很美丽。”

  “好，我带你去看看，你绝对不知道它放在哪？”

  毛木神秘地带着白恒往病房里走，他已经忘记了旁边还站着院长，柳叶刀已经扔在地上。

  白恒跟着走了几步，突然伸手把毛木的两个胳膊反剪。

  “痛痛痛，我找护士阿姨，他们把小朋友抓住吃药药打针，你也不听话！”

  “我就是护士阿姨，你听话不？”

  “我听话，我是乖宝宝。”

  白恒把毛木带到一张病床上，把门关上，拧了一下反锁。

  走出来后见到颓废的院长瘫仰在地上。

  “院长，你快起来，我扶您去里面休息，有些话我想问问。”

  “还有什么好问的，你知道的都应该知道了。”

  胡梅让医生和护士去包扎伤口了，陪着那些病患在院子里玩耍，院长看了看这些受伤的人员叹了口气。

  白恒让院长进院办公室，给他倒了杯热水。

  “咱慢慢聊，毛木是您的孩子吧，我没有见到您的妻子。”

  “唉，为了治疗我的病，殚精竭虑早早不在了，这也给我儿子带来了心灵创伤，他从小就比较文弱，所以让他当个老师挺好的，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他可以有遗传发病的可能性，但他三十来岁好好的，还有了老婆，谁知道发生了意外，他就彻底疯了……”

  “刚才毛木说那男女该死，他们是谁？”

  “是以前辞退他的校长和他妻子……”

  白恒真的没想到那两个人是毛木以前学校里的校长和校长夫人，院长说院长夫人没见过他，于是就让他进来了，他说和这个女的交往住一段，那个女的见毛木长得长得儒雅就同意了。

  “院长的爱人挺不好意思就用那种洗澡布料围住沐浴，就成了吊死她的工具，然后毛木打电话让院长过来，让他知道自己和他老婆在一起，并杀了她，二人就打斗起来，毛木用屋子里的菜刀杀害了院长就慢慢把他封在了墙里面……”

  一切都按照一条线连贯在一起。

  “你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报警，兴许一切还可以挽回，哪怕好好治疗也会挽回！”

  “不会挽回了，后来他才跟我说的，我这个有精神病的院长有时候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啥时候就发病了，完全靠这自制力撑下来，儿子有时候出去我都不知道……”

  突然有个医生跑了过来，推开门：“院长，快看毛木，毛木！”

  院长赶快跑出去，白恒这才想起来自己把毛木关在了一个屋子的病床上。

  打开门一看，毛木硬挺挺地躺在病床上，院长赶快看儿子，毛木睁着大眼。

  一看地上，洒落了好多药丸。

  “毛木，我的毛木，你怎么这么傻啊，我就你一个孩子啊，这药不能吃，不能吃！”

  院长扑在毛木僵直的身上，毛木已经死了。

  “院长，节哀顺变，我其实也有责任，不应该把他单独留在屋子里，我……”

  白恒只是想着毛木关在屋子里暂时不会惹事，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谁让你关的的，谁让你关的？哈哈哈，哈哈哈，我在什么地方啊，这是哪？”

  院长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精神病发作了，在场的医生赶快去找药。

  白恒拉着院长，结果一下子把白恒推倒在地，朝他头部一脚，白恒顿时眼冒金星，等他站起来的时候，院长已经跑出去了。

  “胡梅，抓住他，抓住院长！”

  胡梅和其他三名警察还在跟着病患在院子里玩，她正扶着一个抑郁症患者荡秋千，听到白恒的叫喊，她把这个女孩儿放下来。

  她有点恍惚，看见院长往外跑，两三秒后才明白事情不妙，那三名男警察也不顾一切往外奔。

  “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院长，他撞死在了开过来的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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