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黑暗中永恒不变的真理，也是萧亦寒所信奉的信条。

夜色，渐渐浓郁。萧亦寒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时针和分针岔开150度，一个不显得尖锐的钝角。他拍了拍一旁小憩的凌天：“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听到他的话，凌天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刷”的坐了起来：“到时间了吗？”那我们赶紧出发吧。

“嗯，”萧亦寒点了点头，熟稔的发动汽车，汽车发出轻微的震动，在夜幕的笼罩下朝着王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窗外的灯火如丝缕般向后退去，萧亦寒开着车，突然问道：“要听音乐吗？”、

凌天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萧亦寒只是想要让自己放松下来，他会意的一笑，问道：“有什么吗？”

“嗯...这种时候，我一般会选择听一下拉赫玛尼诺夫。听过吗？很奇妙的曲风，古典和现代丝毫不分明的感觉。”

“听是听过，但是他的曲子能演奏好的并不多。你似乎是那种很追求极致的人吧？为什么会喜欢听这种？”

“因为啊...我一直在思考，现在的人和原始的动物究竟区别在哪里呢？文化？还是行为？”萧亦寒饶有兴致的从后视镜中看了凌天一眼，这样说道。

“两者都不是，变化的只是生产力和技术水平而已。”凌天摇摇头，回答道。

“但是结果呢？这些的发展和进步，只是让人有了更多的欲|望空间，让人更贴近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了。强者和弱者的差距在这种发展下变得更加明显。在原始社会，一个人拿着一个长矛，另一个人空手，但是那个没有武器的人依旧可以靠着自己的身体素质或是战斗技巧上的优势获胜。而现在，一个人拿着武器，另一个人空手，你觉得胜算能有几成？”

“唔...”凌天想了想,“你说的尽管有道理，但是任何事物的发展其实都是轮回一般的。一个事物从本源中诞生，在发展到终极时必定还会回归本源。就像人类的生命一般，任何事物的发展不都是这个样子么？”

凌天对这种问题其实看得很透彻，他尽管有着预言的能力，但是试想他到了老年，他可能通过这个能力规避既定的死亡么？

显然是不可能的。就如同人的一生，他对轮回的感受其实因为他的能力的缘故，比一般人还要深得多。

“这就像是一段感情，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是到这段感情的结果十有八九是以悲剧收场，我想知道，有预言术的你，会不会直接放弃呢？因为开始你们是陌生人，最后又回归到陌生人。其中你收获的只有对这段感情的留恋与痛苦。那么你会选那边？”

“你知道，我不会对这种东西做预言的。这样岂不是...”凌什么，但是又没能想出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问道：“你是...再说我和夏玛哈尼的事情？”

“谁知道呢？你知道人的一声就像是一场游戏，你的预言术就像是游戏的攻略，你会提前知道剧情，就像是开了作弊一样。你的敌人，你的朋友，你都可以了如指掌，那么你为什么不把一切都摆平？”

“呵，这你可就错了。认证既然是场游戏，有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的玩一玩的不是？其实我的能力和你看电视剧透一样，用在不正确的地方反而会让人觉得无趣。所以说，很多时候还是要自己争取的。你说是不是？”

萧亦寒一笑：“若真如此，那你还真是可以算得上是我为数不多的值得敬佩的人啊。要是你拿这个力量来炒股，岂不是早就走到人生巅|峰了。何苦现在过着这样的生活。”

“我要是用这个力量来做那种事情，那么我和那些投机倒把的黄牛又有什么不同？你太把我看扁了吧？萧亦寒先生？”凌着，也拿出一颗烟点上。这段对话但是让他完全的放松了下来。他现在已经想清楚了，既然这次的事情他不能逃避，那么他就拼尽自己的全部赢下这局。

这世上没有异常战斗是真的兵不血刃的，没有人会真的躺赢。尤其是在这种或许可以决定命运的关卡，他选择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去拼，拼出一个结果。无谓的泪水和绝望是毫无意义的存在，真正的男人，就算流血流汗，也绝不会流泪。

直到这时，凌天，立下了他这半生以来，最为坚定的信念。

“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到了。”萧亦寒把车停在了王宫的停车场中，“衣服换好了吧？记住你xiong口上的番号。今晚的暗号是。9到7,7到3。”

萧亦寒用标准的因格语说出了今晚的暗号，凌天默默地在心中记下。

“其余的，咱们见机行事。”说着，萧亦寒从车上的杂物橱里拿出一个望远镜，看了看王宫门口的守卫。

“好，和我调查的一样，门口的守卫是新来的那个。咱们就从正门进去，他刚来的话认识的人并不多，如果问你的话你就说你一直负责正殿的安保就是了。而且我和你一起进去的话，他应该连问都不会问。”

萧亦寒这样说着，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和凌天走到王宫的门口，凌天识趣的如同一个下属一般亦步亦趋跟在萧亦寒的身后。

萧亦寒的脚步在王宫的门口停下，他原地站定，对着里面说道：“开一下门，是我。”

守卫的安保人员看到是萧亦寒，急忙低下头对他行礼说：“萧总管，您今晚夜班么？”

“是啊。”萧亦寒似乎是很头疼的说到：“说真的我是真不想值班。有是一宿不能睡觉，贼烦。”

凌天想着，将他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佣兵团的头领，也就是艾莉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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