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郑凡忍不住想要开口的时候汉尼接着说了下去：“卢丹思我不怪你，你还小，不知道家族意味着什么。”汉尼突然伸手摸了摸郑凡的头，虽然以一个成年人的鬼魂着被另一个男人摸着头有些别扭但郑凡顿了顿还是没有躲开，这也是汉尼第一次这样摸自家儿子的头，他当然不知道自家儿子其实有着成年人的鬼魂，他现在只觉得在这一刻其实自家儿子也是一个正常小孩，看这小眼瞪着他，其实也是很享受的吧。

汉尼努力将对方愤怒的眼神在心里强行转成那种小猫被人挠了下巴时的舒服眼神，忍住不去想自家儿子其实很讨厌被自己摸头这个事实：“其实当初我也是像你这么想的，直到那件事的出现才改变了我的想法。”

“那件事？”郑凡努力的把身体对一个成年的男人摸他头的厌恶转化成了注意力，而对方也很满意的继续说了下去：“身为家族次子的我原本应该是不需要继承那个外人看来很是风光的家族的，只是事事总有意外，当大哥，也就是你的伯父做了一件对不起家族的事，当时的族长也就是你的爷爷在发现了这一切后取消了他的继承家族资格，我便理所当然的得到了这个很多人羡慕的资格，同时也获得了家族所有同辈人的疏离。”

“发生了什么？”郑凡怔了下，汉尼突然爆出的信息量有些庞大让他有瞬间的反应不过来，仅仅几句话不仅验证了自己内心对于汉尼其实并非普通人的想法而且还是一个上古存在的大家族，同时父亲和伯父似乎还发生了什么非常重大的事情，或许这件事就是导致父亲远离家族的真正原因。

汉尼一脸淡然的表情，不过郑凡还是在那张和平时无二的脸上找到了些迟疑，像是考虑是否全盘托出一切。

郑凡此时也是有些纠结的，一方面他想快些知道究竟发生过些什么，但内心又怕父亲再次受到伤害，那件事肯定影响重大，否则一向果决的父亲是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的。

汉尼上下仔细的打量了郑凡一眼，虽然这五年的相处自己早就知道自家儿子非比寻常，讲话或做任何的事好像都非常有经验的样子，可是这还是第一次，汉尼这样直视着自家儿子，还是在那张看似和普通小孩无二的小脸上布满好奇的时候进行的对话。

只是巧合吗？一般的五岁小孩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吗？为什么他好像在自家儿子的身上看到了一丝成年人的影子，甚至他经常会有那样的错觉，和自家儿子交谈好像并非父子间的交谈，更像是朋友之间的交谈一样，虽然有些荒谬但汉尼还以为是他太过信赖自家儿子的关系，或者其他人家里关上门和小孩的交谈也是这样的，但今天看来或许他一直以来颇为信赖的直觉出错了眼前这个小孩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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