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栖张大了嘴，总觉得好夸张的概念！

同时，她也了解了，那的确不是她可以踏足的地方。并没有受到任何轻视，明白了这一点，因此也变得心平气和。

“不好意思，请教一个失礼的问题，你是不是有解说癖啊？”

凤来栖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兴起了调戏叶海的念头，也许是她开始感觉到了吧，叶海实际上是个好人！

理由？

会在意不让女孩子受伤的人，当然是好人。

为了不让她感到难堪，特意进行解说，估计是感到了歉意吧，尽管有着一副冷漠麻木的外表，但内在却意外地柔软。对此，凤来栖的感想用两字就可以概括：好萌。

叶海给了否定的回答：“我没有解说癖。”

否定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如此认真地申明这一点，还真是个容易逗弄的人！一般人是不会对这种明显的调侃严肃以对的吧。

凤来栖嘴角的笑意开始扩大，那是叶海很熟悉的，经常在闻天音及其他认识较深的人脸上看到的表情。

凤来栖哼着俏皮的小调。

叶海沉默不语。

凤来栖东张西望。

叶海头也不回。

凤来栖脚步轻快，像小女孩一样一蹦一蹦，像跳舞一样时不时转个圈。

叶海一步一步，脚步之间似乎经过精确的计算。

就是这样的组合，会让人联想到父女出游的组合。

只不过，这一幕有着让人痛心之处，因为很明显的，父亲遭到了女儿的调戏。

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很快的，就有人路见不平，出来打抱不平了。

“每次见到你这张蠢脸，似乎都上演着类似的戏码。”

叶海停下了脚步。

凤来栖见到来人，不禁向叶海靠近。

“有什么事，弥尔顿。”

“没什么，只不过见到同僚正在受苦，所以忍不住出来说几句公道话罢了。”

来人笑吟吟地说着，似乎很和善的样子。

一般人应该都会对这样的人产生好感吧，俊俏的脸庞，漂亮但是不失英气，身形英挺，嗓音低沉柔和，说话像个相识已久的老朋友，齐肩的金发像是洒落的阳光，紫色的眸子像是宝石但没有石头的冰冷，而像情人的暖意。对男人来说，这是最好的兄弟；对女人来说，这是个英勇的骑士；对老人来说，这是个值得交托重任的孙辈；对孩子来说，这是个理想的父亲。你忍不住问，还有什么样的人，比之更值得相遇？

跟他相比，叶海落魄的中年大叔形象实在是太不堪入目，太令人痛心疾首，太令人摇头叹息，太过惹人心酸同情了。

“他是谁？”

凤来栖轻轻地问，她的牙齿在打颤——在这烈焰遮天的地方，她居然觉得冷？！

“一个渴望‘贬天为地，指地为天’的混蛋。”

叶海说话时，直视着弥尔顿的双眼，如果眼前是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他大概也会有同样的举动吧——为了防止对方在不察觉的情况下扑上来。

“感谢你的赞美，近神之人，叶海。”

凤来栖知道来者何人了。事实上，只要是熟知宗教传说的，这个人绝对是如雷贯耳——不臣之公爵，这是他的恶魔名。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恶魔的真名叫弥尔顿。知道恶魔的真名，通常是契约者才享有的权利。

传说，有不臣之公爵现身的时代，必然有屠杀与流血的惨剧；传说，有不臣之公爵现身的地方，必有动乱与不安；传说，目睹不臣之公爵现身的人，必遭遇凄惨的经历；传说，耳闻不臣之公爵话语的人，必陷入癫狂不能自拔；不祥，不安，不明，不净，曾留言于世人：“我当贬天为地，指地为天！”

“我不是在赞美你。”虽然没有感情，但谁都明白叶海是很认真的。

“那就是在赞美。厌恶、恐惧、憎恨，有比这更动听的语言吗？”

凤来栖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向叶海身后稍微挪动了一下——如果可以抛下脸面，整个人藏在他的身后……算了，又不是小孩子。

“不过，我很好奇呢，你为何仇视我？我干的，你不也同样做过吗？世人的悲鸣，大地的动荡，鲜血的流淌，你难道不曾造成与我相同的结果？我们都在推动时代的车轮——应仲裁机关的意志！”

“仲裁机关不会干涉他人的意志，别拿仲裁机关当挡箭牌。你之所以做这些，是因为你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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