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蠢猪鼻子里插葱，装蒜耍大锤，明明灵力比我还弱。”

“你派人沿江搜寻一下。”

“还搜他干什么？他早就化成齑粉了，搜也搜不出结果。”

“无论怎么样都要搜寻一下。”

“他死了倒好。”

姚文璐看回她，说：“你就这么恨他？”

姚文俪说：“跟他有过节，哪能不恨？”

“有多恨？”

“其实他不配我恨。”

姚文璐眼神里忽然充满了慈爱，微笑着打趣说：“我记得你好像也恨过平光复，后来是怎么赖上他的？”

姚文俪像是被抓到了痛处，楞了一下，背转过身。

姚文璐才注意到她的背影远比上一次见到时的单薄，疼惜地把她肩头转过来，柔声说：“你的伤要不要紧？”

姚文俪在姐姐面前似乎习惯了把多愁善感变成撒娇，扁扁嘴，埋怨地说：“现在才想到关心我。”

姚文璐把她搂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又想他了吗？”

“谁？”

“平光复。”

“姐……”

“憔悴了，人也瘦了很多，应该多吃点饭。”

“嗯。”

姚文璐松开怀抱，说：“去安排一下吧，找那个人的事。”

“嗯。”

她们又说了几回小心行事的话，就分开了。一个去安排人手，搜寻叶海并汇报尸体被劫走这件事，一个去龙归，查叶海有什么家人或是可以信赖的朋友，打算转告他们刚才发生的事。

大概在下午三到四点钟这个委托人较少的时间里，姚文璐来到了龙归。唐山寺因为闲了下来，正捧着聊斋杂志，读得津津有味。听到推门声，往外望去，僵了一下，“姚……”

姚文璐进来把剑搁在桌子上，坐了下来。她虽不妄自尊大，但也不妄自菲薄，因此既知道自己在狩灵界里小有名气，也知道出名的原因不是因为武艺。虽然不以此为傲，但容色俊美她并不认为是一件坏事、祸事，而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幸运的事，“姚文璐。”她替他说。

“嗯。”唐山寺抛开书，重重点头，说：“没想到你居然会来壶天市。”

姚文璐说：“还来了这里。”

唐山寺有意无意地说：“是啊，那么有名的人，那么漂亮……”

“你忘了待客之道。”姚文璐打断了他的话。

唐山寺说：“是啊，”起身去泡茶，又说：“你喜欢杰克逊的格雷伯爵还是大吉岭红茶？”秦香怜在这里时，他也很积极，只是只有开水供应，一点倒茶的意思也没有，不知是她姿色稍逊一筹，还是这里对待平民和狩灵师的服务方式不同。

“开水就可以了。”姚文璐说。

“哦，”唐山寺失望地把这份殷勤收住，倒开水去了，“你是来挂号的吗？”他这里说的挂号，是指狩灵师把自己的档案资料公布在这里，以便有狩灵需求的平民挑选。

“我在骊山冈任职，没有经过申请，这边挂不了号。”姚文璐说，“我只是来打听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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