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川其实还安排了宵夜，一钵香菇干贝瘦肉粥、两碗黄鱼面、一份北极贝刺参、一瓶红酒，好吃量足还特别合这深夜的气氛。

所以晚餐虽然吃得马虎，后面运动量也大，但丰盛的宵夜可抵一切的消耗。也是到这时候两个人才有功夫说会儿话。顾时川也才知道郑斯南此行很不顺利。

“日韩的两家公司都顺利见面了，也都谈得很愉快。后续在中国其它城市的发展，就算不交给我做，也会把我放到中国总代的地位，有些资源多走我这边一道程序再放到其它城市。算是起一个挡板的作用，帮公司过滤掉一些不合理、或者暂时无法应承的要求。”

郑斯南打着赤脚在房间走来走去，一边消食一边和顾时川聊天。

“给你什么好处？”顾时川问。

这层档板的作用对品牌方当然是好处多多，但对郑斯南来说，如果没有其它好处，那就只是消耗。

“只是先确定意向，等到品牌规划到那一步的时候，再具体谈合同。”郑斯南说：“我的意思是，单给我一份品牌服务费，品牌在中国的拓展推进、市场规划、入关协助、品牌识别系统的维护，我组建专门的团队做服务。”

“如果可行的话，一个团队可以服务所有品牌。倒是可以单开一家品牌服务公司。”顾时川说。

“想得美，还所有品牌。”郑斯南叹一口气说道：“其它品牌的老板见都没见到。

”

“波卡的老大去度假了，是真的。”顾时川说：“临时安排的家庭节目，我后来才知道。BB、奥可可、怡利都没见到？”

“对。”郑斯南点头：“我甚至怀疑他们一起去团建了。”

“那不可能。”顾时川皱眉说道：“张鸣也没有消息给你？”

“他说中国新年对总部来说，相当于一个大促节日，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不同。既没有公众假、也没有年休，直接去就行了。”郑斯南说：“但是我的行程，张鸣肯定会和上头汇报，否则我杵头杵脑的跑过去算什么事。”

“确实，我也汇报了。”顾时川突然说。

“你想到什么了？”郑斯南停下步子，看着他问道。

“不太好的想法。”顾时川说。

“废话，这种状态能好才怪。”郑斯南伸脚踢他，没想没踢准，拇指踢在他腿骨上，疼得直咧嘴。

“坐会儿、坐会儿。”顾时川一把/把她拎起来，半拖半抱的放到沙发上。

“你想到什么了？”郑斯南手里揉着脚，眼睛看着他。

“他们这是在给你态度。”顾时川说。

“态度？”郑斯南皱起眉头：“不是警告？”

“算不上是警告。”顾时川点头：“区总给了消息，他们不反对你去拜访，让你看到实力象征的总部办公大楼，给你礼貌但并不热情的接待，高层人士避而不见。就是让你再惦量惦量，是继续和他们这样的大品牌做生意，还是为了手里那

几个不一定赚钱的牌子而弃掉他们。”

“所以说，也还是警告。”郑斯南烦躁地说道：“如果我坚持进口和国产品牌并行，他们就一定会撤回代理权。”

“也有这个意思。”顾时川点头：“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谈。毕竟合同里没有不许做国产品牌这一条。”

“合同……”

“我明天去拜访一下郑律。”

“对，你和我一起去吧，大过年的去他家里，我自己不太方便。”

郑斯南想到就行动。

“好。”顾时川点头应下：“合同文本你电脑里都有？”

“有，扫描了存在软盘里。”郑斯南点头。

“但你也没有签独家。”顾时川忧虑地说道：“我最担心的是他们再找一家代理，然后卡你的订单让你没货可卖，他们没有任何损失。”

“其它城市我无所谓，江城的话，他们能找谁？”郑斯南沉着脸，看起来有种不好惹的阴翳。

“店大欺客、客大欺店，能找谁、谁敢接，最后要看谁更有实力。”顾时川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一样一样的来应对。

“嗯。”郑斯南盘膝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脚，闭着眼睛慢慢地想。

顾时川也不打扰她，收了宵夜的餐具放到门外，打了总台电话让服务员来取走。后又去洗了个澡，再出来时，郑斯南又重新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

“我们只能推测出品牌方对你的操作不满意，他们想要你只做他们的品牌。”

顾时川看着她说道：“而这并不符合你现在的利益，所以你肯定是想国内国外一起做。”

“嗯。”郑斯南点头。

“知道这一点就行了，我们所有的行动、对策都冲着这个结果去。”顾时川沉声说道：“对付你的办法也就那么几种，我们一样一样去准备就行了，也不必过于焦虑。”

“就是想不出破解的法子呀。”郑斯南伸出双臂圈住顾时川的脖子，对着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感觉有法子，隐隐约约的在脑子里，就是想不起来。”顾时川按了安太阳穴，笑着说道：“先休息，说不定办法明天就自己蹦出来了。”

“信你才怪。”郑斯南失笑着看着她：“你这个年过得怎么样？”

“不错，很清静。”顾时川叹息着说道：“决定了就去做，不为情绪所左右，极好。”

“恭喜，终于变得果断了。”郑斯南轻笑着说道：“说句你不愿意承认的话，她们不过想要你的钱和资源，而你被困在亲情恩情里看不透。”

“是。”顾时川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的情况和我不同，我是钱和资源都不会给的。你嘛，我觉得钱和资源都适度地给，只要不影响你的生活、不给你找麻烦、又不激起她们得寸进尺的心就行。”郑斯南轻挑了下眉头，话说得直白。

当然，肯定不好听。

“给我些时间。”顾时川阴沉着脸。

“我无所谓啊，难受的是你又不是我。”

郑斯南轻笑。

PS：97年的时候，移动储存还是用3.5英寸的软盘，大家百度一下可以看到长啥模样哈。（那时候连移动硬盘好像都很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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