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呆呆地任由他动作，过了好半响，猛地醒过神来，脸上轰的一下爆红，脑袋极力往后仰，避开面前修长的手指，结巴地回道：“不、不痛，陛下......”

望着对面哀求的目光，盛元帝不忍她为难，神情自然地收回手，缓缓道：“你在宫外，朕难免有鞭长莫及的时候，若有人找你不痛快，你只管放肆地还回去，以后由朕给你撑腰。”

江善怔怔地看着对面俊美威严的人，心里说不感动是骗人的，然而理智时时拉动着，她心里的那根弦，让她不得有片刻放纵。

她垂下眼眸，避开那深邃的眼神，故作轻松地玩笑道：“陛下不会是哄骗我吧，万一针对我的是那些宗室呢，比如像睿王府或是湘王府......”

“朕一言九鼎，不论是宗室还是旁人，都不会允许他们欺负你。”盛元帝脸上写满认真，接着像是想起什么，轻笑着说：“或许有件事，你有兴趣一听。”

“嗯？”江善好奇地望过去。

盛元帝望着她笑笑，朝外打了个手势，“朕只是听人提起一嘴，具体的还是要让赵安荣来告诉你。”

也没见有人出去还是怎么的，候在外面的赵安荣堆着笑躬身进来，谦卑恭敬地询问道：“陛下，您找奴婢有何事？”

江善伸着脑袋往周围打量，听闻皇室中专门培养有暗卫，看陛下刚才的手势，难不成现在这周围就有？

盛元帝曲指弹了下对面四处张望的小脑袋，笑着问：“这是在找什么呢？”

江善捂着额头，瞪了眼对面的人，接着又忍不住好奇：“陛下，跟着您来的那些人呢？”

“你想见他们？”盛元帝简单道，似乎只要她说一个是，他就立马将人叫出来。

江善忙不迭摇头：“没有，没有。”她虽然好奇那些人藏在哪里，可没想过和他们面对面的碰上。

他垂首浅笑一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给了赵安荣一个眼神，“睿王府最近的消息，你再重新叙述一遍。”

之前睿王府里的消息，陛下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现在重新提起，必然是因为江姑娘，想到睿王府中和江姑娘颇为不和的那位世子夫人，心里顿时明白着重点在哪里了。

他在心里打了下腹稿，缓缓说道：“这消息是前日传过来的，睿王府里现在正闹腾着呢，睿王妃以死威胁，要逼着睿王世子休妻。”

“休妻？”江善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像是一只被吓到的小猫儿。

“不错，睿王府因为这事，已经闹得不可开交。”赵安荣点了点头，“睿王妃坚持要休妻，睿王世子不愿意，至于姑娘的那位大姐，在争执中撞到脑袋，昏迷了两日才醒过来。”

至于是真的撞得这么严重，还是想要逃避被休的命运，就只有那位世子夫人自己知道了。

江善惊讶过后，就有疑惑涌上，“敢问赵内官，睿王妃为何突然要让她儿子休妻？”

难不成是发现了江琼的身世问题？

也不应该呀，如果真有什么发现，侯府不可能这么安静，只怕睿王府头一个就是找侯府算账。

赵安荣道：“睿王妃坚持休妻的原因，是因为发现江大姑娘身体有损，日后再难有子嗣，当时证人和大夫，都被找了上来，可以说是证据确凿，江大姑娘无可辩驳。”

居然是因为这个！

江善眼睛亮了亮，她不知道睿王妃是什么时候起疑的，不过能看见江琼倒霉，她是乐意至极。

她不知道的是，睿王妃会起疑心，得亏于陈昕言成亲那日，红绡故意提点睿王世子的那些话，虽然顾明祯不舍得怀疑江琼，但却入了有心人的耳朵。

见江姑娘听得高兴，赵安荣有心讨个好，“前不久又有消息传来，说江大姑娘让睿王妃赶出了王府，现在正可怜兮兮地回文阳侯府呢。”

“真的？”江善猛地从石凳上起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不行，这么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我绝对不能错过。”

她匆匆向皇帝屈了屈膝，提起裙摆飞快地跑了出去。

赵安荣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俏丽身影，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背后蛰伏的猛兽睁开黑暗的瞳孔，庞大的身形不断变大膨胀，露出狰狞扭曲的本质。

“陛、陛下......”他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瞥见皇帝薄唇微勾的弧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江姑娘，您别走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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