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墨不紧不慢地夹起一口菜往嘴里一送，得意的看着秦羽梦焦急的样子，细嚼慢咽地吃了下去。这才悠悠的开口继续讲故事。

  “这李、白、尚三家，其实原本都是和煌姓有关联。李姓最早从煌姓分支出来，开枝散叶，是煌姓分家。咱西州的安国公李姓一脉，便是这李姓后人。”

  “而这白家是煌姓过继到南方贵族家的养子之后。在先皇一朝被引入朝中。不料，先皇驾崩，白姓便投靠了李言钟。”

  说到这里，秦羽墨有意压低了声音。毕竟这等皇家秘辛，若不是秦家的大少爷在帝国做官，一般人恐怕真难以知晓。情报就是商人的财富钥匙，当然要有保密意识了。

  “那尚家呢？”秦羽梦追问道。

  “尚家也是煌姓的分家。帝国攻取东夷要地东夷镇西关后，让煌姓子孙入赘了镇西关主将尚家。”

  “后来，尚家也是在先皇一朝的时候，被引入朝中成为助力。先皇驾崩后，也和白家一样，投靠了李家。”

  听到此处，秦羽梦摇了摇头：“你说这白、尚两家明明受了皇恩，可是怎么一转头就投靠了李家呢？真是没义气。”

  “哈哈哈，小妹。这朝堂之上本来就没有忠义二字可言。有的只是利益二字。”秦羽墨笑了笑，继续说，“咱爹原本还是李虎手下的大将呢！帝国入主西州，咱爹是怎么选的？”

  “啧……”秦羽梦咂了咂舌头，微微摇头。也不知她是不赞同父亲的做法，还是对着官场的无情而唏嘘。

  秦羽墨见她陷入沉默，便继续讲：“白、尚两家在李言钟活着的时候，还以李家马首是瞻，合力排挤政敌，打压煌姓宗室。可李景胜登基之后，形势又发生了变化。”

  “别老卖关子了，二哥。你快点说！”秦羽梦见二哥又停顿了下来，立刻不满的催促起来，像极了催更的读者。

  “别急啊……”

  秦羽墨又和秦羽剑对视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嘿嘿，上套了吧！”

  “你别笑，快点讲呀！”秦羽梦继续催促着，手中的筷子开始敲打起桌上的盘子来。

  “白、尚两家其实和李家都有联姻。但是这其中龃龉也是未曾断过。加上白、尚二妃在后宫争宠，更是让当今天子李景胜不胜其烦，便索性把两个妃子都休了。”

  “太皇李谦信可能是看到了机会吧。他竟然将白家和尚家的二子收做养子。更是将自己之前的名字‘景虎’赐给了白家来的养子白三郎。”

  秦羽梦听到这里忽然就恍然大悟：“哦，太皇让白三郎改名李景虎，是不是暗示……”

  “嘿嘿，小妹聪明。立刻就看出来这里的门道。”秦羽墨笑了笑。

  “这后来嘛，便是东门之变，白家的李景虎和尚家的李景繁率军攻打禁宫的事情了。”

  说完，秦羽墨一时陷入了沉思。

  “二哥，你又在想什么呢？”

  “前些日子，约莫就是东门之变那会儿。咱家在常安城的眼线报来一条消息，说是煌沙虎去了帝都。”

  “这和咱家有啥关系？而且，咱家的眼线为什么要去盯着煌沙虎？”秦羽梦不太明白。

  “咱爹在凉州再怎么说都是一方守护，负责一郡的守备。这官场上不做到耳聪目明，看不清风向，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咱大哥在帝都虽然只是做一个闲散小官，但毕竟也是在帝都有了咱家一双眼睛。”

  “据咱大哥传回来的密报说，那煌家被卷入东门之变的一支，其实是煌沙虎族叔一脉。但是……据大哥搜罗来的消息，打开东门放白、尚两家入宫的，有可能是煌沙虎的人。”

  “难道那这东门之变，原本就是一场阴谋？”秦羽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不禁大吃一惊。

  “其实爹和我，还有大哥对朝廷的阴谋倒不担心。可我们担心的是阳谋……”秦羽墨低下头，略微沉吟了一下，“煌沙虎是天子爪牙，如今再回到西州，还带着大批的锦衣尉，另外听说内外缉事局的太监们也来了。恐怕，这西州的天又要变了。军管变官治，咱爹的财权和治权，恐怕要交出去了。”

  秦羽剑一听，顿时一惊：“那咱家超额的那些兵力还怎么养得起？”

  “咱家的亲兵和超额的兵员总计有一万多人。我和爹商量了一下，成立一个镖局，把五千亲兵化整为零安插到镖局中去。

  然后再将老弱遣散，再把一些精壮分散到下面的庄子去做护卫。

  这样一来，咱家的根基大约也能保住，只不过……这还需要大批钱粮。”

  说到这里，秦羽墨把目光投向了秦羽梦：“小妹，我知道你手里掌握了一条财路，还赚了不少钱。我和爹算了算，成立镖局、遣散老弱、安置阴兵，咱家现在的钱不够……你不如把生意合到咱家的生意里吧。妹子，算哥求你了，咱家现在是危急存亡之时，就缺这一笔救命钱啊！”

  “哼！说了半天，你和爹还是盯上我的荷包了是吧？”说着秦羽梦气鼓鼓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包厢外走。

  秦羽剑一把拉住了她。秦羽墨也起身挡在她身前。二人好说歹说，才让她又坐了下来。

  “小妹，原本我和爹都觉得你私下里做点小生意，无非也就是打发打发时间。但没想到你现在生意做到这么大，让爹和我都刮目相看。

  爹答应了，只要你肯把精盐生意和咱家的生意合到一起，将来出关去西西域的生意都归你掌管。包括你原本的精盐、矿石生意，也还是你来打理。”

  听到这里，秦羽梦有点动摇了，她陷入了犹豫。

  秦羽墨一看有门，继续趁热打铁说：“这些不算，你把生意交到咱家商号之后，有了秦家商号的名头和信誉保驾，你做什么生意不都更容易嘛！另外有了咱家自己的镖局护送，那些三大镖局、马匪和奴隶贩子谁还敢惹你？”

  “那……我的分红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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