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只要是人，就有欲望。只有一种人没有任何欲望，那就是死人。我们佛门讲究的清心寡欲，并不是压抑内心的欲望，而是顺从、迎合。只有满足了内心的欲望，才能使得欲望消失，才能渐渐变得清心寡欲。”

  亦菲道：“但满足了一个欲望，还会有其他的欲望，源源不断。这样……什么时候才是终点？”

  我说：“人生就是一个修行的过程，本来就没有终点。哪怕是佛祖，也不能停止前进的脚步。”

  亦菲道：“所以当欲望来临，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说：“只有遵循自己的内心，才能领悟修行的真谛！”

  说到这里，若楠插嘴道：“所以……圣僧的意思是，我们佛门弟子，其实也可以结婚生子、且有助于修行？”

  我点了点头，道：“佛门高僧中，结过婚、生过子的人不在少数，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啊？”

  听到这里，几人都很诧异。

  亦菲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道：“圣僧……此话当真？”

  我讳莫如深地笑了笑，道：“我好像说得太多了……”

  “不多，不多！”

  若楠一脸开心道：“我们爱听！”

  这时，亦菲又问道：“圣僧，为何这些佛理，我们以前从未听说过？”

  我心想，你们没听说过，因为是我编的！

  当然，这句话不能说出来。

  我沉吟片刻，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欢喜佛？”

  “欢喜佛？”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茫然摇头。

  亦菲道：“圣僧，敢问什么是欢喜佛？”

  我说：“欢喜佛既可以指具体的人，也可以指一种修行方式。当指人的时候，欢喜佛就是欢喜佛，是佛门历史上悟性最高的一位大师，他的悟性，甚至不弱于当今的如来佛祖！”

  亦菲道：“既然这位欢喜佛如此厉害，为何我们从未听说过？”

  我笑了笑，道：“因为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当年如来佛祖与欢喜佛辩论佛法，整个佛门都分为了两大阵营！”

  亦菲道：“那一定是如来佛祖获胜了吧？”

  “错！”

  我说：“恰恰相反，是欢喜佛赢得了辩论！”

  亦菲不解道：“那为何……消失的反而是欢喜佛？”

  我叹息一声，装模作样道：“这些佛门过往的历史，不说也罢，免得传到如来佛祖的耳朵里……”

  “不会的！”

  亦菲忙道：“圣僧放心，我们的谈话，绝对不会出这座岛屿！”

  另外几人也赶紧发誓。

  “好吧！”

  我说：“既然你们如此诚心，我就冒着生命危险，跟你们说一说这段被湮没的历史。当年如来佛祖辩论失败，恼羞成怒。因为欢喜佛的修行时间比他短、且门下弟子越来越多。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很快佛门就会被欢喜佛统领。如来趁欢喜佛修为尚未修炼圆满，在辩论失败后，带领弟子向对方发动了突然袭击，几乎将欢喜佛满门赶尽杀绝。”

  “啊？”

  听到这里，几人均是震惊不已。

  半晌，亦菲道：“这些事情……圣僧是如何知晓的？”

  我说：“当年我只是一个小僧弥，刚刚接触到欢喜佛的理论知识，但名义上我却是观音大士的座下弟子。所以，在那场屠杀中，我侥幸存活下来。”

  “原来如此！”

  亦菲道：“刚刚圣僧说，欢喜佛既可以指人，也可以指修行方式。那么欢喜佛的修行方式究竟是怎样的？”

  我说：“欢喜佛的理论，是被当今佛祖严禁的！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千万不可到处宣扬！”

  几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我说：“欢喜佛的理论，是通过男欢女爱的方式来修行，以达到以欲制欲的目的。”

  “这……”

  几人听完均是瞠目结舌。

  因为这个理论，和她们以前学习的截然不同。

  我苦笑一声，道：“现在整个佛门，知道欢喜佛理论的，可能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啊……我知道了！”

  这时，小尼姑若楠好像忽然悟到了什么。

  我笑道：“你知道什么了？”

  若楠道：“怪不得圣僧这么年轻、就能修到圣僧的境界，想必是因为修炼欢喜佛的缘故！”

  “嘘……”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这些话出去可不敢乱说！”

  说完，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今日暂且论到这里吧！”

  “是！”

  亦菲看着小尼姑道：“若楠，你领着圣僧四处走一走、看一看，我与你几位师伯再探讨一会儿。”

  若楠狠狠点头，一脸开心地看着我说：“圣僧，我带你到处逛逛吧！”

  离开庙宇，来到外面。

  这时，若楠忽然停下脚步，好奇看着我道：“圣僧，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

  我犹豫了下，道：“你问吧！”

  若楠道：“圣僧是唯一接触过两种佛学理论的高僧！您觉得，是当今如来佛祖的理论好，还是欢喜佛的理论好？”

  我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心中既然已经有了答案，何必再问我！”

  若楠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头，然后鼓足勇气道：“圣僧，我……我想跟您修行欢喜佛！”

  “万万不可！”

  我摇了摇头。

  若楠道：“为何不可？”

  我说：“当今佛祖视欢喜佛如眼中钉、肉中刺，若让佛祖知道，我们都活不了！”

  若楠道：“我只偷偷的跟您修行，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不行，太危险了！”

  我还是摇头。

  若楠抓着我的袈裟，央求道：“圣僧，您就教教我吧！这么高深的佛法，万一失传了，该多可惜！圣僧，我是真的想要进步！”

  “好吧！”

  我说：“看在你这么有诚心的份儿上，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真的？”

  若楠欣喜不已。

  我说：“今晚三更天的时候，你去我住宿的禅房找我，我试一试你的资质！”

  虽然天界现在长期是晚上，但还是依据时辰，划分了一更天、二更天等，方便神仙们的日常生活与作息。

  顿了顿，我补充道：“这个事情，你连自己的师尊也不能说！”

  “嗯！”

  若楠狠狠点头，然后道：“但是……如果师尊也想进步呢？”

  我说：“她们在如来佛祖的理论体系下已经修行了太久，应该接受不了欢喜佛。而你是一块璞玉，尚未被污染，所以……我才会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若楠信誓旦旦道：“圣僧，我一定会把握住的！”

  逛了一会儿，回去吃饭。

  都是一些少油无盐的粗茶淡饭，食之无味。

  吃完饭，又跟几人吹了一会儿，然后就准备睡觉了。

  亦菲亲自领着我来到一间禅房，道：“圣僧，您今日就在这里休息吧。”

  “好！”

  我看了看四周，虽然简单，倒也宽敞，道：“这次冒然过来，真是叨扰了！”

  亦菲一阵惶恐、连称不敢，道：“今日听闻圣僧说佛，是我等三生有幸！”

  我说：“欢喜佛的事情，你们听完就忘了吧，免得多生事端。”

  “是！”

  亦菲道：“那圣僧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您亲自操刀、为孩子们进行剃度仪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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