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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大破薛举


  正月初十的清晨,西秦义兴王宗罗睺是被怀中美楸的蠕动吵醒的,打着呵欠懒洋洋的睁开眼睛,问了亲兵营外无事,宗罗睺又把从天水带来的美妾按到了自己的胯下,让她替自己解决早上的自然生理问题。

  美妾在被窝里吞吐,宗罗睺靠在绸枕上哼着小调,悠闲之至,也确实可以悠闲之至,虽然西面十五里外的隋军偏师营地战事仍然还在激烈无比,可宗罗睺所负责的东线战场却是风平浪静,连侦察敌情的隋军斥候都难得看到几个,宗罗睺再不抓紧些时间好生享受一下奢侈荒淫的美妙,就太对不起西秦皇帝薛举封给他的义兴王爵号了。

  即将达到高潮,宗罗睺哼哼着闭上眼睛,熟练的按紧了美妾的脑袋,准备仔细享受最热烈的刺激,然而就在这时候,帐外却突然传来了亲兵紧张的叫喊,“兴王殿下,不好了!贼军主力出动了,正兵分两路向我们的营地杀来!还有,我们的斥候还看到了关中贼军陈应良的帅旗,是陈应良亲自统兵!”

  高潮在即将达到顶点前戛然而止,坚挺还因为重大利空一下子变得疲软,没有得到满足的宗罗睺既揪心又恼火,不甘咕哝着一脚踹开美妾,光着屁股从被窝里跳了出来,大吼问道:“贼军来了多少兵力?”

  “尚未探明。”亲兵在帐外答道:“但最少也在三万以上,应该是贼军的主力战兵倾巢出动!”

  “天杀的陈应良匹夫!真他娘的会挑时候!”宗罗睺骂了句脏话,又吼叫来,“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准备作战!再有,去向陛下报告这件事!”

  在美妾的帮助下匆匆洗漱更衣,又披上了盔甲,宗罗睺大步出了寝帐,迅速登上大营高台向下张望,东南面的山道深处旗帜飘扬,确实正有大量的军队在沿着山道行进,再回头去看北面时,地势开阔的北面虽然暂时还没有看到敌人来军,却正有众多的自军斥候正在快马来回,很明显已经在更远处发现了敌情,宗罗睺不敢怠慢,赶紧催促军队加紧备战,命人在高地设立旗阵,召集众将楸旗阵听令,准备指挥迎战。

  对于隋军主力的突然大举来袭,宗罗睺确实有一些意外,但意外归意外,宗罗睺却并不是十分担心,他所负责镇守的东线山道那边,光是鹿角拒马就修了十层之厚,又建了羊马墙和修了大量的箭楼,仅凭远程武器就能让正面来袭的隋军步兵吃够苦头;位于山梁上的营地北面尽是开阔地,适合骑兵作战,居高临下的发起冲锋,三千骑兵就有希望冲溃隋军的万人步兵大阵,别说隋军还只是分兵一支迂回攻打无名山梁,就算是隋军主力倾巢而来,已经见识过隋军战斗力的宗罗睺也有把握打退北面来敌,还能保证让隋军主力付出永远不敢忘怀的代价。

  薛举那边也很信得过宗罗睺,得报隋军主力大举来袭后,薛举根本就没考虑过立即回兵去救东线,仅仅只是给宗罗睺下了一道很简单的命令,“务必守住东线,给我军主力攻破贼偏师营地争取时间。”

  薛举的命令被快马带回到宗罗睺面前时,迂回而来的隋军阚稜部也首先出现在了薛举军营地北面的可视范围内,看到阚稜军中那些明晃晃的长大陌刀,又看到跟随其后的五千来点隋军骑兵,宗罗睺嗤之以鼻,当即命令在营地北门外集结三千骑兵,交给猛将浑干率领,准备以攻代守迎头痛击北线来敌。

  东面来的隋军步兵主力走得颇有些慢,这时候才抵达薛举军东线防御工事的半里之外,先锋大将的旗帜上写着一个罗字,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无名小卒统兵,还在阵前排开了六门只能靠声音吓唬人实际上威力小得可怜的火炮,宗罗睺见了更是冷笑连连,当即命令大将梁胡郎负责东线防御,让自己腾出手来指挥北线骑兵大战。

  和宗罗睺一样,至今在隋军主力面前还没有败绩的薛举军上下都是轻松异常,不把隋军主力的倾巢出动当成什么大事,还早早就已经商量起了获胜之后如何赌博犒赏的大事。而再当看到北面隋军列阵缓缓推进到了山脚近处时,宗罗睺一声令下,三千薛举军铁骑立即冲锋而下,势如黄河决堤,呐喊怪叫着直接冲击隋军阚稜部正面。

  与此同时,经过仔细瞄准和测算射高之后,六门隋军火炮也同时点燃引线,青铜铸成的火炮先后喷出火光发出巨响,震得山谷回声,积雪簇落,前几天已经亲身体会过隋军火炮威力的薛举军上下却是冷笑连连,对隋军火炮可能对他们带来的伤害半点都不以为意。

  骄横之至的薛举军上下很快就傻了眼睛,噼里啪啦的木材断裂声中,他们辛苦修建的、多达十层的鹿角拒马工事,就象纸糊泥捏一般支离破碎,木屑漫天飞舞间,隋军炮弹势头丝毫不减,又重重砸在薛举军的羊马墙上,把厚达尺许的羊马墙砸得冰土横飞,轰然破裂,接着那些炮弹又在弹跳中做出了布郎运动,或是反弹或是弹跳上前,反弹回去炮弹照样砸毁薛举军辛苦修建的鹿角拒马,弹跳上前的炮弹则更加恐怖,只要是被砸中的薛举军士兵,不是被砸得筋断骨折,就是被砸得脑浆迸裂,惨死当场。

  才一轮炮击,薛举军全都傻了眼睛,而更让他们瞠目结舌的还在后面,装弹填药比松树炮不知快出多少倍的隋军火炮再度开火间,薛举军的鹿角拒马工事很快又被直接轰出六个缺口,接着砸在羊马墙上,再次对薛举军羊马墙造成严重破坏,接着还有一枚炮弹射角稍高直接越过羊马墙,还直接砸进了墙后密密麻麻的薛举军弓箭手队伍中,一落一弹带出一条血路,只在眨眼间就带走了不下十条人命——这也是实心炮弹最可怕的地方,那怕轰不中具体目标也可以靠弹跳继续杀敌。

  隋军炮手在轻松娴熟的清理炮筒和重新装填弹药,山梁上的宗罗睺和薛举军将士也在目瞪口呆,压根就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恐怖的武器,而与此同时,从山梁上冲锋而下的薛举军骑兵,也已经在北面的开阔地形上和隋军步兵正面干上了。

  纵横陇西的薛举军骑兵确实骁勇异常,正面突击能够拦住他们的步兵队伍在全天下都不多,可是浑干率领这三千薛举军骑兵却非常倒霉,要死的不死碰上了隋末唐初最出色的陌刀兵战将阚稜,在阚稜的冷笑指挥下,有训练有经验的隋军陌刀兵先是强弩射击来敌,然后又用弓箭压制,两轮强弩和三轮弓箭射罢,薛举军骑兵也已经倒下了一百多骑,队伍出现凌乱,冲锋势头也不由自主的为之减慢。

  骑兵最强大的地方就是势如破竹冲击力,此时一旦勒马就等于是前功尽弃还得给隋军弓箭当活靶子,所以即便比预料中大上不少,浑干军还是不肯停下脚步,仍然冲锋不止,部分后队骑兵还在冲锋中拉弓放箭,同样以远程武器扰乱隋军步兵队列,然而这一招在阚稜军面前能够收到的效果却是微乎其微,中箭轻伤的隋军士兵坚持不动,重伤倒下的也迅速被后面的同伴拖走,然后立即补上缺口,丝毫不见凌乱。

  终于,薛举军骑兵终于还是撞上了隋军陌刀兵,可是他们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斜上指向他们心腹要害的雪亮陌刀,隋军陌刀兵甚至都不必做出捅刺动作,只需紧握陌刀柄,薛举军骑兵强大的惯性就能把他们自己的身体捅穿,人仰马翻间,惨叫声马嘶声在隋军阵前此起彼伏,接着隋军步兵的陌刀又上砍下挑,连捅带串,杀得薛举军骑兵鬼哭狼嚎,难以招架,冲锋势头顿消,阚稜乘机挥动令旗,命令陌刀兵如墙推进,大肆砍杀绞杀已经失去了冲锋空间的对面来敌,杀得薛举军骑兵不断后退,被迫后撤重新整理队伍。

  与此同时,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三个鸡蛋的宗罗睺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前几天的隋军主力根本就是逗他们玩,压根就没使出过全力,这时候上阵的隋军将士才是真正的精锐战兵,这时候使出的火炮,才是陈丧良在大兴之战中抽得李渊军主力满地找牙的真正火炮!

  发现这一点已经晚了,这时候再去想办法克制破解隋军的火炮与陌刀战术已经是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被迫无奈之下,宗罗睺只能是一边派出信使向薛举告急,一边命令浑干调整战术,迂回冲击隋军步兵的侧翼,同时命令东线严防死守,小心避弹,坚持挺住,等待主力回援!

  身在开阔地形的浑干军骑兵率先做出调整,绕了一个弧形迂回到了隋军侧翼处,然而阚稜却根本不理会他,大步只是继续向着山上的薛举军营地挺进,同时看到浑干迂回到自己一侧,隋军大将程咬金早已提槊欢呼,大声下令发起冲锋,两千多隋军骑兵以程咬金为箭头,势如潮水的猛冲而上,逼得浑干只能是优先应对同样来自侧翼的敌人,借着迂回势头向隋军骑兵发起反冲锋。

  终于和隋军骑兵打了一场正规的骑兵战,结果却让人跌碎了眼镜,冲锋间同样身先士卒的程咬金与手握长矛的浑干正面相遇,矛来槊往才两个回合,程咬金就拼着铠甲可能被浑干刺穿的危险,突然横扫一槊重重砸在了浑干的脸颊上,把浑干砸得牙齿和鲜血一起从嘴里飞溅,面骨顿时粉碎,接着程咬金又险之又险的躲开浑干长矛,然后又有一名隋军骑兵上前拣漏,重重一矛正中浑干胸膛,把浑干给直接捅下了战马。

  交战才只片刻,薛举军骑兵大将就重伤落马,接下来的战斗对薛举军而言当然是要多难打就有多难打,士气如虹的隋军骑兵始终保持队伍不散,刀砍枪挑,硬生生的把失去了指挥的薛举骑兵直接冲开,无法集群作战的薛举军骑兵见势不妙,只能是赶紧回马逃回大营,程咬金率军紧追不舍,秦琼那边也乘机发起冲击,两路齐出,配合着阚稜步兵直冲薛举军营地。

  这时候,薛举也已经收到了东线告急的消息,大骂宗罗睺无能和陈丧良狡诈之余,薛举顿时陷入两难之中,因为这时候如果回师去救东线的话,隋军偏师肯定要乘机发起反击,薛举军首围受敌必然会落入险境。可是不回师去救更危险,隋军主力一旦冲破宗罗睺的拦截,甚至乘机拿下薛举军囤积粮草营地的主力营地,那么打都不用打了,光凭饿都能把薛举军主力给活生生饿死。

  进退两难之下,薛举只能是采纳郝瑗的稳妥建议,让大将钟利俗率领步兵殿后,利用狭窄山道抵达隋军偏师反扑,主力则立即回援东线,先保住堆满粮草军需的山顶营地再说。而命令传达后,已经体力严重下降的薛举军主力如蒙大赦,赶紧就随着薛举急匆匆撤回东线,李靖也果然下令发起反击,亲自率军猛攻薛举军背后,配合主力夹击薛举军。

  时间又过了片刻,已经成功摧毁了薛举军军心士气的隋军火炮调整战术,集中火力猛轰薛举军东线的出击通道,薛举军虽然在通道处建有箭楼营门,还用的是上好坚木,难砍断难烧毁,然而在火炮铁弹的轰击面前,却仍然还是象纸糊泥捏一样的脆弱,隋军火炮只用了一轮轰击,就把营门砸得粉碎,顺带着又轰踏了箭楼,把箭楼上的薛举弓箭手轰得鬼哭狼嚎,惨叫着跟随箭楼齐射。

  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隋军火炮的薛举军异想天开,竟然还推出了几架塞门刀车,梦想以救急用的临时工事车拦住隋军前进道路,结果隋军火炮手在大笑之余,又毫不犹豫的用炮弹把几架塞门刀车给轰回零件状态,顺带着又轰死了好几十名薛举军步兵,也轰得薛举军阵地后一阵鸡飞狗跳,再也没有士兵敢上前去封堵出击通道。

  火炮调整射高,开始向薛举军阵地背后延伸射击的同时,隋军步兵终于大踏步上前,借着火炮掩护大踏步去冲击薛举军的出击通道,也有一些刀斧兵乘机大肆破坏薛举军的拦截工事,为后军打开更多前进道路,被火炮轰得心惊胆战的薛举军上下乱糟糟的放箭阻拦,收效甚微,根本就挡不住充当先锋的隋军敢死队冲进他们的出击通道。

  这时,阚稜和秦琼等军已然杀到了薛举军营地的近处,骑兵弓箭掩护,阚稜军上前攻坚,猛烈冲击薛举军营地大门,还首次尝试将装满火药的木箱塞入薛举军营旁边的栅栏处,点火引爆,结果火药爆破的?果不算太好也算太差,没能成功炸毁营门,却也将薛举军的栅栏炸飞了一大片,阚稜军乘机冲进营内,与薛举军的营内展开混战。

  宗罗睺急得直跳脚的时候,薛举终于带着主力回援到了东线阵地,然而薛举在这时候却干了一件蠢事——竟然没有藏好他的主帅旗帜,暴露了他的位置所在。结果刚装好弹药的两门隋军火炮毫不迟疑,匆忙瞄准后马上对着薛举的帅旗方向开炮,炮弹呼啸落下间,薛举身边的将领亲兵顿时东倒西歪了一大片,把正在急着登上高地观察战场的薛举吓得小心肝乱颤,失声惊叫,“这是什么?这么厉害?”

  轰隆轰隆的巨响中,又有两颗炮弹飞来,同样砸到薛举的身旁不远处,再次砸翻了十几二十个薛举军士兵,好在郝瑗及时醒悟了过来,赶紧大吼大叫道:“快放下帅旗!快放下帅旗!别让贼军看到陛下在那里!”

  吼叫着,郝瑗还赶紧上前牵马让薛举离开原地,薛举同样醒悟过来,赶紧也大声命令放下帅旗,免得自己的帅旗象吸铁石一样把隋军炮弹招来,然而薛举军的帅旗消失后,对面的隋军阵中却很快又响起了吼叫声,“打死薛举了!我们打死薛举了!”

  罗士信灵机一动想出来的这招效果极好,本来就已经被火炮轰得心惊胆战的薛举军士卒听到叫喊,又看到薛举的帅旗突然消失,心下大慌间不可避免的出现混乱,罗士信军的敢死队乘机猛冲猛打,杀退面前心惊胆战的阻拦敌人,打开空间让后队可以直接冲到薛举军的拦截阵地之后,既补充了力量,也乘机砍杀躲在羊马墙后薛举军弓箭手,减轻更后面的主力压力。

  还有李靖这边也一样,亲自提枪上阵的李靖与勇将丘行恭共同率领敢死队担任前锋,疯狂冲击薛举军殿后的钟利俗队伍,而山道虽然狭窄易守,无奈却没有工事保护,加之军心慌乱体力下降,钟利俗军很快就招架不住的隋军偏师的全力反击,士卒纷纷逃命,迅速出现崩溃苗头。

  战术局面对隋军而言已然非常有利,李靖军在西,主力在东,阚稜和秦琼等军在北,三路齐进猛攻薛举军,而薛举军虽然首尾难顾,在兵力大幅收缩的情况下阵地坚实,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崩溃,同时还有反击无力,无奈薛举军主力此前已然在连续的攻营大战中严重消耗了体力,头上又随时可能落下可怕炮弹,军心慌乱无比,就连想要如臂使指的调动军队都是难如登天。被逼无奈,薛举只能是指挥军队全力迎战北面来敌,琢磨着就算保不住营地,也可以让打开北逃道路。

  薛举的选择确实正确,事实上陈丧良在这次会战的兵力布置在也犯下了过于保守的失误,为了稳妥起见,没有往北线投入过多军队作战,绝对无法阻拦薛举军弃营北逃。只是这么一来,拥挤在狭窄山道上薛举军将领士卒也就倒足了大霉,被高歌猛进的隋军杀得鬼哭狼嚎狼狈不堪,抱头鼠窜间自相践踏,死伤无数。而再当隋军将士争分夺秒的破坏了薛举军拦截阵地的大部分工事后,薛举军主力的丧钟也就彻底敲响了。

  从天空鸟俯下看,隋军主力与偏师就象两记铁拳,一东一西不断敲击薛举军的东西两面,一拳比一拳狠,也一拳比一拳更重,乱成一团的薛举军左右皆敌,南下无路,只能是争先恐后的向北面的低矮山梁逃命,慌乱间你推我搡,人马争驰,自相践踏,死伤无数。而北面的隋军步兵也被迫凝集成团,象中流砥柱一样的拦住薛举军营地的北面出口处,不断砍杀周围的薛举军士兵,很会用脑子打仗的秦琼和程咬金则赶紧率领骑兵撤到开阔处,等待机会冲击薛举军的北逃败兵。

  火炮一直在轰鸣,目标也已经集中到了挤满薛举军士兵的无名山梁腰部,山脚下东西对进的隋军相距已然不到两里,薛举军虽然成功保住了北面营地,却始终冲不垮已经组成方圆阵盯在他们大营门口的隋军阚稜部,连累得薛举想要重整军队都没有时间和没有机会,只能是赶紧把宝贵粮食装车或随楸携带,不敢再做保住营地的奢望。

  终于,当东西对进的两路隋军在无名山梁下会师之后,隋军阵中固然是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音,薛举也无可奈何的下达了弃营北回长武堡的所谓圣旨,心惊胆裂的薛举军上下闻言无不大喜,赶紧撒腿就往北面来路逃命,阚稜军扎稳阵脚继续钉在营门处,砍杀无心恋战的薛举败军,扰乱薛举军的逃亡队列,也逼薛举军破坏自己的工事奔逃下山,增加薛举的逃亡难度。

  陈丧良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全力追击的命令,士气高涨的隋军将士抱在就算跑不赢你们骑兵也要杀光你们步兵的心思,大踏步冲锋上山,拼命砍杀抱头鼠窜的薛举军士兵,而薛举军扔下了一切能够扔下的辎重粮草后,就算能够逃亡下山,只要是规模稍微大上一些的大队败兵,也首先得要面临隋军骑兵秦琼和程咬金两部的冲锋突击,还在这样的冲击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被杀得尸横满地血流飘旗。

  姑且不去说薛举军的营地战况了,尽可能集结了可以作战的骑兵之后,换上了士兵衣服还不敢打帅旗的薛举和薛仁果父子优先带上了骑兵向北逃命,还靠着人数的优势,打退了秦琼和程咬金的各自一次冲锋,十分侥幸的带着五六千骑兵率先撤了战场,然后又匆忙收拢了一些率先逃亡至此的步骑士兵就不敢再等下去,急匆匆的率先向北逃窜。

  往北狂奔了一阵,眼看前方就已经是通往浅水原的路口,同时后方的追兵离得还远,薛举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勒住马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泥尘,回头用刀指着南面大骂,“陈应良奸贼!你给老夫等着,老夫肯定还要卷土重来,下一次,老夫一定要砍下你的脑袋!”

  “陛下,还是快走吧。”旁边脸上沾着血点的郝瑗喘着粗气劝道:“报仇的事等以后再说,还是先走吧,等进了浅水原,我们才能算是安全。”

  “急什么?!”薛举把爱人当做了出气筒,大吼道:“朕乃真命天?,还用怕区区几个追兵?把朕的帅旗打出来,朕倒是要看看,他陈应良小贼的追兵,到底能把朕怎么样?!”

  身旁侍卫无可奈何的重新高举起了薛举的帅旗,薛举又骂了几句这才准备下令继续北上,不曾想话还没有说完,斜前方的树林中就已经是吼叫声四起,一千多身披白袍的隋军骑兵冲出林来,为首大将还提着九环鬼头刀大吼,“弟兄们!我们的运气来了,是薛举!是薛举老匹夫的帅旗,跟我上啊!”

  “白……,白袍兵?!”

  薛举军的情报工作再不足也听说过报国军的赫赫大名,傻眼瞠目的同时,薛举也带着哭腔再次吼叫了起来,“快放下帅旗!快放下朕的帅旗!混蛋王八羔子,谁叫你们举起朕的帅旗的,这不是给朕找麻烦嘛?快跑!快往浅水原跑啊!”

  还是同一时间,这几年点背到了极点的隋军老将屈突通,也带着几千军队重新来到了与浅水原仅有一河相隔的泾水北岸,小心翼翼的仔细探察了对岸没有埋伏,屈突通立即下令渡河到对岸立营,左右部将都劝屈突通不必着急,可以先在泾水立营,待探听到了亭口大战的具体情况再渡河不迟,屈突通则摇头拒绝,答道:“老夫就不信了,我这运气还能一直背下去,能够碰上薛举匹夫不顾我们主力回师围攻我们的倒霉事。”

  “渡河!立即渡河!”屈突通用马鞭一指对面的浅水原,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夫相信丞相一定能打败薛举匹夫,薛举匹夫败走后必经浅水原,老夫一定要在浅水原打一场翻身仗,洗去这几年的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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