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御赐皇门令在此，长偃郡郡兵，不得擅动，否则，以谋反罪论处！”

许褚的话音落下，那率领府兵前行的将领不由愣了一下，脸上也是露出几分纠结之色。

他不知道是否该卷入这场旋涡之中，更不知道此时该面临着何等选择。

“你是何人？”

“雍王麾下，许褚！”

“我等受郡尉大人之命，前往侯府诛杀贼寇，将军可否行个方便？”

许褚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之色，大声道：“传世侯密谋造反，豢养私兵，通敌叛国，如今锦衣卫正在奉命平叛，长偃郡尉早已经被雍王殿下给拿下了，尔等若是执迷不悟，卷入陆府之祸，莫怪本将没有提醒你们。”

此言一出，不仅是为首的将领面色变了，身后的郡兵也是纷纷面露惶恐之色。

“即刻开始，长偃郡兵，受我调遣！”

“尔等可服？”

许褚一步一步朝着面前的数千郡兵走去，身上杀伐的气息释放之下，那将领胯下的战马都为之发出一道嘶鸣，一众未曾见过杀伐的府兵似乎也是被虎痴的气势所慑。

为首的将领也是忍不住翻身下马，恭敬地行了一礼。

“愿受将军令！”

“随本将，一同诛杀叛贼！”

……

轰隆。

天空之上，一道雷鸣炸响，在这即将来临的寒冬，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喧嚣。

宁凡带着典韦，朝着陆府而去，小龙女则是在一旁撑着伞，典韦身披甲胄，全然不惧风吹雨淋。

“恶来，你去吧！”

“诺！”

宁凡一声令下，典韦也是奔向自己的岗位，只剩下和小龙女二人。

“冷吗？”

宁凡顺势抓着小龙女的手，接过她手上的雨伞，小龙女摇了摇头，两人并肩来到了侯府前。

两尊石狮子凶煞的五官似乎是在看着两人，府内的厮杀声此起彼伏，这注定是一个杀戮的夜，宁凡不喜欢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因为归根到底，最终受苦的是匍匐在时代最底层的无辜者。

不可否认的是，这种解决问题的方法，是最简单粗暴的。

而宁凡，又是一个极其怕麻烦的人，或许是他那颗炙热的心不知何时，变得冷酷无情。

“主公！”

看到宁凡的身影，蒋瓛连忙上前行礼，周围的锦衣卫默默让开了一条道路，前方的厮杀依旧未曾停止。

“侯爷，又见面了。”

宁凡笑的极其温和，尤其是撑着伞稍稍偏向小龙女，更让人觉得，眼前这一幕似乎与他的身份十分不符合，更不真实。

“殿下，你当真要走上一条大逆不道之路？”

“侯爷这等面皮，着实是羞煞了世人，更是让本王，自惭形秽！”

“也是，此时说这些，着实没有意义了。”

“如此说来，侯爷是承认，自己谋反了？”

“本侯，从未有过谋逆之举，我陆家对朝廷，对陛下……”

“行了，这等大义凛然的话语，便不必说了。”

宁凡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耐，淡淡的道：“本王知道侯爷在等什么，也知道侯爷在期盼什么，没有必要进行无意义的抗争了。”

“哈哈哈！”

“雍王殿下当真是算无遗策啊！”

“不过，你以为你这三言两语，就能让本侯束手就擒？”

陆文翰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身子骨挺得笔直，宁凡却是淡淡的道：“你陆家运往北境的运粮队已经被本王派人截下了，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此刻的陆家，应该也被靖国公的兵马包围。”

“至于漠北入关……呵呵，本王还要感谢你，再送我大禹一场大捷！”

宁凡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瞬间让陆文翰风轻云淡的面容支离破碎，甚至变得狰狞至极。

“殿下的手段，本侯佩服。”

“所以，侯爷还不打算放弃？”

“放弃？”

陆文翰哈哈一笑，眸子中尽是鄙夷之色：“我陆家筹谋了数百年，世代之余烈，苦心经营，又岂会在这时放弃？”

“况且，殿下真以为你已经胜券在握？”

“看来侯爷还不甘心。”

宁凡笑了笑，淡淡的道：“只是不知道，是你陆家私藏的那数万府兵给了你勇气，还是断玄山上的隐冥宗？”

“不愧是雍王，连这都能查出来，倘若哪一日，雍王殿下也准备揭竿而起的话，以殿下在军中的影响力，加之锦衣卫这把利器，怕是轻而易举的便能倾覆当今天下吧？”

“本侯还知，殿下这些年，靠着前周遗留的支持，已经在暗暗谋划了，既然如此，何不与本候合作一番？”

“届时，我陆家愿意与王爷共天下。”

陆文翰的话一出口，宁凡的面色瞬间便沉了下去，蒋瓛更是一声厉喝：“妖言惑众，一派胡言！”

“陆家，冥顽不灵，杀！”

蒋瓛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声令下达之后，麾下锦衣卫便再次出手！

今日这番话对宁凡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若是真的传到禹皇的耳朵里……

“杀啊！”

一道喊杀声突然从府外传来，陆文翰紧张的神经突然放下了，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雍王殿下，这一局，你失算了。”

“就算是老夫一败再败又如何，今日，只要将你们一行拿下。”

“本侯，依旧能够稳坐江北两郡。”

“哈哈哈！”

陆文翰张狂的大笑，他陆府在长偃经营了这么多年，又岂会轻易失去掌控，如今，蛰伏了这么久的底牌亮出，必然会在这个极其关键的时刻，一局定乾坤。

蒋瓛也是面色微变，单听外面的声势，这陆府之外，前来驰援的人绝不下千人。

而今，长偃郡府的府兵不可靠，自然是不可轻信，况且，城门也不容出现半分含糊。

如今的他们，除却这陆府中的锦衣卫，着实是无人可用了。

“主公，您先走！”

“急什么！”

宁凡淡淡一笑，一如既往的平静，望着陆文翰：“侯爷又怎么知道，你的人已经能够杀进来呢？”

“蒋瓛！”

“在！”

“从此刻开始，任何人不得踏出陆府半步，直到外面的喊杀声结束为止！”

“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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