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非黑即白的问题吗？

　　杜克脸上露出了略微诡异的表情：“这不重要！如果他不肯参加对抗耐萨里奥的战争，那么你们就让他交出部分水元素的权柄给瓦斯琪！让瓦斯琪代替他去战斗！我想，如果他是在绝境当中被拯救出来的话，会很乐意这样做吧……”

　　杜克说到这里，所有暴风娜迦一族的成员都懂了。

　　不能让猎潮者跪了，但这个怂逼不肯干活的话，那就压榨他一番好了。

　　瓦斯琪摇曳着蛇尾，来到杜克面前三对手臂交叉在胸前，躬身下拜：“我的主人，瓦斯琪谨遵您的吩咐。”

　　杜克没有多说，瓦斯琪也懂杜克的意思。反正耐普图隆不被打成狗，瓦斯琪就不用出手。

　　杜克双手按在瓦斯琪的肩膀上，瓦斯琪顿时浑身一颤。

　　从了杜克这么久，她当然知道，杜克很不喜欢非人型的怪物。她也对自己的娜迦形态感到厌恶。可她也没办法，如果她不以娜迦的形态出现，就很难让手下的娜迦和海怪们心服。

　　杜克极少触碰娜迦形态的她的身体。

　　杜克愿意按着她滑溜溜、带着鳞片的肩膀，很大程度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要回到瓦斯琪尔……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的。”瓦斯琪全身唯一没变回娜迦的部位，就是她的脑袋，她洁白光滑的脸蛋侧下来，抵到杜克的右手背上，亲昵地蹭了几下：“我既是瓦斯琪，也是主人的赛蕾嘉。两个都是我。而且，正是因为有主人，我才不至于在那段漫长的黑暗岁月里疯掉……”

　　随着永恒之井的毁灭，上层精灵的城市瓦丝琪尔沉入大海，精灵女王艾萨拉和她的上层精灵追随者们也难逃这场浩劫，他们虽然逃过了死亡的惩罚，但活命的代价是恩佐斯将他们变成了恐怖的纳迦海妖。

　　如今，时间已经将上层精灵的历史冲刷殆尽，很多人已经忘记了这段惨痛的教训。

　　然而瓦斯琪绝对是例外。

　　因为当年瓦斯琪尔的城主，正是她的母亲莱丝萨瑞尔*瓦丝琪。而她因为母亲的关系，才得以进入艾萨拉王宫，侍奉艾萨拉女王，成为女王的侍女。

　　在瓦斯琪尔跟随艾萨拉城沉入海底之后，瓦斯琪尔在过去万年岁月里，一直是瓦斯琪的地盘。直到她率领自己氏族的娜迦，投靠了伊利丹。

　　这一次，随着大灾变的发生，水元素位面与艾泽拉斯最大的重合处就是瓦斯琪尔。这导致瓦丝琪尔城中的水元素暴动，发出恐怖的共鸣，它穿过海底深渊在整个艾泽拉斯世界久久回荡。

　　要解决瓦斯琪尔的麻烦，没有谁比瓦斯琪和她的暴风娜迦更合适了。或许曾经有不长眼的其它娜迦氏族来鸠占鹊巢，但身为半神的她出马，想必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通过瓦斯琪尔附近已经几乎不存在的位面障壁，就能达到深渊之喉。

　　深渊之喉乃是一片位于元素位面的大洋，它是所有水元素的源头，水元素领主耐普图隆的领地。它无时无刻酝酿并使用着海浪和风暴攻击被它环抱的大地。正常来说，凡人除非依靠特殊的手段，否则无法接近这个鬼地方。

　　本来就是水生生物的娜迦就不同了。

　　这里无疑是他们家的后园。

　　杜克派暴风娜迦去，可说是万无一失的。

　　“赛蕾嘉，记得安全第一。”

　　“嗯！”

　　轻声道别之后，成千上万的娜迦和鱼人，在瓦斯琪带领下纷纷跳入水中，整片海域都是这些水生生物急速下潜所扬起的气泡。

　　十分钟后，整个岛上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也不完全对。

　　至少，当年的鱼人先知摩戈尔留下了。

　　作为统领数十万鱼人的首领，他已经是瓦斯琪的另一个副手了，地位仅在深水领主卡拉瑟雷斯之下。

　　“看好洛丹米尔湖！”

　　“明白！我的主人！”摩戈尔对杜克深深鞠躬。

　　一天之后，在暴风城西北方向的深海中。

　　一支庞大的部队来到了瓦斯琪尔。

　　瓦斯琪摇曳着蛇尾，来到一个看似普通的高台上，她举起手，轻轻拭去一块石碑上厚厚的青苔。

　　如果没有她的举动，任谁都会把这个石碑当做一块普通的深海石头。

　　当她擦拭完这块石碑后，就赫然看到，石碑用上层精灵语写着这么一样子。

　　【此碑纪念仁慈的领袖，我们挚爱的莱丝萨瑞尔*瓦丝琪夫人。一百年来，她引导着微光之城瓦丝琪尔的人民，进入了无尽繁荣的时代。愿她和她的女儿——如明珠般耀眼的瓦丝琪女士，继续在之后的百年间为我们的人民在黑暗中照亮前行之路。】

　　瓦斯琪仿佛在自我呢喃，那是娜迦在水底专用的声波之语：“我的主人……真正在黑暗中照亮前路的人是你，不是我。而且……瓦斯琪是姓氏，不是我的名字啊！我的名字……算了，从你救赎我的那天开始，我就是赛蕾嘉*尤比提莉亚*瓦斯琪了。”

　　瓦斯琪婉然一笑，然后她的脸上再无一丝笑意。

　　她高高举起一把三叉戟，往前一指：“暴风娜迦！进攻——消灭一切抵抗者！”

　　女王清越的声音，传遍这个漆黑的水底世界。

　　她身边，身材更为魁梧的卡拉瑟雷斯跟着高举武器：“进攻——消灭一切抵抗者！告诉那些小偷，谁才是瓦斯琪尔的主人！”

　　“进攻——”千个万个声音应和着，它们汇聚如一，然后化作一台无比巨大的战争机器，开始冲入瓦斯琪尔这座海底都市的每一个角落里。

　　周遭的水流不停地大幅度波动着，伴随水下紊流的冲刷，到处都有染红的水波扬起。

　　瓦斯琪就这样，一如她现在的地位，并没有参与战斗。

　　她就屹立在这座水底城市最高的那个神殿的三角形屋顶上，张扬地展示着自己的神力波动。

　　她在宣告着自己对这座水底城市的所有权，也在渴望着一个足够分量的挑战者出现。

　　可惜，没有。

　　占据这里的，仅仅是一支二流的娜迦氏族。甚至不用她出手，鱼斯拉已经把那个连名字都不认识的家伙，直接一口吞到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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