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型机械车间严禁打闹，季东青有明文规定，小孩还是管不住自己，当然三炮如果在这肯定上脚。

　　“好吧，如果我真的能够实现目标，这些都是你的，包括那片地，我说真的！”

　　谷韵望着季东青拼命了，眼神里也多了些东西。

　　“先帮你实现了目标，其余的再说，你吃饱了才有我们的，你饿着把东西给我们了，我们这帮人能够吃喝踏实么？”

　　知道谷韵的意思，但是季东青早已过了相信口头承诺的年纪，尤其女人的口头承诺更是呵呵。

　　谷韵奇怪季东青为什么对自己存在敌意，季东青并未给谷韵多少时间思考。

　　这边车间快速忙碌，手把焊的电弧跳动，一个个大厢板焊接出来，各种构架被吊起，然后合并在一起，接着是内衬板金。

　　每一跨都有条不紊，装配整车这边，季东青呆的时间最长，时不时叮嘱一两句，让学生们注意车内的清洁，鞋套和杂物的清理。

　　“老师，什么叫做阶层？”

　　苏悦是遂平学院那边过来的学生，房德佐两人家里都不差钱，当然机票也是季东青给报销，两人来到这就是为了跟着季东青见识更多。

　　从遂平学院到鄂尔多斯，两人感慨良多。

　　平常休息的时候两人还去过草原，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已经与以往大不相同，从眼神就看得出来。

　　晚上抽烟的间歇，苏悦找到季东青，递过一根烟。

　　“这么说吧，我初三的时候和我们村的人去北大荒给人在黄豆地里拔草，一天是二十块钱，供吃住，报销往返路费，我们觉得不少了！你看那个大车司机，他在工地运输土方，一趟是20块钱，一天至少三十车！所谓的阶层，实际上就是你赚钱的能力，与出身有关，但是不绝对！”

　　面对自己的学生，季东青把所有课堂上需要的虚伪全部剥去，只剩下干肉。

　　“懂了老师，那我们现在的赚钱能力……”

　　“还没到赚钱的时候呢，你们现在真的出去赚钱也是上流水线，有什么出息？那叫混日子，一个动作重复多少遍！真正的赚钱能力是今天公司破产了，甚至一个行业消失了，你到另外一个行业仍旧是爷，那叫能力，不是混！”

　　季东青虽然说的赤果果，但是房德佐和苏悦两人知道这是真的。

　　抽完烟，两人继续埋头苦干，把每一项东西都记在脑子里。

　　“我回去休息了，你……是个好老师！”

　　谷韵一直都跟在季东青的跟前，十点多，谷韵熬不住了回去休息。

　　季东青一直到换班才回去，第二天早晨季东青感觉房门被人推开，季东青揉揉眼睛。

　　“巴图……巴丹？你们怎么来了，进来！”

　　打开窗户，一阵凉风进来，季东青精神了。

　　“季，我们去国外学习带回来的东西看不懂，你帮我们看看？”

　　巴丹说着拿出一卷东西，还有一个U盘，季东青先把图纸打开，浏览一下看个大概。

　　“这是钢构的图纸，这是现代化牧场改造，荷兰的！这边是牧草种植，这边是牛舍，这边是饲料储存车间，这边是饲料加工区，你是要改造牧场？”

　　季东青详细的看着每一张图纸，上面的很多标注都是英制尺寸，英寸标注的。

　　技术要求也全都是英寸的，里面还有一些技术资料也是英文的，讲述的是牧场的配置，包括防疫，车辆的各种配置，非常详尽。

　　季东青看了这么多年的图纸才能够把这些图纸看懂，如果是某些机构，弄不好翻译出来的是牛唇不对马嘴。

　　“你们这次去花了多少钱？”

　　“一个人三万块钱！”

　　“卧槽，这么贵？然后拿回来的就这，你们能够看懂么？也就我能够给你们翻译过来，这边的图纸你们要是找工程队干活我敢百分百肯定没人能够给你干，干了也干不明白，弄废了你不疯了？”

　　按照巴丹的说法，这次出去学习是当地组织的，和外国的某个大型农场进行学习，钱也不少花，到那边就是各种好，然后回来以后弄了一堆洋字码的图纸和资料以及药品。

　　具体实施？当地将会分批次，有组织，有效率的进行指导。

　　说的明白一点：老子也不明白，你们弄吧！

　　国内的很多组织就这么样，有组织无实施，要结果。

　　“季，你能给弄吗？你是朋友，草场沙化了，要养草，养马，不能放牧，我们相信你！”

　　“呃……这车什么的也是这种小型特种车辆，你们知道哪里卖？”

　　“你不是造车么？”

　　“诶，对！我试试！你们一共去了多少户？”

　　“几百户，大家都要做这个，草原沙化不好，都搞！”

　　按照巴丹的说法，这次当地组织了几百户牧民前往国外学习，都要进行牧场改造，退牧还草，这么估计下来，涉及到的改造资金至少千万级别的。

　　而且牧区这边为了支持牧民改造，给予转向贷款支持。

　　记录了巴丹这边的详细要求，季东青担心有纰漏，又开车和巴丹一起走访了十几户牧民，大家的诉求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拿到的图纸也是一份。

　　“季，我的朋友，造车，修车，还能看懂图纸，实在，能够帮我们，不骗人！”

　　巴丹的汉语不是很流利，但是说出来已经足够表达意思了。

　　尤其介绍季东青驯马的情节都是家乡话，一帮牧民纷纷竖起大拇指。

　　“既然朋友相信我，我就开始弄，这边我找畜牧的同学过来，还有搞建筑的同学，大家不要着急，落雪之前我给大家弄差不多！”

　　“好，我相信你我的朋友！”

　　牧民纷纷对季东青表示信任，季东青回去边开车边思考，把自己能够想到的人捋了一遍，最终拿起电话拨给闫晶。

　　“学委，什么事找我呀？”

　　“你有没有学习畜牧比较牛逼的同学？我这边有个大项目……”

　　季东青说着就把自己的项目核心说了一遍，闫晶那边正在敷面膜，直接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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