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现实(下)
那老捕快看着那小捕头,心里着急。你自己做蠢事,别连累我。就这样的人,瞧着就不凡。虽然很可能是孤儿,但怎么知道不是有什么勋贵家的亲戚。看着小捕头的样,再见着温婉“头,还是算了,这么小孩子,领着走就是。难道还怕他跑了不成。”
“算什么算,押着去衙门。光天化日之下,敢到店里来抢东西,如果不重惩,所有人有样学样,还不反了天。你们俩个,去将他锁了,我来锁这个。”小捕头正义凛然地说着。
冬青看着真要押人,叫道“你们谁敢碰我们家公子,我家公子可是淳王府里的人。”冬青以为只要报了淳王府,这些人就会罢手。却是没想到,结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姜爷听了面露狰狞“不要说什么淳王府里的人,就是皇宫里的人,今天也得为我的玉佩陪葬。别管那么多,给我打,往死里打。”
玉三爷听到这话,先是一惊,可再瞧着两人的穿着,嗤笑道“就你们这两叫花子,也敢冒充王府里的人。将这两个狗胆包天的东西抓了,送衙门重重惩治。”
姜九爷怒骂道“还送什么衙门,这个狗东西,当场打死。”
冬青看着十几个人拥上来了,急得大叫着“我家公子是淳王妃的侄子,你们要是敢动我家公子,王妃定然不会饶过你们。”
温婉看着冬青,这家伙,真是太不会说话了。说王妃,还不如直接说燕祁轩来的管用。王妃虽然说听上去地位尊贵。但终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还不如小霸王燕祁轩的名声响亮。
姜九爷听了这话,冷笑道“打,给我往死里打,有事我担着。”不就是淳王妃拐了不知道多少道弯关系的亲戚,打死又怎么样。大不了就赔几个钱了。
那捕快听了这话,想起来好象是说淳王府里来了一位王妃的族侄。长得黑黑的,不过听说很有才学。那老捕快擦了擦额头的汗,好在自己知道分寸。要是真拷了,估计他别想回家抱孙子了。刚想提醒。可是看着在边上的温婉,至始至终都只是在冷眼看着,一点都不害怕。忙避了嘴巴,退到一个旮旯角落里去了。
冬青见着十几个人蜂拥而上,她武功虽然说还不错。但是这么多人上来。不敢保证不磕着碰着公子呀。看着,温婉看着冬青额头的汗都出来了,不由好笑。免不了提醒道“侍卫。”
冬青拍了下脑袋,公子到底是公子,瞧自己一着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掉了。于是对着外面大声地叫着。
本来想要往上揍的一群人,听到温婉难听的声音。声音难听不要紧。要紧的是说什么话。侍卫,什么侍卫?众人正在想着这侍卫是什么意思?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声音“叫什么叫。买个东西跟遇见打劫似的。黑木炭,你可真……?”
也是巧了,正好燕祁轩遇过这里,远远看见两侍卫,看见侍卫也就意味着黑木炭就在这旁边了。于是走过来,打算叫黑木炭一起吃饭去。刚走进来,就听见冬青鬼哭狼嚎在那叫。
燕祁轩走进来一瞧,全都气势汹汹围着黑木炭跟冬青。当下冷了脸“怎么回事?黑木炭,他们欺负你了?”
那捕头不认识温婉,但却是认识燕祁轩的。当然。要是混京城的,连淳王府世子都不认识,那确实别混了。小捕头一见燕祁轩这么亲的口吻叫着。心里叫着要糟,但还是壮着胆子道“世子爷。这位公子是世子爷你的表弟?”
老捕快很晕,到这份上还问什么。缩起头才对。
燕祁轩看到没看他一眼,只是朝着温婉走过来道“黑木炭,这些人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说?”
冬青见状道“世子爷,他们污蔑公子是小偷。还要将我们打死在这里。世子爷,我们只是来这里买东西的,这些人,欺人太甚?”
那位姜公子这下脸色就不好看了,但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一瞧着淳王府里的世子跟这个黑人关系不一般。忙谦卑地走上前“世子爷,都是误会,误会。这位公子,还请见谅,我们不知道你是世子爷的表弟。误会,都是误会,还请公子见谅。”
燕祁轩指着冬青道“说,说清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青非常煽情外带添点油加了醋。燕祁轩看着温婉道“黑木炭,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温婉点了点头,燕祁轩看见温婉点头,大怒“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说打死我家黑木炭,反了天了,竟然敢说打死我家的人。来人,给我揍死这几个家伙。”燕祁轩是真的发怒了,黑木炭连他都不敢打,他们竟然有这胆子打黑木炭。
能跟在燕祁轩身边的人,身手那是不用说的。这会听到外人说要打死他们王府里的人,而且还是表少爷,得了世子爷的话,冲上去一顿乱殴。那下手,可是丁点不留情。温婉虽然看着高傲,目中无人,但是出手阔绰。这才一个月不到,就赏赐了两千两银子给他们,这些人心里可是非常感激的。也从不惩罚跟随的人,甚至还能帮着他们劝导着世子不要去学坏,这段时间他们也少受了不知道多少的牵连。让他们心里不知道多感激了。
那姜家的公子,叫嚷着我是姜家的公子,我有官身在身,你们不能打我。可侍卫哪里去这话,听了这话下手更重了,姜爷跟那玉爷被打得之在那里嚎。
温婉看了侍卫打得痛快,就那样瞧着,没有不高兴也没有不高兴。更没想着,这么快就掉了个,听乐的。温婉此时在想着,姜家,就这会只是一个姜成昆的一个小小的庶子,就如此嚣张狂妄。外人巴结示好,仗的是谁的势,毋庸置疑。可以想象,赵王的势力到底有多庞大。他们对赵王有多大的信心。赵王的希望越大,那舅舅的希望则越小,也意味着,日子也越难过。看来,舅舅的处境,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
温婉被冬青轻轻推了推,回过神来。听到声声惨烈的哀号,面色非常平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温婉看着地上在苦苦哀求的人,看来,自己在一个月内。改变得也够多了。环境,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燕祁轩对着一个家丁叫着“去,把这三个没长眼睛的送回去那死老头。看看他是怎么管着手下的。问他手下,是不是全都没长眼睛。把这个臭东西,扔回到姜家大门口。看看养得什么玩意。胆子够肥的,都讹诈到我们淳王府的头上来了。这个东西。将这个破店走给砸了,再放把火烧了。”姜九爷已经被侍卫打的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温婉摇头道“火会蔓延。”
冬青听了忙在边上解释道“世子爷,这里的房子都是连着的。要是玩意放了火,就会全都烧起来。到时候,会把事闹大。我们家公子,无依无靠的,到时候追究到公子头上,那……”
长顺在边上说道“世子爷,表少爷说的是对的。万一引发大火,就是大祸。到时候王爷会关你进祠堂的。”
燕祁轩想想也是,就让将店砸了个稀巴烂。燕祁轩干净利索地处理完了这事。见着温婉在一边看着。朝着温婉的小脑袋拍去。温婉忙退后一步,没拍着。
燕祁轩骂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在家里横。就知道对我凶。在家里,就没你不敢做的。这一出门。就被一个商人,还有几个不入流的混混,欺负成这样的。你真够没出息的。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就叫侍卫打,打得他们爹娘都不认识。就是打成残废,也不要怕。万事有我给你担着。”
温婉见他打骂自己,不生气反倒笑了。燕祁轩见他笑,没好气地继续骂着“笑什么,跟个傻子似的。吃饭去。”看热闹的人,没热闹可看,渐渐散了。
温婉主动拉着他的手,笑着说道“吃饭。”
燕祁轩走在路上,还是不放心,继续说着“以后要再有人欺负你,你就说是我表弟。要是他们听了还敢欺负你,你就让侍卫打他们。侍卫打不同,就让让小厮过来告诉我。我非得把他们的腿打折了。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知道吗?”
温婉笑着点头“知道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傻笑“笑笑笑,就知道笑,跟个傻瓜似的。别笑了,对了,你可是要送我礼物的。现在去挑。”
温婉看着他的这个样子,说着 “没带够钱。”
“你这个小气鬼,蒙我的吧?我才不相信你舍得花这么多钱给我买礼物呢?不过,你身上也没几两银子,也不需要买那么贵重的礼物。有这个心意就成了。”燕祁轩见着温婉傻乎乎地看着自己,拽着人朝着饭馆的方向走去。
温婉看着走在前面的燕祁轩,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暖意。以前,家里兄弟姐妹很多,她也想像其他姐妹一样,能得到哥哥弟弟们的认同,玩在一起。只是,结果却是老被捉弄很恐吓(吓她),那时候胆子小,又敏感,最后关系弄得很糟糕。没想到,在这里倒找着了一位。
燕祁轩看着温婉有点不正常,一直笑眯眯地“你有什么好事啊,这么开心的。”温婉摇了摇头,但是心情看上去真不错。
回到王府里,也没谁说这个事,淳王其实早知道了。但是两人既然不说,他也没问了。
冰瑶看见温婉进了书房,半天都没出来。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说起来,这位小主子真是让人看不懂。好象什么都不知道,却又好象什么都知道一般。
姜家跟玉家都送了重礼过来,给世子爷跟江公子赔礼道歉。温婉看着那厚重的礼,笑了。摸着这价值上万金的礼物,一边派人回了淳王,一边让人将这些东西扔出去。等冬青回来后告诉说,燕祁轩也把礼物给扔出大门外去。
淳王听到说温婉将那价值近万金的东西扔出大门,非常的欢喜。这孩子,这才一个月不到,就长进了这么多。要按照温婉之前的性子,肯定借机敲诈一大笔,最后不了了之(估计温婉知道,非得吐血)。
淳王为着温婉这么短的时间,就长进了这么多,很是欣慰。让仆从告诉来赔礼道歉的姜家人与玉家人,小小的商人之子(那姜家男子所说的功名,也只是捐的一种不入流的官阶。不值得一提)。竟然诬陷与讹诈他侄子。就凭这俩破烂,就想得到谅解,门都没有。如果那俩东西不上门亲自给他侄子赔礼道歉的话,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竟然敢欺负到他淳王府来了。
最后姜家与玉家无奈,请了人帮忙说项。淳王的意思很简单,让这两个冒犯他侄子的人,赔礼道歉。
姜家跟玉家,自然不可能为着两个家族里的这两个,得罪了淳王府里。就是只剩一口气,也让人抬了过来。
淳王叫温婉出来,温婉连面都不露。冰瑶过来传话说道“公子说,这事王爷处理则好。公子觉得没必要出来。”
温婉现在是不想跟任何人注意上了。她如今回避,说明是淳王府里的人护短,损了淳王府里的面子。而不是他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要两家赔偿道歉。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一下就得罪两个富贵人家,还有那么多牵扯不清楚的关系。他不想活了。而如果他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又担心引起人注意。这会,要低调。
淳王也猜测到这个理,收了重礼也没再追究了。这事,说来说去,跟他淳王府里的关系其实还真不大。顺道捡了个便宜,于是把得到的东西,对半分,送了一半到白玉园。温婉瞧着确实有不少的好东西,留了一样,全都送回给淳王爷了。这东西,给也是给淳王爷,不是给她。这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温婉知道,这就是强权。如果今天换成另外的平民百姓,等待的,就是死亡。
温婉接连几日,都关在书房里,一关就是大半天。冬青好几次想敲了门进去,却被冰瑶给阻拦住了。她是知道,温婉一遇见事情,就关在书房里。至于在书房里到底做什么,她不清楚,也没准备弄清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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