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愿意吗？”

        他无声的看着萧离，“你忘记了，关闭虫洞之后，光子就收不回来了，而光子……。”

        他后面没说了，因为他知道萧离懂。

        “收不回来的光子换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成果……我怎么感觉我们联邦政府做了一件傻事。”

        “但是……。”

        他这样说，但他不会去驳回这项决议，光子是人类共同的财富，而萧是华夏的财富，他首先是华夏的主席，然后才是地球联邦的主席。

        他面色复杂的看着萧离，这位天才横空出世，拉升了地球整体的科技水平，和这样的人生在一个时代，是幸运、但也是不幸。

        幸运的是他可以见证地球文明的兴起，不幸的是不管是谁，都会被他的光芒掩盖。

        他是时代的符号，代表着这个时代，后世之人在谈起这个时代的时候会谈起、也只会谈起他。

        “但是光子并不是唯一。”萧离很冷静的回答，“地球上一共有两颗光子，一颗被我们的科学家研究，一颗被蜥蜴文明操纵正在关注地球。”

        “失去了一颗光子，可以用蜥蜴文明的那颗光子补上，但揭开外祖母悖论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他们肯吗？”

        “不肯也得肯。”萧离面无表情的说道：“当初他们袭击地球联邦，战争失败就投降，我们考虑到自身的实力不如蜥蜴文明，所以才接纳。”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地球联邦在科技上已经全面超越蜥蜴文明了，战败就投降、然后享受我们文明科技进步带来的好处，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你想撕毁我们和蜥蜴文明之间的协议？”主席沉默了，撕毁和一个文明的协议，尤其是一个科技发达文明的协议，即便是他，也从未想过。

        “不是撕毁。”萧离笑着说道：“只是有了异议，毕竟当初他们的条件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合时宜了。二战时德国不是喊出重新划分世界的口号吗？我觉得可以参考一下，给蜥蜴文明的土地可以从非洲挪到火星，反正太阳系已经是我们地球的太阳系了，火星也是我们地球的一部分了。”

        “……。”

        主席无语的看着萧离。黑，真黑，非洲和火星能一样？非洲再差、再荒凉，那也是地球，能够住人。但火星是什么地方？连生命都不能诞生的星球，把蜥蜴文明划到火星去等于把蜥蜴人赶走。

        “当然，这些都是能够商量的。”萧离又道：“比如说把光子交给我们研究。”

        看了萧离半晌，主席才叹了口气，“黑。”

        “哪里黑了？我明明很白。”萧离咧嘴，露出皓白牙齿，“刷牙用高露洁，牙齿白又白！”

        收敛了笑容，萧离声音转平静，“再说了。我给过他们选择，他们自己愿意，怎么能怪我？”

        自己愿意？主席无语的看着萧离，要么交出光子、要么去火星居住，这叫做‘自己愿意’？哦，对了，还有第三条路，就是拒绝，然后在宇宙空间之中飘荡，最终被黑暗吞没。

        “如果惹怒他们展开战争呢？”

        “他们没有这个想法。”萧离冷笑一声。“不会有，而且也不可能用，”

        “因为我能够击败他们一次，就能够击败他们第二次。”

        “现在可不比当初。他们输不起。”

        “忘记了，是你击败了蜥蜴文明。”主席摇摇头，有这位在地球联邦，简直就是蜥蜴文明的噩梦。

        “我会下达命令让各个部门配合你，但是需要一些时间。”

        “我懂。”萧离当然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个命令就可以的，各方面都要协调好。不然好事变坏事，“我正好也需要放松一下，顺便为我的新朋友介绍一下地球联邦。”

        ……

        五天后，萧离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乘坐宇宙飞船回了地球。

        “这里是帝都。”

        萧离从宇宙机场上下来，向一个导游，为白皇后爱玛介绍帝都，“帝都是我们华夏的首都，起源自西周时期，它拥有7项世界遗产，是世界上拥有世界文化遗产数最多的城市。”

        “看起来和《X战警》世界差不多，不过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白皇后爱玛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绿色线条交织的跑道，对着萧离问道，“那是什么？”

        “虚拟跑道、悬浮车跑道、反重力车道或者飞行跑道，随便你怎么叫。”萧离笑着回答，“它由人工智能控制，主要存在于低空领域，为一些反重力跑车提供通道。”

        “不过我带你过来是介绍地球联邦的，所以我们走着去吧！”

        萧离领着白皇后爱玛走到帝都的街道上，帝都总体上来说，并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实际上任何城市、假设不是灾后重建的话，那么都不可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毕竟拆除旧建筑是一件非常浪费钱财的事情，尤其是在帝都这种城市。

        两人走在街道上，像漫无目的的压马路青年，随意压着马路，突然，白皇后爱玛停了下来，她的一双美目看着广告牌。

        “虚拟游戏《我的世界》即将发售，史上第一款真实度高达百分百的虚拟游戏，给你带来震撼性的游戏体验。”

        “虚拟游戏？”萧离也吃了一惊。

        “你不知道虚拟游戏？”白皇后爱玛奇怪的看了萧离一眼，她不知道虚拟游戏正常，因为她不是地球联邦的人，但萧离这个地球联邦的民众居然不知道虚拟游戏，就有些奇怪了。

        “我的确不知道。”萧离摇摇头，“至少在我离开地球联邦前往《X战警》世界的时候，并没有虚拟游戏的风声传递出来……什么时候居然出现虚拟游戏了。”

        萧离摩挲着下巴，目光仔细看向广告牌，然后找到一个熟悉的标志，“居然是韦兰集团开发的虚拟游戏，我去问问！”

        他随手招来一个正在清洁扫地的机器人，对着她说道：“帮我联系韦兰集团的韦兰先生。”

        机器人双眼释放红光在萧离身上扫过，随后冰冷的机械音传了出来。“身份扫描完成，正在连接韦兰先生。”

        不过一会儿，红光就在萧离的面前交织成韦兰。

        “嗨，萧。”韦兰顶着一张年轻的脸。对着萧离打招呼，“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萧离笑笑，“韦兰，虚拟游戏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科技已经到可以读取脑电波的地步了吗？”

        “当然有。”韦兰解释了起来，“你还记得你给我的浮动神经元连结吗？虚拟游戏就是基于这项技术制造出来的。”

        “我们通过读取脑电波将脑电波转化成数据传递到服务器里面。再用服务器将数据转化成脑电波传递给人体大脑，制造虚拟的信号欺骗大脑感官，使人产生一种我正在游戏的错觉。”

        “缸中之脑！”

        萧离大吃一惊，缸中之脑是希拉里.普特南的一个假设，1981年希拉里.普特南在他的《理性，真理与历史》中提出一个假设：“一个人（可以假设是你自己）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他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

        “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截取掉大脑手术的记忆，然后输入他可能经历的各种环境、日常生活）。”

        “他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他自己正在这里阅读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

        “对，就是缸中之脑。”韦兰道：“虚拟游戏的原理和缸中之脑类似，都是采取虚假信号欺骗人体大脑，使人体产生一种错觉，在这个错觉里面，天空、大地、山水乃至于整个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这款游戏才叫做《我的世界》。”

        果然是缸中之脑。

        萧离倒吸了一口凉气，“韦兰。你真是个天才。“

        他居然可以基于浮动神经元连结技术开发出虚拟游戏，不是天才是什么？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韦兰企业在《普罗米修斯》的世界里可以做到垄断性财阀的地步，韦兰他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不仅仅在经营上。在科技研究上也同样是。

        “谢谢夸奖。”韦兰来了兴趣，他继续高谈阔论、挥斥方遒，“不过缸中之脑式的虚拟游戏并不是我的目标，虽然说我在宣传上说他是百分百真实虚拟游戏，但说到底，它只是虚拟游戏。和我构想中的真实游戏还有很大的区别。”

        “百分百真实的虚拟游戏还不满足……。”萧离面色古怪了起来，“以前起点上多少网络写手都在设想虚拟游戏，而眼前这位比写手的想象力还要丰富。”

        “当然。”韦兰骄傲的说道：“真正的真实游戏不是虚拟的，而是真真切切的真实。”

        “我现在正在开发一项技术，名叫做量子记忆传输技术。”

        “顾名思义，量子采取的是目前最先进的量子纠缠态技术，通过量子共振的方式将记忆传递到一个星球上，在哪个星球上我会提前建造好一具具身体。”

        “当玩家将自己的记忆通过量子记忆传输技术传递到那些身体上的时候，那些身体就会启动激活，由玩家操纵，在绝对真实的星球上进行游戏。”

        “这就是我的真实游戏，当然，它还很简陋、还有多项技术需要攻克，但是我已经看到真实游戏的光明前景了。”

        “那么真实游戏的卖点在哪里？”萧离泼了一盆冷水过去，“仅仅是让玩家操纵另外一个星球的身体的确很吸引人，但也仅仅是吸引人尝试，如果没有后续的手段很难留住人。”

        游戏的卖点在哪里？打怪升级、放魔法仙术、获取装备提升能力，要的就是成就、要的就是提升，但是真实游戏呢？

        打怪升级？抱歉，怪物或许可以制造出来，但升级嘛，真以为这是游戏了？

        杀怪爆装备？别逗了，这是真实的星球，哪里有装备给你爆。

        至于放魔法仙术，亲，这是科学，不是迷信，你确定你玩的是真实游戏而不是号称百分百真实的虚拟游戏？

        韦兰随口说道，“可以打怪获取材料，然后建造飞船，巨舰大炮，男人的浪漫。”

        “这是真实游戏，建造一艘巨舰……。”萧离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得多少钱？确定普通的平民玩的起？如果不能普及，那么巨舰大炮、男人的浪漫有什么用？又一个富豪碾压平民的游戏。

        而且富豪还不是普通的富豪能够玩的起的，建造一艘宇宙战舰不投入几十亿美元能行？但谁会为了玩个游戏投入几十亿美元？富二代败家也不会这么败家。

        “算了。”萧离摇摇头，“反正集团你在管理，真实游戏的卖点你自己决定，对了，虚拟游戏给我来两台，我打算进去看看，缸中之脑，我到现在为止也仅仅只是听说，还从未实验过。”

        “马上送到。”韦兰立即答应下来，身影缓缓的消失。

        到了这个时候，白皇后爱玛才开口问道，“你们的科技已经发达到可以制造幻觉的地步了？”

        “只是欺骗而已。”萧离点点头，“通过虚拟信号对大脑进行欺骗，这是缸中之脑的全部内容。”

        “其实希拉里.普特南要表达的就是你和我，现在何尝不是处于缸中之脑的状态？”

        “我们？”

        “对。”萧离抬起手指，指向四面八方，“这天空、大地、高楼大厦，整个世界、日升日落、满天星辰，何尝不是虚拟信号欺骗我们得来的？我们所有的感官，都被计算机的信号欺骗了，我们是缸中的大脑。”

        “看似广阔无边的宇宙、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水缸。”

        “当然，这是希拉里.普特南要表达的，就我个人而言，是将信将疑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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