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不好好站岗，不要工资了？没见过么？”肖宇进厂的时候，岗亭里的几个家伙，偷笑呢。

  “肖队长，真没见过。”

  “肖队长，您可以啊。”

  “滚蛋，回来收拾你们。”肖宇拉着于莉去了办公室。

  至于雷影的自行车被他扔在一边了。前轮都扭曲了，骑是肯定骑不了。

  于莉和肖宇赶紧办公司，肖宇赶紧把坏掉的裤子脱下来，想着赶紧换一条吧。

  “哎呀，你怎么不说一声再换呢。”于莉没想到，惊呼了一声。

  肖宇看了她一眼，心想，那你现在也可以转过去啊，你还盯着看。

  反正还有四角裤呢，他也没想着挡一下，吃亏么？

  这得取决于对方的长相。

  对方要是好看的话，四角可以拿走，主打一个坦诚。要是不好看，不套上几层秋裤，那都算走光。

  肖宇装着在柜子里拿出来一条新的来，慢条斯理的穿上。

  优雅永不过时。

  “还没看够？”肖宇看着于莉那个小眼神，也不知道她什么爱好。

  “啊？啊……不是的，我是看你短裤上那个图案挺好玩的。那是大象么？我没见过这种图案。”

  于莉反应过来，差点喊出来，好像冒昧了。

  肖宇倒是知道她说的是啥。四角裤上有个卡通版的大象，坐在那。

  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看过动画片呢，更别说卡通版了。

  “你还挺有童心的。拿走吧，送你了。”肖宇把坏掉的裤子直接扔给于莉了。

  坏了，他也懒得找人缝补。

  裤子多，任性。

  “啊？不是，我不是要你的裤子，我是帮你补。我知道补的裤子肯定没有新的好，但是……但是……我没钱。我……”

  于莉又抹眼泪了。她自己还没有新衣服穿呢。

  “别别，不让你赔。你随便好了。”肖宇看着这梨花带雨的，也是没办法。

  “我真的没钱赔你新的。我把裤子补好，再加点钱行么？”

  于莉瘪着嘴。

  “不用。这样吧。你不是说，你娘手艺好么？你也学了一点。你帮我改一下这个吧。就按照这个款式改。算是你赔我的了。这样谁也不欠谁的了。”

  肖宇又出来了三套衣服。

  其中一套是穿不上的制服，另外两套差不多，只是款式有些新潮。

  这会儿制服差不多全是那种上下左右带袋口的，还带兜盖，很制式的。

  两套衣服，加一些布料。正好换洗嘛。

  “好，好的。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弄好。”

  于莉这才不哭了。

  不用赔钱了，反正就是抽时间做点针线活。

  家里还有缝纫机，也不难。

  反正她妈身体最好好多了，有她指导没问题的。

  于莉带着三套半衣服走了。

  肖宇好无语，搞半天都没明白这姑娘到底来做什么的。

  衣服也有人改了，正好不用去找人了。

  没什么事情，他就出来了。

  看着门口的车子，也没看到雷影跑哪里去了。

  算了，这姑奶奶的，不知道又抽什么疯。

  骑上自己的车子，又扛着那坏了的车子，就打算出门。

  “肖队长，那是您媳妇啊？”

  “别乱说，小心我把你们挂大门上。抽烟，走了。”肖宇扔了几根烟过去，扛着车子就骑走了。

  他车子倒是不用非要扶着车把。

  过几年开始也很流行，单手，松手骑车的。

  肖宇一只手扛着车，一只手抽着烟，蹬着车子，倒是也不耽误。

  他去找老于了。

  老于在那忙活着修车呢。不过一般都是小毛病，最多就是补胎，算是大活了。

  “忙着呢，老于。”

  “嘿嘿……”老于有点心虚。

  那天喝多醒酒了，被媳妇一顿鸡毛掸子抽了。

  喝个酒，还把老弟叫大哥了。于母严禁他再去人家蹭酒喝。

  “小宇啊，你这车，撞墙上了？人没事吧？”老于看了看变形的前轮，也是服气。

  他也就是见过车圈有点瓢的，没见过装成这样。

  这和墙多大仇啊。

  这会儿基本全是自行车，想和汽车撞一下，你都得找机会。所以，坏的都不会太暴力了。

  “车主死了。”肖宇想到被人撞了，还得来修车，口嗨一下算了。

  “死了？这倒是挺可惜的。女人骑车，还得慢点。能把自己撞死，这力气也不小。”老于还真信了。

  这车一看就是女士车。

  “老于，多久能修好。”

  “要是别人修，差不多得回厂。咱这手艺，真不是盖的。今晚回去弄一下，明天就能来取。”老于倒是挺自信。

  “那行。车主明天中午来拿。该多少是多少，你可千万别客气，往死里要。”肖宇扔下了一句，就蹬着车子走了，顺手扔给他一包烟。

  老于拿着烟，呆住了。

  倒不是因为烟好，而是那句明天车主来？

  不是死了么？她咋来？还是中午？都不背太阳了？这么光天化日么？往死里要？不是已经死了，还咋往死里要？再说给的什么钱？上面能不能花？

  老于的脑子在一瞬间，就被好多个问题充满了。

  一直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开始说人死了，是扯淡吧？

  不得不说，老于确实实在，而且确实很信肖宇的话。

  雷影还不知道被人安排去世了呢。

  她在办公室里，拿着一根棍子，在一根木头上抽打着。

  将近半米粗的木头，早就面目全非了。

  这也是她平时练功的庄子。

  终于熬到了下班，她跑去了肖宇的办公室，必须谈谈了。

  结果，人不在。

  她跑去门口一问，才知道肖宇已经下班了。

  把她的车顺便拿去修了。她倒是还算欣慰了一点。

  只是她不知道，肖宇根本没打算帮她修，就是顺利绕一圈，送过去。钱？自己给。

  一直到下班结束，她才提着棍子下班了。

  下班比上班更需要人看着。

  轧钢厂还不算什么保密单位，所以只需要看着不要让人带东西出去就好。

  这会儿边角余料都是集体的，拿一块，那都得抓起来。

  厂里的任何东西都不允许拿回去，当然拿了别被抓到也行。

  傻柱总是带菜，厨房剩下的还行。老杨让的，毕竟这个不拿就坏了。但是他拿的那些小灶的菜，被抓到，也得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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