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此来何为？”

  “问你一些有关于未来的事情。”

  阿哈笑呵呵的走过来：“放心吧，我这次来没带着丹枫。”

  “……阿哈，你应该知道，有的事情你就算知道了也没用。”

  “看来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阿哈眯起眼睛。

  “……”

  末王看向阿哈：“你为了记忆的光锥内容而来。”

  “嗯，没错。”

  阿哈点点头：“你我都知道我为什么而来，那我们就别兜圈子了，支开他可不容易，回来还要唠叨……所以你也发发善心，让我也好过些。”

  阿哈轻笑。

  “这可不像欢愉星神。”

  末王歪了歪头：“不过这一幕我也见过了……只是有些惊讶。”

  “你见过什么？”

  “未来，你们的未来。”

  末王转头看了阿哈一眼：“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呵……”

  阿哈轻笑一声：“你还说这样不像我……这样问问题也不像你，终末。”

  “我只是对未来有着某些疑问。”

  末王摇了摇头：“就像是当初云上五骁演绎得来的未来，到了最后勉强也能算得上是尽善尽美，而有的未来，我暂时也想不清楚该如何达到。”

  “说什么谜语……”

  阿哈叹了口气：“记忆这个光锥，你有头绪吗？”

  末王轻轻闭上眼睛：“我所能预示的未来，有这样一种结果。”

  “和浮黎所描述的那个一样？”

  阿哈眯起眼睛。

  “类似于……”

  末王抬起手，在空中轻点。

  声音重叠回荡。

  【那是束缚也是他的沉沦。】

  【他的一切束缚都被斩断切碎。】

  【他奔向真正的毁灭。】

  【那或许是他原本的使命。】

  【诛神过后，将是恒久的孤独。】

  【恒久的孤独中，她回望起过去的时光。】

  【那将是她最为珍重的往昔。】

  ……

  丹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似乎还是第一次在阿哈脸上看到那种表情。

  她依旧笑着，只是眼眸中满是冰冷和煞气。

  “怎么了？”

  丹枫皱了皱眉。

  阿哈瞥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摇摇头：“没什么事，想罗浮的那帮子人了。”

  “……这才离开多久，你就又想他们了？”

  “嗯，想了。”

  阿哈点点头：“回去吧，该找的乐子都找完了，该回家了。”

  她得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我会尽力去扭转这样的结局，但是……最终的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谁也不知道。】

  阿哈皱起眉头。

  这样的神态显然和欢愉星神并不相配，她很快露出平常的笑意。

  很多时候，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依靠着皱眉憋在心里去想就能想明白的。

  她得去找渊明聊聊。

  这件事情透露出的信息很重要。

  但是……自己该怎么说呢……

  渊明的性格如果在平静些就好了，但是他却是个太过极端的人。

  涉及到这几个小令使的安危，渊明就没法冷静。

  到最后反而有可能是这则预言导致了预言的实现。

  好好思考一下，她堂堂欢愉星神还能被这种小事难住？

  阿哈拽住丹枫，消失在星空之中。

  也许渊明说的还真没错，有的时候知道了太多未来，就会刻薄于现在。

  ……

  “难得啊，这次出去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我有事情要和你单独聊。”

  阿哈没有回应渊明的其他问题，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怎么没见到你娘子？”

  “在那边和彦卿切磋。”

  渊明坐在阿哈对面：“所以，你要和我聊什么？”

  “正好。”

  阿哈点点头：“我和末王聊过了。”

  “让我猜猜，结果不如你意。”

  渊明撑着脸：“也确实，浮黎的那个光锥上面的话听起来就没什么好意思。”

  “非常不好。”

  阿哈摇了摇头：“你先听我说完。”

  “你应该知道，你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到现在我也没认清到底哪不一样。”

  “混沌和虚无一样，虽然拥有这样的命途，但是像你们两个这样的星神并不应该诞生。”

  阿哈摇了摇头：“我没在逗你，这是真实的，虚无的命途意义已经定下，你应该清楚，虚无的认定并非是祂自己主观的臆测。”

  虚无星神IX。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知道虚无星神的本体是什么样子。

  祂认为，宇宙万物终将归为虚无，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样的概念听起来或许有些悖论的意味，但是并非如此。

  存护星神克里珀，欢愉星神阿哈，虚无星神IX，他们一定都是知道什么的。

  克里珀不知疲倦的筑造几乎能围绕起整个宇宙的城墙，一定也是有着自己的意义。

  甚至包括记忆星神浮黎。

  渊明清楚，这些星神一定知道什么有关于宇宙终端的秘密。

  就像是他在觉醒的时候，恍惚间登上的那棵树一样。

  “宇宙是一个巨大的闭环，在这样的闭环中，我们存在着。”

  阿哈深吸一口气。

  她决定向渊明吐露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这个宇宙大部分的信息。

  “命途早就在宇宙中存在着了，星神在践行命途的道路上走的最远，最终升格成为星神。”

  阿哈抱起胳膊：“克里珀，我，浮黎，岚，都是这样出来的，但是你和虚无不一样，你们两个似乎就是宇宙意志的表现，就是凭空产生的。”

  渊明没有说话，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阿哈继续说。

  “无数岁月之前，这个宇宙还不只有星神，星神的数量也比现在多得多。”

  阿哈抬起手：“那个时候宇宙中还存在着古兽，就是奥博洛斯所属的种族，奥博洛斯是目前为止，在这个宇宙中剩余的唯一一个古兽了。”

  “……看样子古兽都挺好战的。”

  “古兽贪婪，骨子里只有那么几样东西，杀戮，吞噬，掠夺，所以他们和当时的克里珀发生了战争。”

  阿哈看向远处：“再提一点吧……星神在成神之前，种族就决定着强弱，就像是巡猎，巡猎在升格成神之前就是仙舟联盟的一位凡人，凡人之身就决定着，如果不依靠外力，他无法成为星神……所以他最终依靠了外力，成为了如今的巡猎星神。”

  “而克里珀，我，又或者是浮黎和奥博洛斯，我们在成为星神之前都是强大的种族，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成为星神之后，形态的改变其实没有那么大。”

  阿哈摇了摇头：“就像是浮黎，浮黎收集那些记忆，不过是为了等待宇宙的重启。”

  “重启？”

  渊明眯起眼睛。

  似乎真的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宇宙就是一个闭环，我也说过了。”

  阿哈点点头：“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和末王差不多，你仔细想想，逆时而行。”

  “……”

  渊明张了张口，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起。

  “宇宙面临的毁灭绝不只有纳努克，纳努克的毁灭只是一个阶段，这点你我都知道，星核猎手的目标之一就是直面纳努克。”

  阿哈轻咳两声：“你我都在，那场神战的结局几乎已经定下，但是那并不是最终的结果，这个宇宙并不会因为纳努克的诞生而毁灭，也不会因为纳努克的死亡而重获新生，一位星神的死亡对于这个宇宙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星神之上，宇宙尽头，甚至是另一方宇宙。”

  阿哈轻呢：“这个宇宙太大了。”

  “这是什么意思？”

  渊明皱起眉头：“另一方宇宙？”

  “对，就像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宇宙就相当于一片小区域，无数个这样的小区域组成了一方大宇宙，而在这宇宙之外，也就是域外的方向，那里是那些……足以匹敌星神的存在的栖息地……比如古兽。”

  “克里珀当初没有将古兽杀干净？”

  “没有。”

  阿哈摇了摇头：“克里珀当初只是和军队将古兽驱逐出了宇宙，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才做到。”

  “那你所说的星神之上是什么意思？”

  渊明皱了皱眉。

  “这个不难理解吧？命途又不是我们创造出来的，这个宇宙中一定有凌驾于星神之上的存在，虽然我也没亲眼见过。”

  阿哈耸了耸肩：“我觉得你如果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也是能想明白的。”

  “宇宙尽头……就像是克里珀所在的地方，那家伙就是在宇宙的尽头，将这方大宇宙的周围全都围上一圈厚重的城墙。”

  阿哈摩挲着下巴：“以防备着那些过去的仇敌卷土重来。”

  “那些东西还会回来？”

  “谁能说得准呢……这个宇宙本身就是黑暗无比纷争不断的。”

  阿哈看向渊明：“渊明，你说星神到底为这个宇宙创造了什么呢？”

  “你是来找我谈心的吗？”

  “嗯……差不多吧，我觉得。”

  阿哈点点头：“咱们两个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稍微沟通一下。”

  “阿哈，其实，在这之前，我刚刚觉醒，对于这个宇宙和这个宇宙的一切都不了解。”

  渊明摇了摇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一切，所以我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理解。”

  “但是没时间了。”

  阿哈摇了摇头：“今天见到末王的时候我才想起来。”

  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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