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爱接到邱牧阳电话，还是亲临现场了，她拒绝了邱牧阳想去延庆市接她的请求，和两位同事坐了一辆采访车，一早赶到山起A区。近140多公里，他们用了2个小时。

  她一身桔黄色长款羽绒服在草原枯草莽苍的黄色背景里，异常醒目，倍儿显身材修长，凸凹有致。或因风大，她将长发系成马尾，显得异常干练。便惹得出油现场人众不由自主地去窥看两眼。

  邱牧阳在人群中也会偶尔将视线投将过去，在此刻，起3井出油现场，几乎全是男性的世界里，一个如此绰约多姿的女子，的确太招人眼了，他很轻易地就能发现她的行踪。

  他在想，远看，这女子的身材的确不错，姿态妖娆，确实易让人产生非分之想，只可惜五官有失水准，却是不能近观的。

  韩若冰对邱牧阳的“羞辱”不以为然，他淡漠地说：“老三，有些东西是需要你慢慢体味的，相信哥，看人这块你已经不如我，就如我如何演练，武功赶不上你一样，这是天赋，各有所长。再加上你结婚后，党管得你太严，你在这方面恐怕更是疏于修炼，应该是临近前功尽废了！”

  邱牧阳自以为是，对韩若冰的辩解漠然无视，充耳不闻。

  他随后还是按韩若冰的安排去了测矿院庆北项目部，安排起3井射孔施工事宜。他看似麻木不仁地遵照执行，其实内心已渐渐感到了什么，对于孟凡千这7天来的晚出早归以及韩若冰无意说漏的只语片言中领悟到了某种东西，只是韩若冰不明说，他也不挑明罢了。韩若冰既然不想让自己“参与”其中，必然有他的道理，自己有这方面的意识就成，促成韩若冰的操作计划是正事，毕竟现在兄弟三人的起山公司濒临绝境，也算是生死关头，不容有半点失误。

  袁仲绥对邱牧阳提出明日起山公司起3井要进行射孔的信息异常平淡，神色、言语中都倍显淡写轻描，其实他内心早已对邱牧阳这个小伙子青眼相看，短短4、5天他便拿下尹茂森的吉丰公司、岳惊鸿的恒丰公司全年的施工合同，着实“发人深思”，不要忘了恒丰公司自己一周才谈妥一口井合同，而这小子一出马竟然又是全年。使他更加吃惊的是吉丰公司合同，那老板尹茂森可算得上庆北油田的龙头老大，他邱牧阳短时间内拿下真令人匪夷所思。他是按捺不住旁敲侧击问了张少彬，张少彬只说邱牧阳在尹茂森面前耍了一套拳。这是什么操作？一套拳便让尹大老板春风满面、心甘情愿地签了大合同，这可是要得罪吉丰公司一直合作的汉江、北华等多家国企公司的，尽管各个矿业公司都小心谨慎、一步一趋，只是口头约定，实施时，再签订单井合同，从不与工程服务单位签订全年框架合同的，但这毕竟也会让汉江、北华的工作量大幅减少，难说明年这吉丰公司的所有工作量就不会被自己的庆北项目部全部承包拿下。他又想到龙源公司受“奇尺大乳”的经历，那是自己的出现无意签了全年的合同不错，但“始作俑”者，毕竟依然是邱牧阳这个小子，那可是他刚到庆北油田。这小子什么来头？潜力无限啊！

  邱牧阳如此的“丰功伟绩”，已经不敢让袁仲绥有独居其功的想法，他决定给测矿院院长白启立汇报一下，夸邱牧阳前途不可限量的同时，旁敲侧击打听一下，这个“要帽子”的邱牧阳是什么来头，当然，必须说明是在自己的英明领导下，签订了多个矿业公司的全年合同，项目部在庆北油田不仅已经站稳脚跟，而且正蓬勃发展，走在光明大道上，前程似锦。

  袁仲绥让邱牧阳和霍海川自己安排就成，他正在准备去花土峪项目部的各种事项，那里，今年也有新区块正准备开发，自己必须早点介入市场开拓，尽早不尽晚，毕竟石化区块产值很高，再不过去恐怕连杯羹也分不到了，花土峪的分管经理已经多次电话袁仲绥，请他尽快启程。

  霍海川自然乐得自己的队伍，每日接到施工任务，最好还是，纷沓而来、源源不断。他安排许伟准备去了。而张少彬听到信息后，却来提醒邱牧阳：“邱哥，这是什么情况，不合常理啊，这起山公司，钱多得没处花了？”

  “唉，你知道的，算来那是我师兄，只不过多年不见，关系很淡了，我劝了，但劝不住。管他的，人家有钱就造呗。”邱牧阳坚决按照韩若冰的意思，把自己摆在庆北项目部干事的角色，给人的信息是，与起山公司老板是师兄弟不错，但关系疏淡，自己对他不聪明的施工计划是进行过规劝，但人家固执己见，顽固不化，自己属实无能为力，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了，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

  “在1430米至1438米射孔，或许有那么一丝希望，从临近的龙源公司龙5井资料解释成果图来看，起3井这个层位渗透率最高、裂缝发育较好，用超正压射孔技术，深穿透，高孔密，产生高负压值，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张少彬对邱牧阳的印象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同在一个办公室两年，也没有近两周时间说的话多，毕竟因为邱牧阳学历、性格等诸多原因，他原来内心是对邱牧阳有蔑视成分的，但两周来，在庆北项目部的相处，使他暗暗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超凡脱俗的气质与其处事老成持重、持之泰然的气度，不免心生敬意。他就邱牧阳此刻操作的起3井射孔事宜，诚恳地提出了自己建议，并表达一种担忧，毋容置疑，已经将邱牧阳尊为内心的朋友，也或大哥。

  邱牧阳自然感知到张少彬的拳拳之心，也不免心生感动：“谢谢你，少彬，我是考虑了，也是想在1435米射孔的，但真没有你考虑的这么细致。”他抚了张少彬的肩膀：“要不这样，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具体和许伟沟通，听你的换高压弹，尽管大胆干，价格、费用及结算问题你不用管，一旦有意外收获，哥亏不了你，起码弄身衣服给你！”

  “邱哥，我可不是为了有什么回报才这么操心的，我是敬重哥的为人，你带我走的这一圈，你演拳签合同，都让我佩服的不要不要的。”张少彬开始一表衷肠。

  “少彬，不说了，你是哥的好弟弟！”邱牧阳这才想起张少彬曾彻夜研图，不禁也是心生敬佩：“有机会多看几家的资料，从宏观上概览庆北油田的地质状况，你，张少彬，将超群绝伦，绝世独立！”

  “哥，你高看我了！”张少彬心里美不胜收，嘴上未遑谦让  。

  ……

  邱牧阳想着，抬眼望去，却不见了江小爱的身影，正自顾盼称奇，却觉身后有诡响异动，转身时，却是江小爱大嘴绽放，立于眼前，那眼睛竟自直直地望着他，目光中分明有种羞涩、有种倾慕，这使邱牧阳心里波涛翻涌，他审视了她，不觉也欣然一笑。他不明白两天没见，江小爱给他的感觉便换了一个人一般，难道是因为她的笑容。

  那天延庆市日报社的初见，江小爱是一脸的木讷，仿佛被某种咒语紧箍了一般，一脸的懵然无知，通身的不知所措，只把一双不笑自弯的眼睛呆呆地望了，寡言少语，若有所思，而今天她随意的一个眉欢眼笑就让自己改了初感？这有点荒诞不经了。前后感觉大相径庭，难道真的有一笑倾城之说？

  邱牧阳不禁再次认真地细细打量她，的确，她的脸型、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无一不有瑕疵，但拼凑到一起却有种别样的异域风情，尤其是灿然一笑，便精巧地修改了曲线，把一切瑕疵抹去了一般，变得活泼生动、熠熠生辉。这次反而轮到邱牧阳作呆若木鸡状了，他开始深深地陶醉并意思茫茫、欲念如潮了。

  人便是这样，你本活泼好动、伶牙俐齿见了自己深恋的人却往往不知所措，不知语从何出。你本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见了自己心心念念、钟意的人却能口若悬河、思如泉涌，以至表现得欢蹦乱跳、天真烂漫。与深爱的人在接触的初期，这种反常的举动屡见不鲜，不足为奇。正是这种往来撩拨的过程才铸就了恋爱过程中无言的美好。多情的男女其实更喜欢这种若有若无，似是而非的感情体验，而不厌其烦地从中汲取情感知识，或百感交集、寝食难安，或一往情深、欣然作笑。男女之间美好的体验是在眉目传情、色授魂与的混沌初期，而不在珠联璧合、举案齐眉的相守阶段。初期，如梦如幻，极近神秘，诱人探索，引人入胜。而后期，盲盒已经打开，你便没了新奇，声希味淡，索然无趣。回头看，却是只有初时的秋波暗送、顾盼生情才是令人无限回味的情节，不可理喻，却妙不可言。

  江小爱与邱牧阳相继有的反常举止便是应了这初识入情男女的“俗习潜规”。

  一段沉默后，终是江小爱首先打破“僵局”，她笑容可掬，却似暗有深意：“邱总，谢谢你提供的新闻线索，我已经给主任发了。”见他冁然而笑，便也讪然一笑，目光中便是无尽的钦佩与慕意：“你的稿件文笔流畅，我就没改，就添了三个字，我的名字，嘻嘻……”

  邱牧阳顿时感到自己被一种魔法罩了，眼睛痴痴地望了她，思维便被她的目光擒了，若存若亡，随之进入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这个时空，寂若无人，便只有一位仙子笑语盈盈，光彩照人。他便意散神离、销魂失魄。

  他其实并没设想与她能发生什么，只是卖区块的事情，让他们有了一次相遇。但此刻看她炽热的眼神，他也不免心动。男女之间情感的发生往往在一瞬间，一对男女，即便一个天生丽质，一个风流倜傥，若没有想法，两个人也会平静相处，但凡其中一人有了想法，眼神和行为就会表现出来，他会有意无意的去试探，这些行为举止的试探并非故意为之，是发于内心，出于自然，而当对方也心有所动的情况下，也会不自然地有所反应，这个反应其实也是试探，两人的感觉就是在试探回应、回应再试探中逐渐清晰明了起来。当然，不以恋爱为目的的感情试探，都是耍流氓。而邱牧阳本自多情，自然不会置若罔闻，视而不见。

  他莫名其妙地便觉得又回到当初的校园，他和党湘云初恋的阶段，也是这般舒畅，如沐春风。

  邱牧阳对纯真爱恋的痴迷，或者说特有的嗜好，使他不自然地产生沉浸其中的欲望。他很想再次体味这种妙不可言的经历。

  江小爱自然看到邱牧阳的表情变化，使她欣喜的是他目光中丝丝温情正源源不断地射向她。她便怕他发现自己心中的秘密般羞涩地收了收视线，继而又怕他感觉不到自己的秘密一般，眼神不由自主地再次坚定地望了过来。

  就这样两位大侠，在世界静止的这7秒钟内，已完成了多次意念的对决，直到两人发功到极限时，才略显尴尬地收了兵刃---那作死的目光。

  几乎同时发出的“嗨，我想……”，让江小爱脸色更加红晕，不由地掩了嘴大笑，并歪头看了一眼那面欢呼的人群，然后又转过头来，还是抑制不住地笑。她本不是如此羞涩的女子，但她也不明白自己一见他便变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出口，完全不是她平日的做派。她只有无可奈何地傻笑，但笑又不是她愿意展示的，毕竟大嘴容易暴露她粉红色的牙花！她只能尽量抿着大嘴，不太自然地微笑，而此际的邱牧阳却兀自痴迷，望春山如笑了。

  “我可以请你吃饭吗？算感谢你。”江小爱再找继续相处的机会。

  “哦，不用，今天晚上，起山公司会大宴宾客，我和他们老板是朋友，他也说请你们参加的，你和……你们同事……一块来吧”邱牧阳感觉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激动，好像在期盼某个时刻。

  “好的，我们一定……啊……”说话间，却是一阵大风刮来，卷起一阵沙尘，惊了江小爱。

  初春的草原多风，骤来千里无碍，绿草枯黄之际，更卷尘扬沙，势不可挡。顷刻间黄沙漫天，遮了方自亮丽的暖阳，先是淡黄如烟，迅而翻涌堆积，天际便灰蒙近暮，真蔽日千里。

  江小爱在延庆市长大，却不曾见的这阵势，不免轻微颤栗，不由自主往邱牧阳身边靠了靠，他便一把扯了她，用后背挡住吹来的风沙，几乎是半拖着把她掩护到值班房后面。没办法，有经验的其他人众早已蜂拥钻进巴日图的值班房。

  邱牧阳怕风沙伤了江小爱娇嫩的皮肤，霍地解开自己的羽绒服，一把将她揽了过来，将她整个上身包裹在自己怀里。

  那江小爱立时睁开双眼的同时，感到了来自他躯体散发出的温暖，她不由抱了他，蜷缩在他怀里，甜蜜而忐忑。忐忑的是担心他会觉得自己的搂抱失了矜持，甜蜜的是仅见第二次面便能与这个洒洒的男子相互抱拥。这种突如其来的情节打开了她早已半开半合的心扉。管他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想着她便紧紧地抱了他的腰，将脸贴近他的胸膛疯狂地吸吮他身上散发的男子体味。

  “咳咳……咳咳……”

  “怎么了？”邱牧阳便把羽绒服开了一条缝隙，露出她半张脸。

  “沙子，噗……噗……”江小爱便探头去吐。

  “来……”邱牧阳一手揽了她，一手去她唇边抹去沙粒。

  “我……”江小爱便受不了这暧昧的动作，脸一红，钻进羽绒服去了，钻进去的同时还不忘意味深长地望他一眼，也没有忘记在他的加厚衬衫上擦拭大嘴边的沙粒。

  邱牧阳便一股热流上下涌动，一手拉了羽绒服的两个衣领角，一手不怀好意地去箍了她的腰，紧紧地把她压迫在铁皮值班房的外墙上。

  “你干甚？”江小爱却突地钻了出来，本已脸色绯红，说话时却发现自己的唇离了他的唇不到一拳，便蓦地避了一下，愈发面红耳赤。

  “我……”邱牧阳一脸尴尬，不知如何作答。

  两人便这样离了半个身位，相顾无言。邱牧阳怔怔地望着江小爱，而江小爱却是低眼一瞥，抬眼一闪，害羞带俏，不敢与邱牧阳对视。

  “不好意思，刚自然反应。”邱牧阳不得不垂下高昂的头颅给江小爱道歉。

  “没甚。”江小爱依然环顾左右，不敢看他，却终鼓起勇气，抬起绯红的脸：“你轻轻抱我吧，离远一些。”

  “嗯……”邱牧阳岂是惟命是从、俯首贴耳之人，他是有自己的主见的，他俯首贴耳只为依香偎玉，他便又张开羽绒服，蓦地一把揽了过来，抱得比刚才更紧实，脸贴了她的脸颊。江小爱犹豫了一下，也便天性释放，无所顾忌地抱紧了他，任他的鼻息在自己耳边欢呼雀跃。

  “孟千，邱总在哪儿？”值班房门豁地打开，人们鱼贯而出，一个声音便在沸腾的人群中响亮地传来。

  “哦，这……”邱牧阳被梦中唤醒，抬眼望去，不知天空何时已经清澈如初。恼恨这沙尘暴时间之短的同时，又对韩若冰的不识时务产生无尽的怨愤。

  江小爱便钻出他的羽绒服，涨红的小脸左右一看，身子便突地离了邱牧阳，低了头，不敢看他，说了句：“谢谢，我走了，晚上见。”便慌不择路地跑了。

  邱牧阳扭头去找韩若冰时，却发现远远的一个人往这里张望，邱牧阳记起是张世铎的司机马宇辉，有过一面之缘，他心里稍微一顿，龙源公司的人怎么在这？！

  “大韩，我来了，什么安排？”邱牧阳忙跑去韩若冰那里。

  “一：看江小爱能与延庆市电视台联系上不，声势再做大点，电视新闻也要有，射孔自喷出油。二、跟庆北项目部你们同事说一下，今晚重点请他们，全体。”他回头又唤孟凡千过来：“老二，等电视台录像完毕，你盯着试油队把井口装置开到最小，一定要控制好放喷压力，这个很重要，你懂得！晚上压力允许的情况下，可以关闭整个放喷流程，白天再打开。”

  “好的……OK”孟凡千、邱牧阳看韩若冰泰然自若、有条不紊的安排，心悦诚服。

  邱牧阳只得再次打通江小爱的电话，幸好她还没走，说明缘由后，很快又姗姗跑来。

  “现在联系电视台，恐怕晚了，不过我的佳能EOS5D有摄像功能，权且一试，我拍了QQ传给给延庆电视台的朋友。”江小爱说着还是忍不住地笑意盈盈。

  “这样不会麻烦你吧？到时候需不需要请人吃个饭！”邱牧阳刚从心潮澎湃的情节里走出来，看着江小爱犹自意思闪动的目光不免又起波澜。

  “不用的，我们两家新闻消息本来是互通的，说不定她还要感谢我呢？”江小爱说着，目光却再不愿离开邱牧阳，通过刚才的亲密接触，她俨然有一种成功在即的感觉，本来人与人的交往，求的一种心灵的共鸣，寻求感情的渐次递进，现今双方都有了心的感应，都有了情的感触，也并且跨过身体接触这道坎，假如不是为了所谓道德、形象以及在乎自己在对方内心的评价，两人或其中一人再去迈过那道坎都是顺理成章的。只不过，现在两人都只是把这种欲望压抑在心里而已。让子弹再飞一会，让相识、相知、相交的过程慢一些，再慢一些，容人去慢慢体味其中的情真与意切、其中的躁动与不安。众人都知甜蜜的果实让人陶醉，但其实果实孕育的过程更令人迷醉。情淡情浓，缘深缘浅便是这男女之间纠缠的症结，不可言喻。

  “不过，等我请完你，你要是再请我，我不拒绝！”江小爱的古灵精怪，初见端倪。表情丰富起来，神情中便有一丝依恋、一丝挑逗、一丝俏皮、一丝灵动。

  邱牧阳便不由地有种去牵一下她的手或是捏她一下脸蛋或是撩一下她发丝的欲望。这种欲望便抑制不住地从目光中喷涌而出，直到把江小爱也带入到这种氛围中，她的指头也跃跃欲试。

  “我可以叫你小爱吗？现在我觉得叫你大名都生疏了！”邱牧阳没有回答江小爱的问题，选择了更进一步，从称呼上拉近两人的距离。

  “可以的呢，我们家人都是这么叫的，更多的时候叫‘爱爱’”江小爱似乎不满足于这种“进步”速度。

  “那我就叫你爱爱了，‘爱爱’”邱牧阳心神领会。

  “嗯……”江小爱莞尔一笑，轻轻地应了：“你有小名吗？”

  “有的，水儿！”邱牧阳声音低了下来。

  “水儿？好玩！”江小爱眼睛中光芒闪烁，发现新大陆一般。

  “别，你还是叫我邱阳哥吧，这个‘水儿’你一叫，我便丰收了浑身的小麦。”邱牧阳抖了一下肩膀，并开始扑打。

  “哈哈哈哈……好吧，邱阳哥哥！”江小爱便咧开了大嘴，和笑弯了的眉眼构成一幅生动的、颤抖着的畅笑图，在她小脸上各占据了半壁江山，无拘无束地斗舞，互有攻防，相持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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