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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老板豪掷入区块 三兄弟纵情唱飘雪


昊北楼斜对过,不足百十米距离的馨园宾馆二楼,独自一人的江小爱,也是粒米未进。

  与同事返回延庆的次日,受到社长赞许以及其后的几个小时她短暂地爬出思念的陷阱,不再思绪万千,而略显若无其事。当晚,他甚至还请了同事大快朵颐一番。

  只是聚会结束后,看着同事远去的背影,突然便有一种孤独感陡然而生,悄无声息,袭遍全身。

  她便目光阴肃起来,出租车司机被唬得不敢多言,只问了目的地便自不声不响。江小爱便目光转向车窗,出租车外的霓虹灯似乎也感到她犀利的目光,躲躲闪闪,向车后落荒而逃。

  她甚至懒得和家人打招呼,对着父亲江天阔、母亲苏雅萱说了句,我累了,睡了,便黯然上楼回了自己卧室。

  “叮咚……”手机信息声。她蓦地翻身拿起、点开,却不是邱牧阳。

  信息框显示发件人莫不凡:“爱爱,你在干嘛?我在想你。”

  她心中无丝毫波澜,面无表情,连续按键,却依然没有发现她期待人的信息,便扔了手机,叹息翻身,颓然复位。

  这个夏不凡便是大学中一直追求自己的人,自己的一个学长。他见了自己后死缠烂打、穷追不舍。初自己打心底是拒绝的,那人虽不讨厌,但也不讨喜,根本不是心之所愿。尽管自己敷衍搪塞、消极应付,那莫不凡却锲而不舍,坚持不懈。

  长此以往,难免也有微愁淡绪,影影绰绰,似是而非。不见也有牵肠挂肚,而见了却又水波不兴,浪恬波静。

  淡而无味之余,自己依流平进、若即若离,而那莫不凡却好像动了真格,孜孜不倦地经营这段感情,穷追不舍,以致按父亲的意思回到延庆市工作后不久,那莫不凡竟然辞了上京的高薪舒适的工作星夜奔来,不离左右。

  江小爱感动了两天后,便似乎又认清了现实:这分明就是压力。思虑再三,自己终有不甘就此伐木成舟,尽管米已成炊过。

  茫无头绪之际,一个叫邱牧阳的男人出现了。一见面便不可抑制地入情入感去了,他在自己面前展现了生所未见的景致,便身不由己地触景生情,深陷其中并不可救药。

  多年来的迷茫,豁然开朗,恍然梦觉,她开始笃定这才是自己一直等待的感觉。她就想靠近他和他相处,他潇洒飘逸的气质仿佛磁铁一般吸引着她,他的眼神令自己心驰神往、浮想联翩。

  此刻,馨园宾馆二楼,她伫立窗前,隐约便能看到昊北楼。她是在前天早晨给邱牧阳的4个电话中旁敲侧击得到的他的具体地址,她试探他有无想来延庆市来看她的想法的同时,暗自有偷偷去看他的设想。

  人心莫测,离奇如斯。有慕己攀追者,自己不以为意;有轻然待已者,却心慕神追。

  江小爱便是经不了两天来的侵骨相思,恍恍然来到这庆北县。期望有一次不期而遇的相见,哪怕什么也不发生,只是远远地望见。

  如今在这庆北县,即景生情,她不免又想起草原风沙中,与他情势所逼下的拥抱,彼时她神迷心醉,莫名其妙地便想和他发生些什么,发生些拨云撩雨、如痴如狂的情节。想至此,便一股热流在心中激荡,横冲直撞,上突无门,便急转直下,一泻汪洋。

  江小爱终是不想与邱牧阳单单只是朋友关系,她曾陷落计中,失道刮柱,虽不求甚解,浅尝辄止,却也余韵袅袅,耐人寻味。日濡月染便偶有目盼心思。

  当然,她心高气傲,目光如炬,招贤纳士之心,昭然若揭,连同是上京大学毕业的莫不凡都看不在眼,怎肯屈身于凡桃俗李、布衣黔首?

  这一点莫不凡当然能领悟,所以穷追不得之下,他也只得随波逐浪,放任自流,反正自己也是先入为主,已算近水楼台,占得先机,便不慌不忙,只想坚持不懈,终会功成愿遂。

  却不想江小爱瞬时有了目成心许之人,并且这一切发生得悄无声息,浑然无知。这人便是这邱牧阳。

  江小爱痴痴迷迷,但有一点她是明明白白的,那就是不能碰触他是否已经结婚的话题,尽管她隐隐感到那是一种必然,虽然也很想去确定,但她还是担心一旦挑明,便没了以后的云情雨意,还不如默不作声,故作不知,这样两人都能糊里糊涂地相处,糊里糊涂地相守,不看伦理道德那根绳子,只管跨过去,掩耳盗铃,便能处置安然,理所当然,自然而然,从而春色盎然。

  其实,女子在情爱里是懵懵懂懂的,迷迷糊糊的,一同弱智。但问题是女子总不忍承认这一点,她们总觉得自己是女诸葛,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好似眼前的事情,明察秋毫了,便能洞若分明,便能在欲海里随心所欲、游刃有余。她甚至会无比自信地认为当自己发现前面是维谷、陷阱时,她便知难而退,设想飘然离去的场景,却不想感情的事情从来没有进退自如,清然抽身。你所谓的无畏与洒脱只是诱惑来临时,一时的鬼迷心窍。世间哪有完美之事,你设想的美好结局少之又少。处置不好,便是无尽的纠缠,无尽的纠结,毕竟人无完人。

  你每天都有新发现,对方每天都给你推陈出新,新奇不断还则罢了,也算称心如意。否则,便是让你攒够失望与心酸,而当你准备撤身时,却发现已经被情丝紧箍,纠缠不断,千丝万缕,纷乱如麻,便兀自在断续取舍之间纠结,旷日持久。其间,鲜有人斩钉截铁、挥刀以断。

  至于感情,男女同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女子一旦挥刀断情,难有旧情复燃。而之于男子,心照不宣。

  婚姻感情中也或婚外畸恋里,所谓“男人重性,女人重情”也是一种假设。好吧,男人重性。但女子是重情不错,但最终也要归于性。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社会良俗与道德操守,从脸面与尊严出发,让女子不得不给自己强加一个迫不得已知法犯法的理由,以感情为借口去博取自己欲望的实现,而男人也自乐得如此,因为他们潜意识里宁可相信眼前的女子是为情,也不愿意相信女子为性,否则,他脆弱的自尊心会备受打击,难以承受。男人宁愿相信女子说是因为喜欢他才有如此之举,哪怕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也能唤起他的自信,满足他的自尊心,从而有被尊崇的感觉。如此,习惯成自然,久而久之,女子也就慢慢习惯这掩耳盗铃之计,把感情的释放默认为情而不是为性。婚内婚外皆如此。情只是表象,而真相便是性,这是天性使然,毋容置疑。

  江小爱随性率真,从不掩饰自己的内心,她是发于自然,性情兼备。她贪图邱牧阳的感情时,堂而皇之便知道自己也贪图他的身子。至于邱牧阳是否贪图她的身子,想起他的小帐篷,她便忍俊不禁,这几近洞若观火,不言自明。

  其实,她与邱牧阳以后能不能永远在一起以及这是否本就是一段无法行走在阳光下的感情,她从没在意过,也全不在乎,她只看到眼前,她就是想和他发生点什么。哪怕以后会不得已放弃、离开,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她。江小爱,就是想和那个叫邱牧阳的男子去胡搅蛮缠。

  哪怕这只是邱牧阳做的一个局,哪怕只是他一个撩人的游戏,目的就是为了扑倒自己,自己也心甘情愿,因为自己好像已动了真情。

  话说回来,即便自己失去什么,但总是会有收获的,这个收获便是自己的怦然心动和必定要与那个男人发生的一段孽缘。

  毕竟人生这么长,该遇到的人你躲不掉,该经历的劫你逃不掉,更何况是遇到了让自己一往而情深的人呢。既然情之所至,便由它自然、由它疯癫。

  “疯癫去,要什么见面的理由?江小爱,放下矜持不行吗?”粒米未尽的江小爱终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决定“殊死一搏”。

  ……

  韩若冰下午去了尹茂森的紫辰院,返回后,看邱牧阳还在蒙头大睡,便没打扰。

  晚饭后见他依然大睡不起,便有些按耐不住,他终是忍不住想把消息告诉邱牧阳,他便时不时地注视谢雨文。谢雨文终是招架不住,无可奈何地走进邱牧阳卧室,采用新颖别致的方式给他道歉,先去半掀了邱牧阳的被子,见衣装整齐,便大胆起来,直接掀了个豁然开朗得见八字大开,便大吼:“老三,滚起来吃饭。”边说边打,见其不为所动,又软语温言:“嫂子给你闹着玩呢,不就是为了逗你哥笑嘛,你肯定猜出来的,是不是?”

  见其依然一动不动、“失智”不移,便自又大吼起来:“是不是?是不是?臭老三,滚起来……”谢雨文见“你永远唤醒不了一个装睡的人”,便奔去卫生间,好像在找拖把。

  “小嫂子,起来了,起来了。”邱牧阳忙不迭地翻身坐起:“这都啥吗?变了个人一样,跟大韩一口一个‘阿冰哥……啊冰哥’,销魂蚀骨的,对我就舞枪弄棒。啥世道?我邱阳就该被你们女人欺负吗?”

  “对,还嘴硬,就欺负你,来来来……”谢雨文揪了邱牧阳的耳朵直拖到客厅:“冰哥,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哥,你没教她埋伏拳吧?”邱牧阳狂揉耳朵:“奶奶的,这是无师自通啊。”

  韩若冰不予理会,直奔主题:“估计这事能成,我在进尹老家之前,就接到张世铎的电话,让我给他5个小时时间,也就是今晚19点。”韩若冰貌似心情不错,一脸舒然:“现在还有1小时。”

  “我估计他在等龙6井的结果,张少彬的讲解让他动了心,给你打电话,等5小时,说明他意向明显,而这龙6井一旦出油,就会打消他一切顾虑。”邱牧阳目光坚定看着韩若冰:“后面就4个字,大局已定。”

  韩若冰刚想说什么,电话铃响了,是骆景怡:“我们老板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拿合同来吧。”

  “嗯,一会见”韩若冰挂掉电话,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妈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所有的美好,都不如刚刚好。定了!就这!走!”

  “哥,这样我陪你去,这么大的事,我必须在。”邱牧阳站起身来,挡在韩若冰面前。

  “不行,坚决不行,老二和雯雯跟我去,你在家,你饭还没吃呢。”韩若冰目光坚定。

  “哥,我必须去,哪怕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车里,一旦有事,我做个策应。”邱牧阳半是祈求半是撒娇。

  “策应什么?又不是打架,是签合同。”说着话,韩若冰见谢雨文已经收拾好合同、印章等物品资料,转身便走。

  “哥,我就当司机,就在车里,再说这夜黑风高地谁看见我啊?”邱牧阳见韩若冰微顿,急扯了他衣服:“二哥参与了那么多,你就不能让我心安,也参与一次?卖了区块,你给我劳务费不?我啥也没干,你觉得我拿着舒服吗?”

  “大哥,让老三去吧,他去了,我这心里好像也踏实,不让他露面就是了。”孟凡千也来说劝。

  “嗯,我和老二、雯雯进去,你就在车上,小心别让人看到。”韩若冰无奈答应。

  “好来,哥,来啵一个。”邱牧阳给韩若冰额头一个啵,唬得谢雨文一皱眉,摇头咋舌。

  “贝贝,你和福蛋在家看家哈,我出去办点事,马上回。”孟凡千见韩若冰、邱牧阳、谢雨文走向Q7,便慌着往屋里大喊,给郑北打招呼,好不容易哄好她,不敢再有怠慢。

  ……

  张世铎接到马宇辉电话时,心情如花绽放,欣喜若狂,他的龙6井再次出油,并且估计日产应不低于40方,喜出望外之余,他立刻让骆景怡拨通了韩若冰电话。他下定决心签下合同,不能再犹豫了。

  “张老板,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事已至此,咱不拐弯抹角哈,直截了当,干脆利落。”韩若冰一落座,寒暄没几句,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我们老板说小韩总慷慨地给了5个小时考虑时间,可见我们两公司之间的关系,我们不会不领情,绝对会让你觉得值得,肯定比尹茂森出的钱多。”骆景怡侧耳听了张世铎一通花香鸟语,正身给韩若冰译说,想是心情也是愉悦难抑,风韵便被无端释放,东游西荡,排球随之颤颤巍巍。

  “张老板,我韩二水做生意,是贪财逐利不错,但更重情重义,喜欢和痛快人打交道,没那么多弯弯绕,就图个事少,痛快,就尹茂森老总和阁下,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和您张老板打交道。”

  “我都系一样,大家噉话”张世铎喜笑颜开。

  “这价格呢,就如那日午宴所说,A区3.2个,B区1.3个,A、B同收4个,张老板能接受吗?”韩若冰等骆景怡翻译完毕,接着说:“尹总其实已经接受这个价格,李家从也打来电话询问,我权衡再三,还是等了张老板5个小时,你知道为什么?”

  骆景怡附耳一说,张世铎便用疑惑与期待的目光望着韩若冰。

  “因为只有卖给张世铎张老板,这庆北油田才不是一家独大。给了李家从根本就是无济于事。”韩若冰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字字句句切中张世铎要害。

  “好,一于系噉左合同签咗”张世铎拍案而起,却又踱去了门口,开门吹了一下凉风,回头又示意骆景怡翻译:“对赌,如果起3井出油一年就再根据产量畀你回报嘅10%,若一年之内唔出油,归还一个亿。”

  “我们老板说,条款中加入,如果起3井持续出油一年以上,则根据产量给你利润的10%,若一年内便不出油,归还一个亿。”骆景怡也是一脸迷茫地说。

  “我就不计较等你5小时了!真是岂有此理。”韩若冰起身转头唤孟凡千、谢雨文:“走,直接去尹茂森尹总处。”

  “留步,开个玩笑啦,哈哈哈哈……”张世铎从神情举止已然料到韩若冰气急败坏,忙紧赶两步拦了。

  “张老板,这地下情况,千变万化,谁敢给你保证,你这话简直胡搅蛮缠、蛮不讲理。”韩若冰愠色不减。

  “哈哈哈,呢3.2个都唔系小数字,我大方攞咗,你可唔好有小动作唔可以有秘密哦,如果有我可唔可以唔有所行动”

  “我们老板说,3.2亿不是小数字,合同签是签,但你们不能有什么隐瞒,必须严格执行合同,不然,我们保留诉诸法律的权利。”骆景怡说着,便拿过谢雨文早就摆在她面前的合同,她先看了合同文本最后一页,“韩二水”三个字,清晰可见,山起公司的圆坨章也赫然在目,便从合同首页逐字逐句检查  。

  “这条,税后3.2亿?这双方契税都我们交?”骆景怡开始质疑。

  “对,我方说的这采矿权买卖合同,按庆北惯例,合同价格就是我方实得金额,是税后实得,要是含税,恐怕不是3.2这个价。”谢雨文从容不迫。

  骆景怡再次和张世铎耳语,张世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

  韩若冰、孟凡千、谢雨文三人面无表情地上了车,车开出去100米,邱牧阳回头看了一眼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笑了笑:“别装了,你都快把小嫂子箍得喘不过气来了”

  “呵呵……老三,签了,签了,哈哈哈哈……”孟凡千终于忍不住狂捶邱牧阳肩膀,随后一个“啵”印在他脑门,害得Q7偏了轨迹,堪堪划过路边。

  “老二,收着点。”韩若冰是否心如止水不知道,但他的语气异常平淡。

  “大韩,我最烦你这种装模作样、处之泰然的死样子,好像胸怀天下,一切尽在掌握,你就惺惺作态吧,憋死你!”邱牧阳自然心中也是喜不自胜,他揶揄韩若冰的同时,却忘了自己内心的喜悦也几欲奔泻而出,只不过也是强压了,那股气息便只能悄悄地奏响狂欢曲,在五脏六腑游走,时而上蹿下跳,时而抑扬顿挫。

  车一停,邱牧阳立时空档熄火,推档入位,转身来到后门,等韩若冰一下车,便蓦地抱了上去:“哥,我想吃个烤串,你必须请我。”

  “嗯。吃,绝对撑死你丫的!”

  两人相拥落泪。

  孟凡千转过来,大展猿臂将二人圈在怀里。

  ……

  此时,苍穹邃廖,无边无际,夜空黑沉,竟无半点星光,大地仿佛已经沉睡,只留下一片静寂。

  即便是夜晚,这也本应是个月朗星繁的夜晚,如此振奋人心的事情,却没人来欣赏,的确有点煞风景。孟凡千便去唤了郑北,而邱牧阳只好朝福蛋一招手,那牧羊犬便不失时机地加入队伍,喘着粗气,乐不可支。

  如此,门廊夜灯下,五人一狗,就这样仰望着天空,不发一言。

  突然,一阵凉风拂过,树枝慵懒地抖动了一下,貌似摇晃了一天,已经疲倦,不愿意被唤醒。

  于是朔风骤起,卷起尘沙,大有试图唤醒这个世界的气势,不时,一些细小的蒲公英缓缓落下,在夜灯里翩翩起舞,随风摇荡。

  “哥,是雪,下雪了!”谢雨文伸出手,却只见到一滴水,在纤细的手掌里。

  “大哥,是雪!”孟凡千双手去捧,又伸舌头去接。

  “靠了,这,这都快4月份了,还下雪?”邱牧阳惊喜交加。

  “嗯,这是塞北”韩若冰似神闲气静,却依然可见的愉悦。

  “有一年的4月17日,还下了一场大雪呢。”郑北显然对没有见识的邱牧阳有些轻慢。

  细雪轻飘,温柔拂面,洋洋洒洒却又如精灵在脸前与你戏耍。

  突然,又一阵风吹来,那细小的蒲公英便猛地一荡,再出现时却成了白色的棉絮却又像蝴蝶,在漫空中聚散飘忽,翩落盈盈。

  “对了,三哥,你们刚走,就有一个女的来找你,说让你抽时间给她打电话。”郑北看着邱牧阳脑袋顶上已有一层白雪,不禁灿然一笑。

  “谁?没说名字、电话?”

  “没,他说你知道。”

  “我不知道……”邱牧阳想顾影啥时候这么“硬朗”了?敢闯昊北楼了?不是她风格啊:“长什么样?”

  “瘦瘦的、高高的!”

  “再说,讲特点。”邱牧阳心说一般都比你高。

  “比我高一头,嘴有点大。”郑北比划着。

  “嗯,江小爱?”邱牧阳心中,不知是欣喜还是失望,五味杂陈。

  恰在此时,又一阵天风来袭,仿佛晃动了天空中的筛子,那雪花便扑簌簌落了下来,一朵朵、一簇簇,纷纷扬扬,飘飘摇摇,不一会儿便密如雪帘雾幕。

  不时,众人已满身覆雪,却无一人回屋,尽情在这雪夜仰天长望,迎风受雪。

  这时,不知谁唱了一句:“又见雪飘过……”

  大家便不约而同地接唱:“飘于伤心记忆中,让我再想你,却掀起我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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