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专家据理敲定两井 顾影因吻誓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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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定井位是需要时间的,是需要根据物探地震资料也就是二维地震图,以及钻井、测井等各种资料针对所属区域进行构造、圈闭等做地质研究、综合评价;通过分析其地质年代、岩层特性等判定其有无生油岩层,并在此基础上选择构造、圈闭中有利油层,进而通过相关定位系统确定井口位置坐标,并按其垂深及坐标进行剖面设计,最终形成该区域石油地质井位设计图。
其实井位判定的准确度与成功率很大程度上与你手中的资料、信息是否齐全有关,毕竟石油地质理论已形成多年,在资料齐全的情况下,可以说普通地质人员即便规行矩止也出不了大错。只有在资料不全的情况下才能彰显能者实力,他们不只是凭借石油地质知识,更是多年的资料解释经验,一把脉便知症结所在,所谓见微知着,举一反三。
何广义多年的地质经验使得他在仅有的十数口油井资料中窥见端倪。他在给邱牧阳的邮件里除了井位坐标图还有简短的提示,那就是,乌里雅斯太结构下石油圈闭的分散性预示着石油勘探开发的不确定性,或会有高产工业油流,但持续性不容乐观。
邱牧阳自然明白这是类似庆北这种小型油田始终无法回避的缺陷,倘是有开采价值泾川油矿也不会轻易抛售采矿权了。
邱牧阳将井位设计图打印了给韩若冰,韩若冰见了明晰工整的图上作业,慨叹不已,当即让谢雨文以邱牧阳的名义打过去20万。
邱牧阳说:“大韩,这是不是有点见外了。”
韩若冰说:“你开的口,按你的名义打最合适,有过类似经历,何叔叔应该不会感到意外,再说要是换其他方式感谢,不知何时才能实现,这个简单直接,到时你给老五说一声就成。”
……
一个矿业公司即便有了勘探权、采矿权,想勘探、开发打一口井也没有那么简单,还是需要环保、安全等相关部门的批准,当然这之前在庆北县石油勘探开发办公室的备案是必须的。
这个过程可以理解,毕竟土地是国家资源,给你50年采矿权,就是允许你在50年内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合理合法的勘探开发,你要用作其他用途,超出法律允许范围之外是绝对不行的。一如你租住了房屋,你可以烧火做饭、用水用电等日常生活起居是没问题的,但你给改了房屋结构或进行非法活动,不但房东不会同意,恐怕法律也会惩之以戒。
按照韩若冰的想法是两口井位都敲定后一起办理审批手续,老五父亲何广义的井位设计图三天出具,而胡财鼎那边却还没有消息,这使得起山公司的工作陷入停滞。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邱牧阳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他趁等待的几天跑了多家公司,又与三家矿业公司签订了合同,其中与德舜公司签订的更是全年施工作业合同,这使得霍海川、薛平惊羡不已。
邱牧阳自是知道这些都是韩若冰打过招呼的原因。为了不使人产生怀疑,他决定先停止‘闯市场、签合同’这一给人温柔敦厚感觉的情非所愿行为,毕竟再怎么打招呼也是求人办事,信眉低首是必须的,说话恭敬谨慎也是必要的,得罪了人家谁会跟你签合同?也毕竟现今的工作量也够许伟小队忙活一阵子的了,此刻他们还在井上施工。
无事生非,闲下来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今天周五,他有杀到延庆市见江小爱的想法,但权衡再三他还是打消了这念头,对于江小爱这种性格的女孩子来说,需要与她保持一定距离,始终让她觉得还没有死死地拿捏住你,她才有进一步想控制你的欲望,你越是不动声色,平静似水,她反而会以为你正深思远虑,所谓静水流深。从而激起她无限的求知欲,主动来探寻你的世界。当然与她在一起时,你必须调动所有情绪做出些新奇的事情来,哪怕是奇谈怪论,也要让她觉得她的主动出击是值得的。否则她的热情会很快消失,沦为她现今那个追求者的结局,那个不知名的追求者就是轻易地把自己的底牌暴露了,让江小爱视为舔狗,从而没有了探索的激情,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总不会珍惜,只有爱而不得才让人心心念念。这种心情在千安寺烧香拜佛返回延庆市途中江小爱曾无意表达过,“爱而不得意难平”,那就姑且让江小爱意难平一段时间吧。
……
当邱牧阳出现在顾影面前时,顾影望了他嫣然一笑,这反而使邱牧阳起了一心的酸楚。
看得出,几天没和她联系,她不曾有一丝的怨言,自己一出现,她便说不出的欢喜。她好像从没有胡思乱想,就静静地等在那里,即便是你把她忘记,跑出很远,转回头,她依然在那里,一脸的笑意,无怨无悔。
邱牧阳把她的自行车扔进后备箱,给她开了车门坐了副驾驶,自己入座驾驶位时才开口问她:“你怎么还能笑?你不怪我这几天没给你打电话?”
顾影还是笑:“不怪,你肯定很忙,不忙了,自会来找我,这不,你不是来了吗?”
邱牧阳看她乖巧的样子一阵怜爱,又见她朴素的衣着,突然想起自己在延庆市购物,竟然没有想着给她买身衣服,江小爱都知道给昊北楼众人每人一身,而自己却把顾影忘得一干二净,想至此他懊恼不已,拍了一下方向盘。
顾影忙问:“怎么了?邱阳。”
邱牧阳带着懊悔地表情望了一眼顾影:“前两天,我送我们经理去延庆乘机,忘了在延庆给你买身衣服,我后悔着呢。”
顾影说:“忘了就忘了,我又不是没衣服穿,再说你都送我这个了呢”说完,从包里拿出诺基亚N92。
邱牧阳说:“手机是手机,衣服是衣服,我从懂事开始就想等我有了喜欢的女子,我就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现在却忘了。”
顾影听了心便是一荡,脸上绯云流动,欣慰地低头又瞥向车外,一身的欣慰。
晚上,邱牧阳硬是把顾母请了出来,三人一起去了川湘菜馆大快朵颐,两位年轻人倒水夹菜左右伺候,顾母笑得合不拢嘴。直到快结束,邱牧阳才说:“姨,明天周末,我想带影儿去延庆,你同意不?”
顾母说:“不同意。”
邱牧阳说:“姨,你放心,当天去当天回,我绝对把顾影安安全全带回来,不会让她少一根头发,我们就去逛逛,这庆北真没啥可玩的。”
顾母说:“那也不行。”
顾影说:“妈,有一年没去延庆了,我想看看我们学校去。”
顾母说:“啥时候看不行啊?”说完看两小都闷闷不乐,便噗地笑了:“逗你们呢,去吧去吧。”
顾影便笑着捶了他妈胳膊,然后又抱了撒娇。
邱牧阳开始恰如其分地表决心:“姨,谢谢你,请相信我,以后无论会怎样,我都会疼顾影的,不让她受委屈。”
顾母便扯了顾影的手放到邱牧阳手中:“小邱,姨活这么大年龄,看不错的,把影儿交给你我放心,以后你们即便成不了,你也要把她当妹妹一样疼,好不好?”
邱牧阳深深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明白顾母画外音是什么,但他早已下决心把顾影当妹妹一样疼爱,这一点和顾母的说法不谋而合。也或许顾母已意识到自己应该有家室,不然早就可以追问一句,弄个水落石出了,而现在之所以没捅破这层窗户纸不过就是想自己能陪伴顾影照顾她一程。也或这么装聋作哑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认为自己之于顾影来说是很安全的,不会伤了她;也或者她认为自己和顾影应是比一般朋友稍进一步的关系,要么她提到即便成不了也要自己把顾影当妹妹一样疼呢。
……
延庆市,邱牧阳带着顾影直奔名牌专卖店,那顾影虽一再推脱,但终架不住邱牧阳的“蛮横”,根本不给她争辩的机会,搂了她的肩头东奔西突,她是在恍惚间完成的购物环节,长裙夹克、体恤风衣,大大小小,长长短短不下七八身。
顾影自小到大也没想过有这种购物方式,件件一二千元的衣服,邱牧阳付款时的神情平淡似水,只要她从更衣间出来,邱牧阳看一眼,只要一点头,必是随口一句:打包。
顾影本自软玉娇楚、亭亭玉立,衣服上身更是逞娇呈美、娉婷婀娜,其中一身上身白T,下身紫裙的搭配更显她柳腰莲脸、花容月貌。邱牧阳直接不让她换回旧衣,又买了一淡紫色呢子风衣让她穿了,方心满愿足地引了她出了专卖店。
四月中旬,距立夏还有两周,阴山北的庆北县前几日还有落下细雪,而阴山以南的延庆市却早已是春色酽酽,气候迥异,真同地不同天;一山之隔,两种物色。
一切便像变了魔术一般。
而进店、出店之间,顾影更是像大变活人,换了一个人一样。
邱牧阳感她有仙姿佚貌、楚楚动人,心里便有想改了初衷,抱了亲上一口的欲想。不想这种念头泛起在眼睛里,被她察觉,她便羞涩地低了头,默不作声。
邱牧阳见前方有一家影楼,便想给此时此景的她留个影做个纪念,扯了她进去照相。那顾影沉浸在幸福中,如木偶一般由他摆布。
“把手表摘了吧。”邱牧阳见被摄影师安排坐在白色造型桌上的顾影斜过身来时,腕上的亮银色手表好像是是上世纪的产品与一身的潮服不搭,便走上前:“给我,我先给你拿着。”
顾影说:“戴着吧,我自少戴的,除了洗澡不摘的。”邱牧阳说:“好吧,你手挡一挡。”
顾影便半遮了,扭脸向邱牧阳嫣然一笑。
……
上车时,邱牧阳仍把痴痴的目光望了顾影,并未注意远远地,有一对男女隐约朝他们的方向望了又望。
邱牧阳除了开车几乎无一时一刻不把目光放在顾影身上,直到顾影的母校延庆市职业学院仍不愿意挪开。
顾影便笑他:“你做甚,那目光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邱牧阳说:“我今天才发现影儿是可以这么美的。”
顾影说:“你好像在说我原来不美。”
邱牧阳说:“也美,是两种美,原来美得清冷,尽是让人怜惜,现在却有了一种妩媚,便不只是怜惜。”
顾影说:“还有甚?”
邱牧阳说:“好像有了把你据为己有的想法,不想你再有其他人,一旦有了,我会心疼,说不出来的感觉,不可言喻。”
顾影说:“从你吻了我开始,我便下了决心,一辈子跟定你,所以你不会心疼的。”
邱牧阳看她坚定的眼神便感顾影的情意笃笃,真想去抱了亲了,只是在这校园里不能放任自由,随性而为,只得牵了她的手望了远方的湖光山色、春和景明。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吻过了就要跟定一辈子,这个女子么不是还活在上世纪吧?不,还要早,比上一代的睡了就是一辈子还要早,在现今这个休说亲了、睡了,便是孕了都不一定是一辈子的社会,顾影应该是个另类,难道她早已打定主意一生只爱一人,而这个人就是自己?
……
胡神仙的井位设计图姗姗来迟,而且来的不是时候,是星期六,这使得韩若冰在焦躁的情绪中度过了两天。
4月17日一早,他站完桩便把大家一一叫起,那边王军端来早饭,三下五除二吃完,一抹嘴,拉了谢雨文直接奔了庆北县石油勘探开发办公室。
“王秘书,请你审查一下资料。”进门来,寒暄时韩若冰已将一个黄色纸质文件袋放进了王顺喆的抽屉,那里面装了两条烟和一个信封,他看王顺喆笑了一下只当没看见,便也满脸堆笑从透明塑料袋里抽出申请、坐标图等相关资料递了过去。
王顺喆伸手拿了申请看了一眼:“韩总,你这一次。两口井,看来要大刀阔斧地继续干下去了。”
韩若冰笑笑:“其实也是为庆北油田做贡献,虽然前期我公司打了两口干窟窿,但其所产生的勘探资料至少可以为整个油田的地质状况提供一定的信息,让后来人参考,尽量避开这个坑,从另个角度上讲,其实也是在指明勘探方向。”
王顺喆一笑:“韩总,这‘失败是成功之母’你运用的很娴熟啊。”
韩若冰说:“不只是我,凡来庆北投资的大佬都会经历这个过程,他们是为了一己私利,想一夜暴富,赚的盆满钵满,以后锦衣玉食;但实际上形成的结果就是他们真的是用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为国家石油勘探开发做贡献。”
王顺喆看了一眼韩若冰,又用不易觉察的目光瞥了一眼刚刚韩若冰放文件袋的抽屉,顿了顿说:“韩总说得没错,要真是这样那你可是真要在我们条件异常艰苦的庆北长期干下去了,寒冷不说,也没有玩的地方,生活还是很单调的。”
韩若冰说:“为了以后的生活,也只能如此了。”
王顺喆眼睛一亮:“韩总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去名山大川看山河壮美?”
韩若冰说:“等富足了,还是找个风景优美,安静闲适的地方居住。”
王顺喆说:“莫等闲,白了少年头,要开启一段说走就走的旅途。我要不是车有问题,这两天就启程了,出去转两天,看看名胜古迹。”
韩若冰微然一笑,心想这家伙绕了半天弯,在这里等着呢,人家说得再轻描淡写,咱们也不能无动于衷是不?再说自己起3井庆功宴因特殊原因没有邀请勘探开发办公室主任莫圣章与其秘书王顺喆到场已经是种不得已的“失误”,而张世铎在龙8井出油庆功宴上却是给足了两位领导面子,这无形中“啪啪”打了自己脸,这时候不将功补过实在说不过去,错过了这个机会,不知下次机会会何时出现。不就是车有问题吗?小菜一碟,即便换个发动机也不过3万嘛。
于是,韩若冰顺势接了话茬:“王秘,安全无小事有问题就整,可不能扫了寻幽探胜的心情,什么问题,你说,我司机正好在,让专业人士给看看。”
王顺喆说:“不是啥大问题,前面两条轮胎磨秃了而已。”
韩若冰说:“这叫什么事,钥匙拿来,给在下一个表现的机会。”
王顺喆扭扭捏捏假意推辞,韩若冰却一眼瞥见钥匙就在水杯旁,拿了递给谢雨文让她给楼下等待的王军,并小声嘱咐四条全换,顺便买点内饰、车载用品。
安排完回头看时,王顺喆已经把字签完,笑着对韩若冰说:“韩总,说话办事就是敞亮。”
韩若冰说:“王秘,去年就认识你了,知道你貌似儒雅其实是个豪爽之人,你心地善良,常为我们石油公司着想,我呢,一是想表示感谢,二呢,我也是平生好结交,看了王秘的为人,倍儿喜欢,希望以后咱能常来常往做个朋友。”
王顺喆听得心里直叫那个舒坦,他着实没想到自己未敢直言,拐弯抹角奔主题的方式为韩总轻易的认可,不以为意不说,还如此痛快地接受并去解决了。这显得自己超不直爽甚至有些虚伪,而韩二水寥寥数语、随随便便地就化解了自己的尴尬,最终好像是他在求着自己,不做一件事感谢自己,便不能平复结交自己的迫切心情一样,从而形成不是自己在遮遮掩掩地索贿,而是人家主动上门展示竭诚相谢的服务热情以及对结交自己心向往之的强烈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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