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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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一个人回去……
关艟看着手上这件前露后露不成体统的衣裳,整张脸扭曲得像是吃了三斤臭豆腐,就连晶亮的眸子都变得黯淡无光。她瞥了眼旁边毫无顾忌,顺从更衣的程宁,看着她迅速褪下肚兜,穿上那凉快得不能再凉快的遮胸布,便是不甚隆起也透露着一股子媚劲儿。
她完全不觉着这衣裳是一种羞辱吗?
“这是为了侍奉太尊,是荣幸,何不快些更衣?”程宁如是对她说。
“……”
太尊,不过两字就让杀人者接受了突然要加入献舞行列的她,关艟仍是感觉太过荒谬。
她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据程宁说这些姑娘之前都被吓得丢了魂儿,但现在却人人一副喜悦的模样,口中且念叨着“只要通过考验……那是太尊……将清白献给太尊……什么都能得到……”
诡异得很。
“程宁,她们这是?”关艟凑近她,小声地问。
蒋攸看了她们一眼,低声回道:“她们别无选择,不说服自己只会迎来无尽的痛苦,自欺欺人是她们当下唯一的生路。”
回答的同时,她已是换好那件十足不成体统的舞裙。这种舞裙似乎专为取悦男子而存在,一件裹胸衣是上身的全部,一件能若隐若现看到肌肤的纱裙是下身的全部,穿上这件衣裳的女子难免要被冠以“放荡”之名。
可蒋攸却不是很在意,她早早便抛弃了那种羞耻之心,并打心底里认为该为此感到羞耻的是那些自以为高女子一等,对女子抱有无穷恶意的丑恶畜生,而不是她们为取自于父母血肉的身躯感到羞耻。
“你真的要去?”关艟紧蹙着眉头,几乎是把蒋攸挤在了墙角,她真是搞不懂这姑娘在想什么。
“第三十四遍。关艟,我们同样没有选择,唯有到一层,我们才有趁乱逃出去的机会。”
关艟面色极差,她当然明白,可就是难以接受,她觉着尊严比性命重要得多。
“我带你杀出去。”语气怎叫一个凶狠。
“……”蒋攸叹了口气,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腰侧,连佩刀都没有如何杀出去?她摇摇头,无奈一语,“也罢,你暂且待在二层,找机会放把火,再跟随人群冲上一层,以你的武艺应该能逃出去。我呢就按照原计划,这样不会拖你后腿。”
此乃目前最好的办法,毕竟关艟是个大家闺秀,即便不怎么像,在乎名节也是理所当然。蒋攸从一开始就对“关艟会老实更衣”这件事没报什么期望。
“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关艟嘟囔一句,不满中夹杂着遭了误解的委屈。
未等蒋攸作问,她竟是开始脱衣裳。蒋攸惊讶地瞪大眼,在她要解开肚兜之际出手阻拦。
关艟疑惑地看向她。
“不必了,冒险些杀出去吧。”
这姑娘太单纯,以至于蒋攸破天荒地生出恻隐之心。
唉,心肠尚且不够硬啊……
闻言,关艟先是怔愣,旋即欣喜,又紧接着归于担忧。
“我只有一把匕首,自我了断倒是绰绰有余……”
噗,不合时宜的幽趣。
忍住笑,蒋攸细声说:“足够了,抓个人质还是可以的。”
抓人质,关艟自也想过这个办法,并且知道二层一定有狗男人在寻欢作乐,可问题是该抓谁?若抓个没地位的,别说威胁,她们八成要给那狗男人陪葬。
瞧她神情便能知其想法,蒋攸自信地说:“太尊是最好的人质。”
啊???关艟一脸懵。
余光瞄到有几个姑娘在往这边瞅,蒋攸飞快说一句“先穿好衣裳”,随后她拾起唯一一件属于自己的私衣,折叠一番递给速速穿好衣衫的关艟。
这下关艟不仅感到莫名其妙,更是脸色通红。就算同为女子,又是同伴,也不能如此不分你我吧,而且再熟稔的姐妹也不会……
“这前露后露的衣裳无存物口袋,我又不想将此等私密之物留在此处,虽说不过是一块布料。”蒋攸面不改色地进行解释,并自然而然的隐瞒了真正的原因——她怀疑此地背后有南周的影子。
南周巫术,蒋攸曾有幸见识过。仅需一件贴身之物就能把人控制住,被控制之人宛如行尸走肉,连自己都能不眨眼地杀掉,实在可怕。
是以自长了见识以后,她就鲜少穿戴一件衣物超过三日,每隔一月都会烧一次衣物,买新的,自然衣物布料乃最为便宜的那种,银两是她自己做仵作或其他短工赚的,并未依赖蒋家。
惟贴身私衣不好换,一来她女扮男装一事唯有义父晓得,不好派人去买,二来这件私衣是她娘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舍弃。
或许正是因为有此想法,她才会被嘲笑尚未及笄。说笑的,蒋攸明白是因为少时经常饥寒交迫,再加上缠胸才导致女子特征不甚明显。实属无奈之举,不这样就无法女扮男装下去,为了完成家族夙愿,她什么都可以牺牲,想来即便为此断了家族血脉,地底下的家人也不会怪责于她。
现下想想,恐怕当时娘亲已然料到家族将迎来覆灭,除了她之外无人有机会逃脱,是以才会将这件私衣做得不合孩童之身罢……
思绪被一道呼唤阻断。蒋攸看了眼空空的手心,又看向关艟,关艟的面上仍覆着几许红晕,刚刚放下从衣襟中脱出的手。蒋攸不禁轻轻一笑。
“笑甚,快些更衣,然后给我解释清楚。”
“不必更衣,接下来不论做什么,这件衣裳皆为便利。”
道理很简单,假如她二人皆不换此衣必会引起信徒不满,会致使欲行之事受阻。信徒固然可能为幕后之人授意,在一定程度上须得睁只眼闭只眼,但不代表信徒什么都能容忍,最起码不能忤逆无上太尊。
关艟好歹是刑部的人,有些话想一想就能明白,何况程宁已将那个托她安置,前言又说得清楚,只是……
她眉心又是隆起,让好友去挡刀,保全自己,未免太过卑鄙。比起尊严,情义显然更为重要。于是关艟起了视死如归之念,然尚未宣之于口就遭到眼前这敏锐姑娘的反驳。
“你无法替我,我是拉你入教的信徒,我哪里有借口违背太尊之意?”
“可是……”
“没有可是。关艟,当下不是玩乐,稍有不慎就可能累及刑部与大理寺,到时你我便是不送命也会成罪人。莫忘我等身负天下女子之来日。”
大义却又比情义重要了,关艟哑口无言。
她们这番极小声的交谈并未引起碎碎念念的女子们注意,她们沉浸于哀乐,连二人出去了这件事都未发觉,哪怕关门的声音并不小。
找到信徒女子不算难事,她就守在通往二层的楼梯口,手里仍攥着一把刀。于瞧见蒋攸二人时,信徒面上覆笑,虚假又冷漠的笑,犹如刻上去一般。
蒋攸走在关艟之后,关艟挡住了她大半身子,她不得不歪着头看向信徒。
“何事?”信徒并未过问她二人奇怪的姿态。
“您知道,关艟刚刚才信奉太尊,她以前一直待在迂腐保守的高门大院,一时难以同我等一般穿上太尊赐下的‘圣衣’。可她又想接受考验,我思来想去唯有让她见一见太尊,才能放下那些世俗的羞耻心。不知您意下如何?”
信徒闻言看向关艟,关艟与她对视,缓缓点了下头。
“你们想拜太尊?”
“是,我们太想通过考验,侍奉太尊,但又怕会为世俗束缚出了差错。我想提前拜一拜太尊,能够让我们顺利一些成为太尊的侍奉者。”
哪知信徒呵呵一笑,阴冷得让人寒毛直竖。
“你们放心,在上去前,我可以给你们一物,吃下即可顺利通过考验,你们会觉着侍奉的是心悦之人,不会痛苦。就算没有心悦之人,你们也会感到欢喜。”
哦?看来那些仕女就是吃了此物,约莫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毒。蒋攸在南方诗人的游记上看到过,南周有一种“幻欣草”,以这种草制成的不论香料还是毒药皆能让人迷失自我,沉沦幻觉与欢欣之中。
不过仍有疑点:第一,幻欣草如何挑人发作;第二,这东西是如何运入秦京。
尽管仍有疑问,但蒋攸当下已经可以确定,此案的幕后黑手不论是否为南周,南周都脱不了干系。
沉默一两息,蒋攸再度开口:“你真的,是太尊的信奉者吗?”
此乃信徒的疑惑,却被蒋攸先行宣之于口。
“你在质疑我?”信徒冷了脸,暴怒隐藏在眉宇之间。
见状,蒋攸似笑非笑,推开关艟,走近信徒,问:“太尊有赐予你神言吗?”
神言?信徒不懂,然不懂也要装懂。
“自是,正是太尊赐下了神言,我才会一直留在此处,否则一年前我就应同前辈一样实现愿望离开这里了。”
她在极力证明自己所言,试图掩盖心虚。
“既然如此,你难道未听见,太尊在召唤我二人?”蒋攸一脸怀疑。
一句话让信徒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凝实在一抹僵硬的笑上。
“当然,我听到了神言,我只是在考校你二人是否有资格面见太尊。”其语气冷硬。
蒋攸颔首,问:“那么结果是?”
“……走吧,太尊已是不耐。”
言下之意,她又一次被赐予神言。
蒋攸淡淡笑了一下,转头瞟了眼一脸茫然的关艟,示意她跟上。
关艟眨了眨眼,急忙快步走到程宁身边,心下不由得暗生钦佩。
蒋攸倒不觉得有什么,不过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小手段罢了。
与此同时,一道受一位姑娘所托的口信正赶往大理寺,想必很快大理寺就会派人来捣毁风月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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