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城外扎营。

　　李秀成引着徐达、穆山拜见刘芒。

　　果不出所料，一见到徐达，刘芒怀里的铜镜立刻有了反应。刘芒勉励几句，对众人道：“去县衙详谈吧。”

　　穆山哆哆嗦嗦回道：“县衙……拆了……”

　　刘芒笑道：“我知道。不过，你既然能在哪里办公，我自然也能。”

　　阳曲县衙，已拆成一付空架子。为了遮风挡雨，上面和四周简单搭了席子。

　　刘芒先招李秀成进去，听他详细汇报了井陉战况。

　　基本的情况，刘芒已通过苏定方的战报有所了解。刘芒最关心的，是两件事。

　　其一，是接下来如何应对冀州逢纪张郃部。

　　李秀成道：“固守三县为上。寒冬将至，大雪降下，敌补给困难。那时，不战可胜。”

　　刘芒点头。

　　其二，就是了解徐达的情况。

　　李秀成介绍说，徐达投至李秀成军中时间不长。徐达年纪不大，却有一身好武艺，锋芒毕露，尤擅操训士兵。

　　李秀成以善带兵著称，很快就发现了徐达是可用之才。观其行、听其言，又经过几次实战考察，李秀成连续提拔徐达，最后，命其担任本部最精锐一队之队率。

　　这次井陉防御战，徐达所率的队伍，被李秀成当作手里最后的王牌。

　　“秀成觉得该怎么使用他？”

　　“此人年纪虽轻，但有勇有谋，不在秀成之下。假以时日，必成我主手下得力干将。”

　　刘芒点点头。

　　汇报诸事完毕，李秀成跪伏于地，请罪道：“此番，秀成奉命奔取井陉三县，为免生意外，斩杀三县县令县尉及佐官属吏十余人，特此请罪。”

　　“我既然授命，就是令你便宜行事，善后诸事，自会命人处理，秀成无罪。”

　　“还有一事，秀成擅作主张。斩杀原阳曲县令等人后，阳曲无人可用，秀成临时命阳曲佐吏穆山穆嵩岳代行政务。”

　　刘芒指指残破的县衙，笑答：“秀成选的人不错，你先回盂县吧，你答应的事，我会替你处理。”

　　李秀成跪伏在地上，并没有起身。

　　“秀成，还有话要说？”

　　“呃……”李秀成少见地犹犹豫豫，“属下……治军不严，此番，阳曲险些……失于裴元绍之手……”

　　“好了。”刘芒打断李秀成，“我已经知道了，裴元绍一事，不必多说。”

　　刘芒命李秀成抓紧赶回盂县驻防，只是令其将程咬金、徐达等人留在阳曲。

　　李秀成告退，刘芒唤进六郎延昭。

　　两人商量了杨延昭部回防雁门有关事宜，刘芒向杨延昭询问徐达的情况。

　　“此人有大材！”杨延昭对徐达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不过，毕竟年轻，假借官长名义，发布军令，虽是因为事出紧急，但若不早加约束，容易滋生骄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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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芒没有急于唤进徐达，而是先查看系统信息。

　　恭喜获得人才一名！

　　类型：统御

　　姓名：徐达，字天德

　　性别：男

　　原属时代：明

　　四围：智力81

　　特长：中正，威勇

　　代入身份：雁门军，李秀成部下队率

　　现在地点：阳曲

　　人才简介：徐达，名开国军事统帅。明开国第一功臣，善于治军。官至右丞相，封魏国公，死后追封中山王。明太祖赞其“功贯古今第一人，才兼文武世无双”，誉其为“万里长城”。

　　简介虽短，但其官职爵位谥号就足以说明一切。

　　“来人。”

　　宿卫应声而入。

　　“将……”刘芒本想命人唤徐达进来，但又临时改了主意。“把穆山叫进来吧。”

　　听说太守召见自己，穆山激动得直哆嗦。

　　穆山字嵩岳，原本只是阳曲胥吏。这个时代，官是官，吏是吏。官是可以驱使人为其效力的，而吏是供官驱使的下等人。

　　如果没有李秀成奔袭三县，以穆山的出身，恐怕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微末小吏，而做不了官。

　　哆哆嗦嗦跪伏在地，穆山体会到，当官，不容易啊！

　　刘芒的思想超乎当世，不会在意官和吏的鸿沟界限。

　　“你是穆嵩岳？”

　　“小人是……”

　　“愿意做官吗？”

　　“……愿意！”穆山犹豫一下，赶紧表态。

　　“知道怎么做官吗？”

　　“听话，好好干事。”

　　穆山的回答倒也简洁实在。刘芒更喜欢听到这种回答，而非官话套话。

　　“如果让你管理阳曲，你第一件事想干什么？”

　　“……”穆山激动了。听这话的意思，自己真的要当县令了啊！“小人想，先把百姓的民房修一修。”

　　刘芒满意地点点头。“能先想到百姓，不错。”刘芒瞧瞧四面漏风的县衙，“好好干吧，以后，我会给你建个漂漂亮亮的县衙。”

　　真的当官了！

　　穆山美得嘴都合不拢了。

　　“下去忙吧。”

　　“小人告退。”

　　“等等。以后要说‘下官’！”

　　“小……呃……下官告退……”

　　“回来。”刘芒又想起一事。“给我弄点饭菜，我饿了，一会在你这吃点东西。记住，不许特意准备，你吃啥，就给我弄啥。”

　　“下官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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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咬金进来时，刘芒吓了一跳。

　　“老程，你这是闹哪出？”

　　程咬金光着膀子，背上绑着几根荆条。

　　“少主，老程负荆请罪来了！”老程大眼呆萌，一付既诚恳又可怜的样子。

　　“胡闹什么？你有什么罪，赶紧给我起来！”

　　程咬金燕青是刘芒最信任的人，也是最亲近的人，和他们说话，也最随意。

　　程咬金却固执地跪伏在地上，不肯起身。

　　“老程，你在西河干得不错，有功没罪，快起来。”刘芒伸手去拉他，老程呆萌大眼中，竟然有泪光闪动。“少主，老程该死啊！没关好裴元绍那个兔崽子，他险些坏了大事。”

　　提起裴元绍，刘芒的脸阴沉下来。“那是他有罪，和你没关。”

　　“少主，他一直跟着老程，惹了祸，是老程平时骂得不够，老程有罪。老程已经把他捆在外面，等候少主发落。只是，他惹祸，也是为了救老程，老程愿意替他受罚，只求少主饶他一条狗命……”

　　方才李秀成已流露出求情之意，现在程咬金又闹了这么一出。

　　刘芒的眉头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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