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炬认真的看了韦园成一眼，说道：“话虽然如此，但是不要忘记了，汉中王身边还有一个人，可不能小瞧了这个人。”

        “老大人说的是长孙无忌？一个心思还放在李赵那里的人，别看丞相现在让他做了武德殿行走，可是却没有真正的信任他，否则的话，这个时候只会香侯窦红线的人物应该是他，而不是岑文本了。”韦园成不在意的说道：“担心他，我们还不如担心萧瑀，这个老东西现在可是得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外援了。岑文本可不是简单的人物，有他在，长孙无忌恐怕也不见得占到多大的便宜。”

        “萧瑀？丞相岂会将日后的江山社稷交给一个有着杨广血脉的人呢？”裴世炬摇摇头说道：“不管是萧氏也好，或者是承孝王子，都是不可能的。丞相的天子之位虽然是禅让的，但是当年隋杨的灭亡毕竟是与丞相有着关系，天下的臣子们，包括你我都是已经背叛了隋杨，若是承孝王子即位，谁知道会不会找那些世家的麻烦。所以说，就算是承孝王子能占了上风，也绝对不可能得到最后的至尊的之位。”

        “那老先生认为何人能最后获得上风？”韦园成也不得不赞成还是裴世炬说的有道理，顿时有些迟疑的询问道。

        “不过是汉中王，或者李妃所生，当然，至于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呢？就算是丞相大人也不知道吧！你我还是听天命吧！”裴世炬却是摇摇头说道。实际上，他心中也不知道李信心里怎么想的，究竟日后谁为太子，就是他裴世炬也不知道。

        “既然老大人已经决定，那封禅之事就要尽早准备了，司天监择吉期，礼部准备祭祀之事，太庙等等安顿，也需要赵郡李氏派人前来，这些都要早日准备了。武德殿也要做出安排。”韦园成并没有就此事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向李信登基之事。

        “那自然是如此，至于祥瑞之事，可以让锦衣卫这些阴司之人去做，相信他们比我们更加熟悉此事。”裴世炬点了点头。笑呵呵的说道：“多少年了，当年老夫曾经服侍过文皇帝，再到后来的武皇帝，还有当今的义宁天子，最后就是丞相了。也算是四代老臣了。就算此刻去死，恐怕也不枉此身了。”

        “下官也是如此。”韦园成也笑呵呵的说道：“只是下官担心的是丞相不会接受赵郡李氏啊！毕竟赵郡李氏与丞相之间隔了那么长时间，血脉稀薄，嘿嘿，这赵郡李氏得了这么大便宜，就想成为宗正，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丞相嫡亲血脉稀少，所以才会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样不是很好吗？”裴世炬望着韦园成一眼，好奇的询问道：“莫非韦大人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丞相一代如此。希望以后不是如此，丞相毕竟子嗣少了一些。”韦园成瞟了李信一眼，说道：“丞相现在年轻力壮，正是替皇室绵延子嗣的时候，老大人以为如何？”

        “你是想奏请丞相广选秀女，进宫替丞相绵延子嗣？”裴世炬望着韦园成一眼，目光闪烁，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莫非韦家有女？”

        “嘿嘿，这个不瞒老大人。丞相未出征之前，前往显圣寺的时候，曾经见到下官的侄女，尼子对丞相心生爱慕之心。”韦园成迟疑了一阵才笑着说道。

        “韦尼子？”裴世炬听了之后面色一愣。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色，很快就笑呵呵的说道：“我等臣子的意见没什么，关键是丞相和王妃的意见，大人以为呢？”他心中却是极为不屑，这个时候他才将当初王玄应刺杀李信的事情想了起来，这不仅仅是给李信一个对付王世充的借口。更重要的是斩杀王玄应，最后解除王玄应和韦尼子的婚姻，更是将韦尼子送给李信。

        不过，裴世炬却是没有办法，因为李信见过韦尼子，他不知道李信对韦尼子是什么想法，那韦尼子的确是生的不俗，在长安城中也是美名远扬，韦园成这样做，倒是已经确定了李信肯定会纳韦尼子为妃。裴世炬瞬间也明白了为什么韦园成这样反对立刻册立太子，不是因为汉中王的缘故，更重要的是为他韦氏所考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韦园成脸上的一丝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他知道，裴世炬这个老狐狸，恐怕已经将此事推测的一清二楚，只是箭已发，至于能不能射中对方就不知道了。

        “好了，丞相想必很快就能平定河东之事，这一战，虽然我们赢了，可是付出的东西不少啊，看看，洛阳需要救急，河南在王世充治理下，民不聊生，这些我们也要早日派遣官吏前往，至于河东就更不要说了，河东百姓流亡关中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我们要发放这些人粮食、钱财，还有河东将士死伤无数，五万大军，死的只剩下一两万人，这些将军的抚恤也是一个巨大的数字，武德殿、武英殿，还有六部都一一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慌乱，引得丞相不满。”裴世炬笑呵呵的说道：“这些年关中虽然大熟，前朝也曾经有不少的粮食，但是天下的百姓困苦久矣，丞相爱民如子，恐怕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日后这些粮草够不够用也不知道啊！”

        “是，是，老大人所言甚是。”韦园成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都是那李世民，若不是李家人勾结突厥人，进犯河东，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河东太平，关中也太平，最近就是关中的粮价都上涨了许多，常平仓已经连续三日平定粮价了，若是河东再这样下去，恐怕常平仓也支撑不住了，河东还是早日平定的好。”

        “罗士信已经领军出发，就是丞相也已经从洛阳前往河东，只是河东，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裴世炬轻声叹息道：“五万大军现在只剩下一两万人，足见战事的惨烈，苏定方真是不简单啊！”

        “为了河东，他不是连汉家百姓都给射杀了吗？”韦园成不屑的说道：“此人就算是立下了盖世奇功，恐怕以后也不会什么好下场的。”韦园成看了一下裴世炬，那闻喜裴家不就是在河东的吗？河东的地主豪强们多是与裴家有些关系，他可是知道苏定方射杀的那些人当中，就有裴氏的旁支在里面，曾经有弹奏前往武德殿的时候在，这个老家伙却没有丝毫的动作，这让他很好奇。

        “只要有利于江山社稷，杀了再多的人也无所谓，丞相也不会说什么的。苏定方这样的事情不是一两次了，可是最后又如何，还不是先免去了官职，很快就给了对方的赏赐吗？”裴世炬不在意的说道：“丞相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他需要的是河东不失，而不是其他。大人以为呢？”

        “还是老大人看的明白。”韦园成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丞相登基之后，当设有贵、贤、淑、德，下官以为裴妃娘娘贤良淑德，为裴氏之后，血脉高贵，当以贵妃居之，老大人以为如何？”

        “这个？姚妃、李妃乃是丞相明媒正娶，和王妃一起拜堂成亲，当应该是贵、贤、淑、德四妃之列，裴妃虽然是老夫的孙女，但是到底是后来者，恐怕不大妥当啊！”裴世炬双眼一亮，不要小瞧了这个称号，但是李信后宫之中，除掉正宫皇后之外，就是贵、贤、淑、德四夫人，然后就是九嫔，其余的没有名号的女人就是一大批了，按照李信现在的女人，裴馥恐怕想要进入四夫人都很困难，这地位就决定着以后的发展前景，日后子嗣想要成为太子，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的磨难。现在经过韦园成这么一说，日后裴馥所生的孩子，也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之一。而裴世炬只要点头答应让韦尼子进宫而已。

        “难道韦园成就这么有把握李信喜欢他的侄女不成？”裴世炬好奇的望着韦园成，想了想说道：“按照道理，老夫应该答应大人，只是你认为丞相会听从我们的安排吗？”

        “江山社稷自然是不会，但是有一个人却是会让丞相不得不听话的。”韦园成很得意的说道。

        “你说的是老夫人？”裴世炬猛的想到了一个人，很惊讶的说道：“韦大人果然厉害，没想到连这个都能想到，老夫甘拜下风。”裴世炬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来。

        “若不是裴娘娘温柔谦和，孝顺老夫人，这才让我等有了操作的空间，否则的话，就算我们再怎么支持，恐怕在老夫人那里也说不上话。”韦园成笑呵呵的说道：“姚妃娘娘专注医学，血脉低下；李氏虽然出自陇西李氏，但生性高傲，就是在老夫人那里也是敷衍了事，南阳公主、月容公主出身杨氏血脉，萧妃娘娘出自江南萧氏这些都不能成为四夫人之列，而其他的，嘿嘿，那就更加不可能了。真正能为贵妃，皇后之下的人，裴氏最为恰当，老大人以为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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