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婆见状，心满意足，一努嘴，二柜赶紧朝自己的人低吼道：“还等什么？”

        二柜的亲信们一拥而上，将落地的鸟枪都捡了起来。

        擒贼先擒王，大柜瞬间惨死，已经让这支后来者的队伍瞬间军心溃散。待二柜的人捡起了枪，这七八十人竟然扑通扑通全都跪在了地上。

        “我们都是受大柜差遣，实属无奈，请二柜和神诛子饶恕。”

        “是啊，现在，我们愿意为二柜效命。”

        “对，我们愿意为二柜肝脑涂地，舍生忘死！为求宽恕！”

        这一伙人，竟然求饶声一片，面对着重新趾高气扬起来的二柜，犹如孝子贤孙一般。

        “你们这群不开眼的东西，竟然相信朱奇志这种汉人匹夫的话。”二柜背着手，骂了几声，转而朝老妖婆道：“神诛子，您看，既然他们归顺了，要不……”

        “二柜，人心隔肚皮，谁知道真假啊！”老妖婆诡谲一笑道。

        “那以神诛子的意思……”

        “天赐黄金，本该人人有份，可惜，有些人心不诚，总要试探一下！”老妖婆恶毒地环视了一圈那七八十兵勇道：“你们听清楚了，你们当中，只能有一半人能活，呵呵，至于剩下的，看见大柜的这具骷髅了吗？你们好自为之吧！”

        老妖婆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

        这七八十兵勇沉默了稍臾，突然听见人群里传来了一声惨叫。

        一个手持朴刀的家伙，在身后将自己的同伴一刀扎了个透心凉，然后兴奋地高呼道：“我……我是那一半能活的了，我能活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

        藏在暗处的我们五个也傻眼了，可那老妖婆却用欣赏的眼光笑道：“好，脑子活，就是你了，你活了！”

        这一句话，就像是兴奋剂，瞬间，这“战俘”群们沸腾了！

        那个刚刚捅死了自己兄弟的家伙还为自己苟活下来了咧嘴笑着，就被一记长毛戳穿了当胸。一群本来怕死的家伙，此时面对着自己的兄弟，个个双眼猩红，犹如打了鸡血。在火光的照耀下，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但凡能杀人的，都闪着银光。

        这群家伙，像极了草原的斑马。

        平日里，在食草动物中，专横跋扈，可在狮子围猎的时候，一个个失魂丧胆。为了逃命，他们甚至有意识地结成队伍，将同行的角马、斑羚甚至是同类的幼崽们挤出队伍，甚至故意踩踏成伤，以供狮子大口朵颐，以此了来保全性命。

        “这个老妖婆，简直是丧心病狂！”秃子骂道：“尽管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可这么杀下去，得死多少人啊！老子看不下去了，等个鸟的黑妈妈，咱们这就出去，将这老东西打的大姨妈上头，逼那老虎现身。我就不信，在这山洞门口，黑妈妈还不出来。他要是不出来，那她就是个软蛋！”

        秃子猛然站起身，正要不顾我们往下冲。

        老妖婆却大喊一声道：“行了，你们可以活了！”

        听到了“宽恕”的声音，杀的已经机械化的人群终于个个满身是血地停了下来。这群兵勇们已经剩下不足三四十人了，他们丧失了最后的人性，一个个狗一样巴结地望着神诛子。

        老妖婆朝着这群新收的狗子淡淡道：“你们把这些尸体，都给我扛到那洞口去。”

        这些家伙二话不说，赶紧将惨死的同伴的尸体扛了起来，沿着峭壁，一具具送到了山洞口。

        “神诛子，您这是要……”二柜小声问道。

        老妖婆一笑道：“祭天啊！人祭是巫术中最好的祭祀方式，咱们要进山洞了，总要祭祀一下。反正这些人，死不足惜，用这几十具尸体祭天，足够虔诚了吧！”

        “原来如此，杀得好，杀妙！”二柜也应声道：“这群泥腿子，能成为祭品，那是他们的造化。”

        “老罗！”岳敖低声朝我问道：“真的是天祭吗？这可是走龙脉，盗黄金啊。这种事，老天爷还能保佑是咋地！”

        我摇摇头道：“显然不是。天祭一般用来修术、取保、延寿，没听说过破坏风水，还求老天保佑的。再说了，三十四具尸体啊，不像是祭天，倒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诱饵！”我喃喃道：“我看老妖婆刚才的手势，有点像是‘拈风捉影’。”　　“什么是拈风捉影？”王有钱好奇道。

        我正要解释，木中原便道：“这是验证附近有没有妖祟的一种秘咒。一般流传在巫蛊之术中，看样子，老妖婆是察觉到了，这附近应该又妖祟守候。”

        “不是附近！”我一努嘴，指了指那山洞口道：“是山洞里。”

        “我的个乖乖，你是说，这山洞里还有其它妖类？”秃子道：“太好了，不知道能不能和那山君一战。”

        “恐怕够呛！”我摇头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然之宝的守护者，向来都是矮入侵者一头。恐怕，用不到山君出手，这老妖婆都能对付的了！”

        我们说话这功夫，老妖婆命令那驼子走到了尸群前，也不知道朝那些尸体撒了什么东西，总之，没一会，就传来了一股浓重的臭味。那些尸体，在这寒冬世界，竟然开始腐烂了，而且，恶臭扑鼻……

        “神诛子，这……这尸体这么臭，老天爷喜欢嘛！”二柜傻乎乎地嘀咕道。

        “喜欢，你看，来了！”话毕，就看见那黑乎乎的山洞里，传来了呼噜呼噜的动静。紧接着，阴影里露出了一对绿油油的眼睛。

        “什么东西！”二柜惊叫一声。人群有些骚乱，纷纷朝后退了退。

        那对眼睛的角度和剧烈分析，这不像是猛兽，倒像是鸟类，可是什么鸟这么大的眼睛？

        “是绿眼雕鸮！”木中原突然有些激动道：“这座山叫恨狐山，上头前有个破败的小庙，叫恨狐庙，恨狐其实就是雕鸮，里面早些年前就供奉着一个雕鸮像。如此说来，这……这就是这座山的所谓山神……”

        那就对了！

        雕鸮虽然凶悍，却食腐，而且，传言此物修道，对人尸很是贪恋。老妖婆这是要动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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